甲金城,李伟刚刚打坐周天,睁眼瞧见邓光顺在屋外巨岩上走来走去,一脸焦急的神色,便起身出门问道:“邓师弟,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见李伟修行结束,邓光顺如释重负,说道:“师兄,宗门百刃堂的百执事在山下等了好久了。” 李伟思索了一阵,问道:“百执事?可是掌教座下的记名弟子百水仙?” “正是此人。” “此女伶牙俐齿,刁钻刻薄,乃是宗门内出了名的难缠鬼。她来甲金城做什么?” 邓光顺正要回话,不料岩下一道清脆急速的语音传来:“说谁呢?说谁呢?李师兄,背后议人长短,可不是君子之为,水仙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快步走上台来,身后郑大壮、王仲戌急步追赶劝阻道:“百执事,你不能上去。李执事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不能被打扰的。” 百水仙理也不理,径直走上前来,先是笑盈盈地施礼见过刘笑真,尔后俏脸一沉,双手叉腰,气呼呼地向李伟责问道:“李师兄,请你解释一下伶牙俐齿、刁钻刻薄是什么意思?难缠鬼说的又是谁?” 对人品头论足,却又被人当场捉住,李伟尴尬无比,应着头皮道歉:“百师妹,愚兄虽是无心,但言语失当,对师妹多有不敬,愚兄认错也认罚,恳请师妹莫要记恨愚兄。” 百水仙拿眼剜了一眼李伟,阴阳怪气地说道:“水仙可不敢记仇,若是揪住师兄的小辫子不放,回头还不知道要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李伟无奈,弯腰长施一礼,再次致歉道:“百师妹,愚兄错了,师妹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愚兄一般见识。” 李伟做足了姿态,百水仙也就坡下驴,不再追究:“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本姑娘不与你计较。若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找上烟霞峰,告你的状!” 李伟见这一层揭过,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知百师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一听此话,百水仙调门再度拔高:“李师兄,你可是堂堂的甲金城执事,你们甲金城八月份需要上缴宗门的灵金矿产,到现在还没有缴纳呢,百刃堂已是无米下锅。”说到这里,百水仙嗓音低转,百愁千怨,如同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水仙催了三次,也未见回应,只得亲自跑上门来,厚着脸皮前来央求,请师兄看在同门之谊的情份上,莫要让水仙受宗门责罚。” 李伟一听此事,十分纳闷,转头责问邓光顺:“邓师弟,本城灵金矿产为何到今日还未上缴?还要劳烦百师妹前来催促,到底是什么缘故?” 邓光顺一脸无奈,低声说道:“师兄,前些日子,八个矿洞,连续发生将近二十次塌方,影响了采掘进度。时至今RB城八月份的上缴份额还未凑齐,所以……” 李伟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对百水仙说道:“愚兄履责不力,导致灵金出产短缺,请百师妹多多担待。三日之内,甲金城必将凑足上缴份额,缴纳宗门。” “三日?好,看在李师兄面上,师妹我就再宽限三日。若是三日后仍未上缴,那师妹也无力再替师兄遮掩,只得秉公处理,上报宗门。” “愚兄以人格担保,决不会让百师妹为难。” 好不容易将百水仙送走后,李伟正色问道:“城中不是还有些储备灵金吗?为什么不先上缴?” “师兄!”邓光顺瞄了一眼李伟,小声说道:“上次弃城撤离,来回折腾了十几天,七月的份额缺口将近一半,万不得已才动用了城中储备。” “那八月份呢?为何会发生这么多起塌方事故?” “这个……这个……”邓光顺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郑大壮看不过去,敞开嗓门就嚷了起来:“师兄,这些都是那些监工背后捣的鬼。从师兄履任甲金城执事后,有人心生不满,就暗中鼓动监工做手脚。有些矿洞的出产量逐月下降,原先每个月都能有些节余,以备年关时矿洞停产时使用。这一下降,近三个月最好的情况也是刚刚开采够宗门收缴的份量。没想到他们胆大越来越大,竟然敢唆使矿工制造塌方,导致矿洞停工,无法开采……” 说到后面,郑大壮似乎也有点后怕,声音慢慢低沉了下去。 李伟听到一半,便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略一思索,问道:“有多少监工跟着一起挑事?” 邓光顺回应道:“师兄,监工里面大多数都是别人的狗腿,和咱们不对路,但敢于公开挑事的也就十几个。” “先把这十几个挑事的办了,看谁还敢跳出来。”李伟双眉一挑,冷冷说道:“你们几个辛苦一下,这几天盯紧点,别让再出什么事,先把八月的份额凑齐再说。” “是!”邓光顺等人齐声应后,纷纷离去。 几人下山后,李伟向刘笑真拱行一礼道:“师兄,这几天还要辛苦你一下,盯紧童新展,防止其再次从中作梗。” “师弟……”刘笑真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来之前,师尊特地叮嘱要寸步不离,守护好你的安全。如果此时我去监视那个姓童的,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