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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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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9528年,二月二,龙抬头。

青楼,灵珍轩,顶层大包间。

屋内热气腾腾,温暖如春,七八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主桌上,包达、吴天垂和关长水等人围坐一团,畅饮畅食,时不时有人前来恭贺包达进阶炼气中期。

包达自凝结出风信子后,修为大进,于十日前突破至炼气四层。

放眼宗门,进阶炼气中期本为小事一桩,但由于炼气三层以下的外门弟子常年受五鼠盘剥,好不容易进阶后,终于不用再交保护费,心情舒畅,呼朋唤友前来庆祝一番。

久而久之,逐渐形成一股风气,每逢进阶至炼气中期,必摆宴庆贺,还为此宴起名为灭鼠宴,期冀有朝一日修为有成,能找五鼠算账,一扫当年被欺凌的晦气。

包达也不能免俗,进阶后传讯好友,前来参加宴会。

林为也接到了包达和吴天垂传讯,由于正处于突破的紧要关头,分身无暇,便推托了。

包达虽然修为不高,但交游面广,上至各楼执事,下至新进弟子,都能处得来。虽然略有些腹黑,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也无可厚非,绝大多数人都能接受。因此,接到传讯,稍有空闲之人都前来祝贺。

由于人多,包达直接把灵珍轩的顶层都包了下来。

五六十人济济一堂,觥筹交错。

由于年前被五鼠大闹一番,众多外门弟子心中恶气未消,此时,大张挞伐,痛骂不已。

“五鼠荼毒宗门,祸害无辜,年前大闹栖霞,搞得天怒人怨,长此以往,宗门危矣。”

“唉,谁说不是,五鼠横行数年,欺压同门,如此猖獗,也不见宗门来管一管。”

“管?怎么管?那断背鼠可是背后有人的,连内门王伟师兄都拿他没有办法。”

“也不知是背后有人,还是前面有人。”

一句话惹得满堂大笑。

“是呀,前面是攻,后面是受。”

“堂堂七尺男儿,以身侍人,这牺牲可不谓不大呀。”

“师兄之言,小弟不敢苟同。在师兄眼中,也许是牺牲,在人家身上,恐怕多半是享受。”

……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之际,只听“咣”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五个人冷眼横目走了进来。为首者面色铁青,阴气逼人,似乎要把人冻僵,正是断背鼠杨莲亭。

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杨莲亭满脸阴沉,冷冷地说道:“诸位在此齐聚一堂,不知有何喜事?”

主桌主位上,包达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包达见过杨师兄,也无什么大事,只是小弟近日修为有进,进阶炼气四层,特邀一众好友小聚一番。杨师兄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杨莲亭皮笑rou不笑地说道:“原来是包师弟修为精进,那真是可喜可贺,杨某来得匆忙,未曾准备贺礼,还请师弟见谅。”

包达连忙说道:“不敢劳烦师兄,师兄今日屈尊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左右无事,带几个兄弟在楼下喝酒,听得楼上热闹,便上来看一看。”说到这里,杨莲亭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未曾想到,在众位同门眼中,杨某竟然如此不堪。”

说完,杨莲亭飞起一脚,把身旁的一张桌子踹飞出去。

只见盘飞碟舞,汤汁四溅,噼里啪啦,满地狼藉。

众人惊呼连连,纷纷躲避。迎面几人避之不及,被浇了一身菜水酒水,狼狈无比。

遇此变故,众人接二连三向后退去,畏畏缩缩,挤在墙角,无人敢出一言,与方才慷慨激昂、夸夸其谈之相天差地别。

包达见好好的宴会被搅成这般模样,心中怒意渐起,但即便有千般不满,也不得不赔罪道歉:“都是新近入门的师弟,不懂规矩,口无遮拦,冲撞师兄,还请师兄息怒。”

“不懂规矩?口无遮拦?”杨莲亭冷哼一声,说道:“包师弟,不是师兄非要上来搅局,只是一些师弟缺乏教诲,背后编造是非,议人长短,对杨某不敬。常言说的好,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若是不给他们长长记性,还真当杨某软弱好欺不成?”

高矮胖瘦四鼠见状,就要上前动手。

包达赶紧拦住哀求道:“杨师兄,今天来的都是客人,还请给小弟三分薄面……”

钱日天嘿嘿一笑,说道:“薄面?你包达算哪根葱,在老大面前还提面子?”

后方的吴天垂见此,按捺不住心中怒气,走上前来,朗声说道:“你们几个怎地如此无礼,我等纵有不对之处,包师兄歉也道了,礼也赔了,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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