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内门弟子领取完毕,纷纷离去。炼气后期的弟子或御剑,或驾鹤,或驱舟,一时间灵光闪耀,看得众多外门弟子眼红心热。 吴天垂最后一个领取,即使尚未领悟气感,凭借那身红衣,也领了四块灵石。 林为上前与之略为寒暄,吴天垂心不在焉,匆匆敷衍几句,说道:“林师弟,我急着闭关运气,领悟气感,就不多聊了,下次有空再聚。” 林为拱手告别,说道:“那小弟就不便多扰,祝师兄早日大开天门,鱼跃龙门。” 内门弟子离去后,刘执事又说道:“外门弟子月例发放,依照铭牌号序,由前至后发放,代领者提前言明。请众位师兄弟将铭牌交由何执事核查上月门派贡献,贡献不够者,不发月例。不遵秩序者,罚没月例,扣除门派贡献十点。” 说完,众多外门弟子逐个排队上前领取,领完就走,多数弟子均是径直向青楼而去,准备大肆采购一番。少数弟子则是返回洞府,继续修炼,留下的一个也没有。 一个时辰后,出现了第一个留下的人,此人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腰间挂着一个乾坤袋,领完月例就在殿前台阶下抱臂而立,扫视着众多上前领取的外门弟子。 众人看向此人时,修为高深者多带鄙夷之意,修为浅薄者却露惧怕之色,那人对此直接无视,只是一心扫视排队的众人。 没多久,又有四人留了下来,守在为首之人身侧。四人体型倒也有趣,正是高矮胖瘦,高个的瞎了右眼,矮个的獐头鼠目,肥肥的四肢奇短,瘦瘦的满嘴黄牙。 林为见此,觉得十分古怪,也十分不解。正在林为诧异时,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年领完月例,来到那人面前,拿出三枚灵石,恭敬地递给那人。 那人接过灵石,嘿嘿笑道:“小子,入门八年了还是炼气三层,宗门每月给你发这么多灵石,你是不是都花在女人肚皮上了?” 旁边几人也哈哈大笑,纷纷附和。 “杨大哥说的对,八年还在炼气初期,真是猪狗不如。” “宗门给你们这些废物发灵石,简直就是浪费。” “你们这些废物离了宗门,连饭都吃不上。” “还不如把灵石拿出来,孝敬杨大哥,来日杨大哥进阶筑基,也会赏你口饭吃。” 那少年面对这些辱骂,满脸通红,却又不敢作声,只得低头灰溜溜地离去,引得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有第一,则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初开始,交灵石的人还少些,隔三岔五才冒出来一个,到后来越来越多,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有的上交三枚,有的上交两枚,还有的上交一枚灵石。 台阶上的三大执事对此视而不见,广场上众人有的敢怒不敢言,有的置身事外,也有的习以为常。 初开始,林为还义愤填膺。到了此时,林为心中渐渐明了,原来修真门派也有地痞流氓,也要交保护费。 林为环顾四周,看到左侧一丈处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身形消瘦,面带忐忑不安之色。林为上前行了个礼,说道:“师兄好,小子林为,见过师兄。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那青年赶忙回礼说道:“师兄二字万不敢当,小可林则生,去年入的宗门。” “原来是本家兄长,小弟前几日刚入宗门,这声师兄是要叫的。诸多事情皆不明了,还要多向师兄请教。” 林则生闻言,原本紧张的神情消散了几分,说道:“原来师弟刚入宗门,不知师弟什么修为?” “惭愧,刚刚领悟气感。敢问师兄,这是什么状况?” 林则生以手掩口,小声说道:“什么状况?以力欺人,强行索要一半月例,形同无赖,真乃吾辈之耻。” “师兄可认得这几人?” “宗门五鼠大名,外门谁不认识。为首那人叫杨莲亭,人称断背鼠,八年前入门,炼气六层修为。另外几人是他的跟班,分别是独目鼠赵日天,獐头鼠钱日天,短腿鼠孙日天,黄牙鼠李日天。这五人合称宗门五鼠。除了断背鼠,其他四人本是落月府白虎山的强盗头子,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六年前被官府扫荡,走投无路之下,逃至栖霞山,恰逢宗门入门之试,不料四人皆有灵根,这才入了宗门,如今都是炼气四层。” “如此恶人都能身具灵根,老天真是不开眼。” “谁说不是,这四人初至宗门,听说尚算老实。但抱上断背鼠的大腿后,五人狼狈为jian,无恶不作,五年前开始勒索新人,凡炼气三层以下者,每月月例均需上交一半,不然就要受到百般刁难,甚至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