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来到黄楼前广场,黄楼虽称为楼,但只有三间大殿,自南向北依次为仙凡殿、仙册殿、仙府殿,每间殿皆有十丈之宽,合在一起,显得殿前广场极为宽广,若是到了每月初三,此处人山人海,分外热闹。 此刻,偌大的广场颇为冷清。 包达带着林为二人先入仙凡殿,一入殿门,两排石台分立两侧,其上各立一只硕大透明琉璃圆球,大殿深处则是一张长几,上面也摆着一个圆球,与两侧模样相似,只是略小一些,一个中年人端坐几后闭目养神。 包达上前行礼道:“何执事,打扰了。” 何执事睁眼一看,说道:“原来是包师弟,今个是什么风,把我们求仙谷鼎鼎大名的包打听给吹到我这里来了?” 包达嘿嘿笑道:“何执事就不要取笑师弟了,每日奔波劳累,哪比得上执事这般清闲。” “何某每日应卯,枯守大殿,甚是无趣,哪像师弟这般,每日逍遥自在。今日师弟为何事而来?” “奉老祖法喻,领吴国皇子吴天垂来办入门手续,还请执事开启法器,以测灵根。” 何执事向包达身后打量了一眼,问道:“好说好说,不知哪位是吴天垂?” 吴天垂上前行礼道:“见过何执事,有劳执事。” 何执事上下察看一番,说道:“如若何某所料不差,应是普通灵根。”说完,一拍桌上圆球,圆球随之散发出淡淡白光,复又吩咐道:“把双手放到上面来。” 吴天垂赶忙伸出双手,抚在圆球上,一脸激动之情,手指颤抖不已,直冒汗水。不一会,只见圆球光色变幻,浮现出红、绿、黄三色,互相环绕,流转不停。 包达见状趁机奉承道:“何执事神眼,这手望人断灵之术炉火纯青,不愧为我栖霞一绝。” 何执事本就满脸自得,且包达这记马屁恰到好处,甚是心慰,说道:“哪里哪里,熟能生巧也,若非每年鉴灵之人数以十万计,何某哪能有此经验。” 包达见吴天垂一脸沮丧,双手迟迟未离圆球,开口劝慰道:“师弟且宽心,想我五老派开山十三载,前来求仙问道者多达百万,有灵根者仅为千分之一,身具地灵根、异灵根者才有百人之多。能有灵根,本是千里挑一,已比尘世之人强上百倍,更何况普通灵根,远非师兄这等伪灵根可比。再说老祖有言,不论资质如何,均入内门。师弟何必得陇望蜀?” 一番劝解后,吴天垂收拾好失落情绪,回身行礼道:“多谢包师兄。”说完,退到包达身后,一脸落寞,不言不语。 包达看到何执事正要关闭测灵法器,赶忙上前阻拦道:“执事且慢,这位乃是林为小弟,随皇子前来,幼时有奇缘,领悟气感,尚请执事为之测试灵根。” 何执事闻言同样上下打量林为一番,越看越是疑惑,迟疑半晌说道:“神有五行之相,但灵光内敛,又似天地灵根之资,奇也,怪也。” 包达说道:“难得有何执事也拿不准之人,看来我五老派又要添一天资卓越弟子。” 何执事仿佛入魔,对包达所言置若罔闻,依旧喃喃不休。包达见此,对林为一使眼色。 林为上前一步,比葫芦画瓢,将手放置圆球之上,不多时,圆球光色变幻,不同于吴天垂的三色之相,红绿黄蓝白五色呈现,色彩斑斓,极为漂亮。 何执事一见圆球五色显露,更为困惑不解,说道:“不该如此,不该如此,五行灵根怎么会有如此内敛之象,难道是法器有误?” 说完,拉着林为来到左首第一个石台之前,拍启法器,待圆球白光亮起,抓起林为右手放置在圆球之上,旋即流光溢彩,五色涌现,旋转舞动。 连试两个测灵法器,均为废灵根之相,何执事摇头晃脑回到座位上,犹在喃喃低语:“怪事!怪事!” 林为一见五色显露,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与昨晚印证相左,一时间也是迟疑不定。 包达心中也是略感惋惜,若是测出天地灵根,林为定会被老祖收入门下,位列内门,作为接引者,包达也能落下不少好处。但可惜,何执事的判断会出错,测灵法器不会出错,而且连测了两次,此刻见何执事已落座,当即拉着两人向何执事告别。 来到殿外,林为问道:“包师兄,敢问资质不同,吸纳灵力时有何异处?” “师弟,天灵根纳灵入体,十成灵力均可纳入体内,地灵力则纳八成,普通灵根是六成,伪灵根降至四成,到了五行灵根,只有两成不到。不过师弟也别灰心,五行灵根虽被称为废灵根,晋队之难数倍于其他灵根,但只要持之以恒,终有所获,且灵气洗髓伐体,百病不生,延年益寿,比起凡人,总要好过许多。” 这番言语与昨晚体悟大相径庭,林为也不解其中缘由,当下沉默不语。吴天垂本为身具普通灵根而失落,但见林为测出废灵根,心中庆幸自己不是废灵根之余,又不免暗自得意,开口说道:“师弟不必忧虑,人生何处无风景,即便修行不成,有我引荐,可来我大吴当一名供奉,尽享荣华富贵,岂不美哉。” 林为拱手谢道:“多谢师兄美意,为一心向道,不作他想,即使身怀废灵根,也当拼尽全力,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