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开世之器,来历莫名,伴随无边杀孽异象而显现,挥斩即有宙合倾。 鸿蒙时分浴血鏖战,奋敌其间三千,杀戮得日月黄昏,混沌将分未分,直至肃清方力竭,就此破损不成形。 再往后搦战苍龙,欲继开世职责之后,再以苍血奠繁华,目的虽然达到,可它却落幕血雨里,永久地断裂。 这样的凄凉,要敖小龙何以诉与韶旭听,终究沉默作寡言,此时无声胜有声。 如是时间飞快流逝,一夜无话去。 待及清晨苏醒,外面曦光暖和得恰好,韶旭抬步迈出迎蓬勃,辉耀满面,衬得其人凛凛又若玉温润。 翩然落定地面,探臂私我库藏,攫取出一页泛黄纸张来,旋而眉目轻敛地平铺开,置半空作沉浮。 就像展开了一副山河画,空白能见万象生,侧耳能闻诸众声。 韶旭望之怔怔出神。 “终岁么?” 呢喃着,遂有狼毫为其绰持,运使纸上疾书一番,动作分明快极,未曾思考过一样的肆意书写,但却莫名端重,仿佛这是他思虑了千百年的答案,此时下笔如有神助,一盏茶时间不到即有文章撰成。 字迹难以识认的潦草。 字里行间的大气,则是不需悟会就能懂得的磅礴! 然青衫客摇头复叹息。 注视纸张的眼眸,其无底的深处里面藏有未知的光景,像是不满意,又像是觉得不搭配,最终千言万语汇作一声“喀嚓”。 纸张开裂。 为韶旭不留情地撕掉,任由碎屑纷飞风里,他自漠然目送。 半晌。 “我决定了。”他说。 二宠早已睡醒。 打从出来,就眺望见韶旭驻足外边发呆,只是它们明智地选择了不声张,不打扰。 此际闻听韶旭这话,顿觉悚然万分,好似畏惧一样,浑身战栗不已,深深胆颤将至的开篇。 而不经意间放飞思维,更神想到遥远未来,放眼一片血色疆土,望得其间有一人,躯缠百八杀孽与挽歌,登临悬崖尖口,距离深渊仅仅半步之遥,且形体渐渐与少旭重合,背影之落寞简直就是其人写照! 又霍然转首来。 “西川,”韶旭说,“终岁的另一截可是在西川?” 这是他推衍感应到的。 慢声询问二宠,眼中存有道不明的微光。 敖小龙回应:“这就不清楚了。但是当时远远观望,老祖宗倾宇一击后,的确有道流光径直地往西行。横冲直撞,没人敢拦。” 胖头龟开口附和:“这一幕,我同样看见了。割裂虚无的轨迹,由东贯西,残余的伤痕几乎将苍穹斩落。若非秩序神链接连交织法则大网作缓冲,否则凭我rou眼,当真捕捉不到那道璀璨焰火的确切去向。” 青衫客默然。 二宠顾及他情绪,已经很吹终岁了,精心组织的言语有意地回避了被苍龙击飞以及沿途自毁的事实。 可韶旭骗不了自己。 怀揣说不清的心思,他问:“确定是在西川么?” 敖小龙未言关键,而是阐述其他:“绝品道器古来今往很多,约莫百件,然绝品之上,则只有寥寥十数不到,扳指头都能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