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城表面有序,实则暗地脏乱。 逛这趟街时,韶旭其实就目睹见好几波争斗了,互相打得负伤,头破淋淋见血,但没有路人加以理会。 似乎只要不在街道作祟,万事皆允。 没有贸然上前,少旭掩饰周遭波动,虚衍钟无声挣脱系带,悬顶垂落下一缕缕玄奥气机,隐匿一行人形体。 暗中观察场内,钧裕黑发翻飞,朗笑清冽声似雪,衣袂飘飘姿逸尘,风采依在,与围合众列悠哉分说: “一天又是一天,不怀疑能否一年接着一年,这份可歌可泣的执着却用以墨守陈规,不让外人跳脱。” “对此……” “我该言坚持呢,还是该较论作迂腐?” 对面没有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钧裕问过他们许多次了,他们也回答过。 熟络流程,不犹豫地拿出各自兵器,有笔有符有刀有剑,这让立于远方的二宠诧异,究竟怎么回事。 “好像还掺杂文斗?”虚衍钟说话了。 岁月里,他见识过太多,有闻说这架势。 “原来是他。” 这时又出现一个声音。 声线稚嫩,真切犹如个七岁孩童般,然语调冰冷,闻听声音,只觉其此刻神色定然冷峻,凛冬之彻寒。 “囚地索么?许久不见,”古钟慢声存韵道,“初时眼熟我还难以相信,现在看来,你应是得到造化,迎来了新生。” 像与之熟识,和蔼如长辈。 “是的,多谢前辈关切。”囚地索言。 冷冽语调有了波动,衍生一丝情绪,好似感激,意味居然温暖。 韶旭插话:“你好像认得钧裕?” 当中涵义非常关键,代表苦海存在有盯上其人。 囚地索道:“这不是秘密。他要推举的变革太大了,虽然这种变革在修行路已有出现,但仍不被人接受。” “修行路?变革?”虚衍钟惊疑。 他瞬间想到了许多,沉思阵子,含带赞许地叹道:“原来是他,可惜想法虽好,但心境不为圣终究难成,一切还是太早了。” 听得少旭一头雾水。 敖小龙出声解释:“老大,是万法归一道。目前修行路上就有一挑战,只要你通过,就能得到来自天地的灌顶,悟会形体境乃至天地境所有法。钧裕就是想根据这样,利用万法同宗的原理,统合所有副业。” 青衫客骤然沉默。 这种志比宏愿的作为,他辈子没想过。 虚衍钟又感慨:“太难了,真的太难了。世人只知修行路上,通过那挑战后的奖赏唤作万法印,但很少有人知道,即使不朽不灭,也只敢说自己随手能捻来万法,却不敢放言自己精通不朽之下所有手段,可那个法印偏偏真能实现。” 少旭凝重,“你的意思是……?” 虚衍钟道:“那万法印只是后世的无上存在,假借修行路之手流传到过往罢了。而那尊无上存在我相信你并不陌生。” “大道?”韶旭试探着问。 “是。” 虚衍钟不否认,说:“万道圆满即成大道。这样无漏无缺的万法印,也只可能是他或无限接近与他者流传的了。” “所以……?”韶旭面色微有难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