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 古老城阙庄重而恢宏,染血的灰朴砖石到处布满深浅不一的痕,或为戈刺或为戟劈或为刀砍或为剑创,弥漫沧桑道韵。 少旭经连夜奔波,终于来到这魂牵梦绕的淳城前,还未进内,尚在远方就遥遥观望到有一匹人驻足城门下,正打得火热,遍地殷红。 眉头皱了皱,他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其实他是知道答案的,因为显而易见,再者从前也道听途说过。 敖小龙解释:“这是在筛选,而这就是淳城与其余五城不一样的地方了,灵气充沛当世顶尖,但信奉‘一夫’缘故,不会倾斜过多给弱小。” 一夫。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少旭不止听到过这个说法了,甚至他就是典型的贯彻“一夫”者,喜欢什么事,包括未来浩劫都独自揽负承担。 不过那是从前了。 近日,他有所改变。 “那可有办法绕过?”少旭问。 又补充:“我不喜欢打架。” 引得二宠翻白眼,对这画蛇添足的话语好一阵无语,就差目露鄙夷了。 但它们又是万万不敢这般的。 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敖小龙道:“老大老大,办法的确是有的。” “说。” “可以偷渡进去。” 偷渡? 这个词很新鲜,少旭摩挲下巴,琢磨少顷便悟得其中涵义,接连发问:“弊端大么?会惹事么?只是暂且进去看看,会出什么问题么?” 他也变成了一个cao心的人。 无法,这是被坑的。 而往往这时胖头龟就要秀存在了,毕竟没吃早饭,疯狂卖力,朝少旭耳边疯狂吹风。 “老大老大,敖兄提议甚为不妥。这偷渡看起来有个‘偷’字,实际上早有前科,为此还特别贴出了告诉,列为一种不说破的潜规则。” 它语气神秘,好像知道得特别多,不像单单只有上纪的记忆,宛若通晓古来今往。 “哦?” 少旭示意,让胖头龟说下去。 龟小宝讲述:“不通过正门而入者,一律被视作单方面挑衅,不被人戳破跟脚还好,事后自如离去便是;倘若东窗事发,举城人将倾巢而出!” 显然,它很怂,并不愿那般。 但少旭敏锐察觉到背后更深层,便问:“风险之后的回报呢?” 又有些不满胖头龟的不实诚。 敖小龙抓住机会,上来就是一套阿谀二连:“老大不愧是老大,一上来就摸清了淳城实力至尊的原则,却说这淳城,不知是存有意志还是什么——” “言简意赅说人话。”少旭慢声。 “老大说得是!” 敖小龙当即作相凛然,直切话题:“每一次应劫与脱身都会记录在淳城。” “传说当得七进七出,就会被淳城认可,得授类似老大你那‘圣鼎法’的杀生术,关键时候同样能演化意境升华为异象,甚至直接唤来真身,搬动举城上下之力进行镇压!” “哦?” 少旭架子摆得越来越足了,也越来越像一个浊世人了。 略感诧异,旋而发笑:“倒符合盛传的作风。就是这满城尽出作人劫,当世怕是敖东也吃力难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