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石御达在竭力嘶吼，想要挣扎着醒来，然而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他的声音也在嘶声裂肺大吼，偏偏他就斜靠在石壁上，紧闭着眼睛。

“石大哥，我疼。”青薏的声音十分压抑，痛苦的叫着。

那首歌谣一直在回荡，经久不息，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悲凉与沧桑，跨越岁月的长河，没有衰弱，穿越而来。

“五脉？”石御达紧咬牙关，在低声喃喃。意识的不清醒让他没有一点挣扎的力量。

这个世界，按理说，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这个说法，那段历史，早就被埋葬在岁月之中，不可重现。如今的歌谣里，怎么会，这是在揭秘一段禁忌的岁月，天道不容。

咚咚咚！

有宏大的战鼓声响起，如奔腾的大江，呼啸着，澎湃着，淹没了稚嫩的歌谣，响彻了整座山洞。山洞在摇摇欲坠，洞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弥漫四周。战鼓音有实质的力量，竟然撼动了山洞，让其有坍塌的可能。

战鼓声音宏大，伴随着莫名庄严的祭祀音，仿佛百万人在吟唱，百万人在哭泣，百万人在跪拜，百万人在传颂。那是多么宏大的场面，茫茫众生伴随着宏大的祭祀音，壮阔的战鼓声，在吟唱着，那是岁月辉煌的见证。

石御达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剧烈了，挣扎了那么久，他的眼皮撕裂开一道缝。是的，就是撕裂，他生生的撕裂开自己紧闭的双眼，想要开眼看世界。

看一看，那么宏大的场面，究竟是什么。

“啊！”

仰天怒吼，灵魂与rou体同时在呐喊，石御达体表的金皇灵气在狂涌，奔腾呼啸，澎湃壮烈。强大的波动在他四周扩散开来，直接将石壁表层击碎成灰。

“嘣！”

石御达眼看着自己的rou体直接炸开，雪白的骨头上沾染着猩红的血液，在幽暗的山洞中溅落，甚至有些血与骨打在了一旁的青薏身上。

然而青薏并无反应，她在痛苦的低声呢喃。

“我的身体……”石御达低头看着自己，悬浮在半空中，刚刚炸碎的是rou体，如今悬浮的是灵魂。

“你醒了……”稚嫩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与此同时，宏大的战鼓声以及千百万人齐齐吟唱的声音也消失了。

石御达在疑惑，眼前以及之前经历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复着，他的脑袋仿佛遭受撕裂之苦，剧烈难忍的疼痛就发生在脑袋里。

“你醒了……”稚嫩的声音又在重复之前的话，似乎石御达不回答的话，他便会一直持续下去。

“你是谁？”石御达的灵魂抱着脑袋，龇牙咧嘴，痛苦在不断加剧，他却无可奈何。

“主人的遗物，我不过是主人的一件遗物罢了。”稚嫩的声音回答，同时一道身影显化，是一个rou乎乎的小娃娃。

小娃娃只穿着一件红肚兜，光着脚丫，脑袋之上只有一撮细密的头发。这便是他的全部特征！

“你很疼吗？”小娃娃在询问，带着关切。

“嗯……”石御达的声音开始有些虚弱了，强悍如他，经历过九天陨仙雷无数次的轰炸，毁灭，再生，却依旧难以忍受如今的这种痛苦。

“主人当年，比你经受的，痛苦百倍。你们是罪魁祸首。”小娃娃的态度陡然转变，他在生气，声音因为大吼而有些变形，有些沙哑。

“我不认识他……”石御达回应着，虚弱无比。

“你与你体内的，都该死！”小娃娃又在嘶叫，“地上的那个女孩，也要死。因为她认识了你!”

石御达如今怎能不知，所谓的十三个木头人，以及狰狞的青薏，那一切，都不过是假的。自己不知何时进入了那个虚假的世界，被幻象所欺骗。

“我体内的……”石御达呢喃，在他的体内，有一股意志，一股连父亲都抹杀不掉的意志，自自己出生起，那股意志便一直存在。

然而石御达不清楚，那股意志早在妖兽山脉之中，就被另一个“石御达”所抹杀了。那个“石御达”，认识凌九幽。

“我被你骗进了幻境……”石御达回忆着刚才的一幕，有些难受。

“那你觉得现在的一切是真的？”

仿佛知道石御达心中所想一般，小娃娃在发笑，脸色阴沉，笑容诡异。

“你现在也只是假的，你已经死了。”小娃娃在尖叫，没有缘由的歇斯底里着。

“我死了？”虚弱的石御达自问，“那我是什么？”

“我提取了你的记忆，我要让你死了也永受折磨！”小娃娃尖叫，怪异的笑着，开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