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筱雨努力摆出一个笑容,点头说道:“我当然相信啦,你可是无所不能的陈易哥哥呢!” 陈易哈哈一笑,笑声中却有几分凄凉。他转过身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所有人吩咐道:“你们都到外面去等着。布衣,帮忙布置一个小阵法,不要让人干扰到这里就行。” 对于陈易的命令,所有人都言听计从,纷纷走出了帐篷。尹浩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面,刚偷偷回过头来,看到陈易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尹浩吓得打了个哆嗦,埋下头正准备跑出去,却听见身后的陈易不咸不淡地低声说道:“仗着年轻,犯几个小错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如果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谁都救不了你。” 尹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帐篷的,稀里糊涂地走到方会长身边坐了下来,脑中一片混乱。方会长看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像鸵鸟一样埋着脑袋,一言不发。 不过这两人一路上都被大家排挤惯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有什么异常。或者说,这正是他们这一路上的正常表现。大家一言不发地围坐在已经熄灭的篝火旁边,或是抬头望着山边红艳艳的朝阳,或是低头摆弄尚有余温的黑炭,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太阳终于挣脱了大山的束缚,冉冉升起。一道道温柔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播撒在草地上,映射出无数美丽的光斑。嫩绿的小草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头顶着晶莹的露珠,在微风中轻盈舞动。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鸟儿又敞开了美妙的歌喉,清亮婉转的歌声在山林间远远飘荡。 在这安详与宁静的清晨,山林看上去是如此的清新美丽,生机勃勃,如同一位刚刚出浴的美丽少女,羞答答地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心中满怀期待。 温暖和煦的阳光,郁郁葱葱的草木,纵情高歌的鸟儿,沉默静坐的旅人。这简直就是一副美丽到窒息的油画,将生机勃勃的山间晨色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当然,营地旁边那片还未处理的战场是不能进入画框的。 和帐篷外的一群木头人不同,帐篷内的布衣可是忙得不可开交。虽然陈易只要一个防打扰的小阵法,但是布衣却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拼着命忙活了半天。他不但没有收回那几面土黄色小旗,反而还咬牙又扔出很多面五颜六色的小旗将帐篷团团围住,硬生生将这个帐篷装饰得像一个喜庆的马戏团。不过这个大阵虽然看上去花里胡哨,但绝非华而不实,比起刚才防备罗家人所设的玄武守御阵可是要复杂高深百倍。 设置好阵法,布衣回过头来,一脸疲惫地看着盘腿静坐的陈易,声音中也透露出几分虚弱:“需要我也出去吗?” “五行御鬼阵?你还真是下血本啊。不过看上去还是有点手生,第一次摆这个阵吧?”陈易笑着摇摇头,说道:“就算我让你出去,你自己走得出去吗?” 布衣摇摇头,筋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他拼尽全力设置这么一个复杂的高级阵法,并不是为了讨好陈易,其实完全是本着学术研究的目的而已。这五行御鬼阵可是五行旗的终极阵法,威力强横霸道,对于布阵者的要求也很高。布衣早就想要尝试布置这个法阵,奈何功力水平远远达不到要求,而强行布阵只会惨遭反噬,只能作罢。现在有了布知道的药物帮他透支精力,他终于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尝试一番。五行御鬼阵刚设好,布衣透支的十天精力也刚好消耗殆尽,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也有几分后怕,不过布衣的脸上更多的是满足的笑意。他看着正踌躇不定的陈易,好奇问道:“别看布知道大大咧咧的样子,但他在医术上极为认真。连他都对这两人无可奈何,你准备怎么办?” 陈易故作神秘,小声说道:“我这可是秘法,一般人我都不会让他看到。不过看在你答应过要教授我布家绝学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留在这里观摩,就当是学术交流吧。” 布衣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只答应教授你几招布家的小招数,可没有说是什么绝学。而且之前我们可是说好了,如果你能清除掉我和布知道身上的血印蛊,送我们安全出去,我才会教授你。如今那些蛊门的人死的死,跑的跑,你还有什么办法除掉血印蛊?” “可是我救了你们的命啊!”陈易翻了个白眼,据理力争道:“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就凭这个,总值得你教我几招吧?难道你舍得看到布家先烈们创造的绝学秘术就湮没在这片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