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喝了两口汤药,萧博涛感觉似乎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待整碗汤药都喝完,萧博涛的额头已经开始发汗。妻子青珊看到丈夫有些倦怠,便要起身离开。正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萧博涛与青珊两人对望一眼,萧博涛就挣扎着要站起身来。青珊一把将丈夫按住,轻声说了一句,“博涛,你还是好生休息。衙门里的事情,让他们去处理好了。”说罢青珊转身,快步来到门口。青珊伸出玉手,轻轻拉开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衙役,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见到青珊开门,两人连忙先施一礼,才喘着粗气说道,“嫂子,萧捕头身体好些了吗?”青珊看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答道,“你们来这里砸半天门,就是为了问这个来的吗?”两位衙役相互看了一眼,左边的衙役冲着旁边那位一个劲儿的使眼色。青珊两只眼睛一瞪,十分冷漠的看着右边这位。这位衙役年纪不是很大,但也有近三十出头。这位是中等身材,面直口阔、膀大腰圆。但在青珊面前,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有些扭扭捏捏的低声说道,“嫂子,是这样。衙门里面遇到一件蹊跷事,知县大人也是一筹莫展。没办法,这才命我们来跟萧捕头商量商量。”青珊听到是公事,这才稍微缓和一下神色,带着两位衙役来到内室。看到卧病在床的萧博涛,两位衙役连忙紧走几步来到床前,是深施一礼道,“萧捕头,您身体可否好些啊?”萧博涛用脊背倚着床梆在那里半躺半坐,答道,“这段时间在家中修养,衙门里的事情,就多多有劳两位费心啦!”两位衙役连忙客套几句。随后萧博涛看到两人神色有些怪异,并不时的用眼角扫着后面妻子青珊。萧博涛明白其中含义,便对妻子一摆手,示意其离开。青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收拾一下服用汤药的器具,就起身离开。待青珊走出房门之后,萧博涛继续问两人为何而来。到这个时候,两位衙役才诉苦道,“大事不好啊,我的萧捕头!”萧博涛听罢也是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这次捉住的李承誉,中途又有什么变化不成?”两位衙役连忙答道,“李承誉作恶多端,被您抓住之后,一直押在狱中。知县大人将其罪状上书朝廷,是秋后问斩。在前几天时间已到,但就在要问斩的当天午时,本来是晴空万里,但不知何故忽然飞沙走石。那狂风刮起来是没完没了。结果万般无奈,知县大人才决定次日问斩。但接下来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就在前天知县大人下令,无论如何都要将李承誉的人头砍下。后来我们在监狱后院勉强行刑,但没想到那李承誉的脖子好似铜墙铁壁一般。三把大刀都被砍得卷边,而李承誉是未伤分毫。知县大人这才命我们今天来请萧捕头出山,是将李承誉正法。”萧博涛听完两位衙役的叙述之后,坐在床头深思不语。但片刻之后,萧博涛冲着两人缓缓的点了点头,便在两位衙役的搀扶下更换衣服。临行前萧博涛跟妻子青珊告别。青珊没有讲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道,“大病还没痊愈,早去早回。”萧博涛点头称是,便和两位衙役一同离开。 三个人快马加鞭,不一会儿来到衙门,并进到后堂拜见知县大人。这时候知县正和刘师爷两人在商议事情,一见萧博涛来到,是连忙起身相迎。萧博涛见到知县与师爷,急忙行礼,但被知县一把扶住。知县就说,“萧捕头劳苦功高,如今染病在床还前来cao持公务,着实难能可贵。”还没等萧博涛说什么,师爷便请萧博涛上座。几个人落坐下来,萧博涛便问道,“那李承誉有如此修为,实在可惜他竟然误入歧途。既然朝廷旨意已下,必须要按律治罪。不知大人对此有何安排?”知县与师爷对望一眼,是一脸苦笑道,“哎,我要是有良策,也就不用麻烦萧捕头啦!”一旁师爷接过话来,说道,“那李承誉乃鬼八仙之首。现在不知施展什么法术,竟然无法斩首。大人刚刚请来一把利刃,名叫千人斩。据说是古时刑场枭首之用。但昨晚几位武士都用不了这把刀。他们一旦接触刀柄之后,不是头痛欲裂,就是鬼哭狼嚎。恐怕这里上上下下,唯有萧捕头能担此重任。萧捕头一身正气,又自幼习武。如今距离李承誉问斩的日期,已经过去数日。所以但有一线之路,大人也不想讨扰萧捕头啊!”知县也是连忙说道,“萧捕头,圣命难违啊!不要说李承誉罪大恶极,理应处死。那朝廷旨意已到,如果再拖延,我等是愧对国家啊!”萧博涛听罢,站起身来说道,“大人不必担心。那鬼八仙乃是旁门左道。在下不才,愿领命将其问斩。”知县和师爷都相继起身,当场拜谢。稍后知县命人将利刃千人斩抬到后堂,只见两位下人抬着一个古铜色木盒来到堂前。当木盒放在桌上后,师爷将木盒打开,并把里面盖着的蓝色绸布揭开,顿时一道寒光射入众人眼中。那把千人斩是光闪闪夺人二目,冷冰冰让人胆寒。萧博涛抖擞精神、站定身形,然后气定神怡轻轻将利刃拿起。一旁的知县、师爷一干人等,都不禁向后倒退两步。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萧博涛,好像生怕萧博涛走火入魔。但萧博涛却很轻松的将千人斩在手中掂了掂,再左右观瞧。看到萧博涛并无异样,知县这颗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下。知县就说,“萧捕头果然名不虚传。那咱们就将李承誉问斩吧?”没等萧博涛答话,师爷急忙说道,“大人,那李承誉已入邪道,并精通法术。现在看来,对其不能用常规套路。既然萧捕头能够使用千人斩,那么除掉李承誉应该绝非难事。只是一连数次午时问斩,都遭遇阻拦。看来那李承誉在白天,是有护法在身。不如这一次,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在子夜月朗星稀,再将其问斩。不知您意下如何?”知县听完师爷的话想了想,转过身就问萧博涛道,“萧捕头,你怎么看?”萧博涛答道,“师爷所言不假。不如咱们暂且一试。”知县没有再说什么,大家积极准备是要在晚上对李承誉行刑。 到了晚上接近子夜,七八个衙役从天牢之中押解李承誉来到府衙后堂。这个时候府衙上下是灯火通明,刘师爷摆好香案,知县与萧博涛都先后焚香祷告。知县是告知神明,今夜要奉旨行事,斩杀一名囚徒。而萧博涛也是对天盟誓,表示自己要替天行道,为天下百姓做一件善事。萧博涛在心中默默说道,“苍天在上,弟子萧博涛敬天祈告。那李承誉倒行逆施、危害苍生,如今业已定罪,理应斩首。但其借助法术逆天行事。如今弟子要借千人斩,将其正法。还望苍天保佑。”萧博涛这里刚刚祈祷完,李承誉便被押到此处。只见李承誉身高体壮,走进府衙后堂的时候,踩在地面上的脚步是铿锵有力。李承誉来到后堂院中,扫了一眼周围众人。一旁的知县、师爷等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李承誉见到此景,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但当李承誉看到萧博涛的时候,李承誉面露狰狞,两只眼睛放出两道寒光,脸上透露出来阵阵杀气。萧博涛单手提着千人斩来到李承誉面前,朗声说道,“李承誉,你作恶多端。如今时辰已到,你还有什么好说?”李承誉仰头一阵狂笑,然后才对萧博涛说道,“看你也是一位忠义之士,却宁愿做鹰犬走狗。你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萧博涛眉头紧皱,厉声说道,“李承誉,你到此时还没有悔过之心。难道那四十几个童男童女,在你的心中就如同行尸走rou不成?”李承誉长叹一声道,“萧博涛啊,萧博涛。你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一些事情已经发生,并且势不可挡。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却无知无觉。难道真要到天昏地暗、万劫不复的时候,你们才幡然醒悟吗?”李承誉这几句话,说得萧博涛心头一震。萧博涛刚想要再问个究竟,一旁的知县厉声喝道,“李承誉,你这个畜生!如此灭绝人寰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萧捕头动手吧!”萧博涛没办法,上前一刀是砍中李承誉的脖子。但李承誉昂首挺胸站在那里是丝毫不动,那千人斩在李承誉的皮rou之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萧博涛提着千人斩倒退几步,感觉自己有些虎口发麻。这时候师爷走到萧博涛身边,低声说道,“萧捕头,我听说那千人斩必要吸食志士仁人之血,方可斩妖除魔。”萧博涛听完师爷的话,沉思片刻便磕破中指,将鲜血滴洒于刀刃之上。李承誉看到这一幕,突然面向东方跪下叩拜,并口中念念有词。众人看到李承誉如此,都是心头一震。过了片刻,李承誉面向东方跪在那里,朗声说道,“萧博涛,你还在等什么?”这个时候知县也大声喊道,“萧捕头,赶快动手啊?”萧博涛心中略带犹豫,几步来到李承誉的身后。然后萧博涛抡起千人斩,朝着李承誉的颈部用力砍去。紧接着只听一声惨叫,院中红光迸现,一颗斗大的人头是滚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