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只能按照固有的程序处理问题,比如夏尔报警,给夏尔验伤完毕,将冷枭带进派出所例行询问,若是双方有争执,并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变形金刚便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当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案子就会当成疑难案上报给执法系统,让人类来判断谁有罪谁无罪。 当然,人类也不是随传随到,华夏大陆那么大,不可能哪个地方有疑难案,上一秒上报,下一秒就会有人来进行调查判断,通常犯罪嫌疑人要在派出所待上个把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如此便又有一个社会漏洞出现,犯罪嫌疑人在等待人类来到派出所调查判断的时间内,完全有机会可以将自己保释出去,要么交一大笔的社会安定保证金,要么让一名具有社会公信力的人物来做担保,总之不论社会发展到何种境地,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在法律面前,永远比普通人更具优势。 木槿身上拥有军功,她要接手做这件案子的调查人,完全有资格有能力,甚至于要轻轻松松把冷枭保释出去,抑或就这样替冷枭销案,也不是什么难题。但是她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把冷枭弄出去,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些八旗子弟纵不得,她也不想纵容这些八旗子弟,今日保释了冷枭,明日就得保释雅皮,保释xxx,她若成了他们在湘城的保护伞,往后自己还有悠闲日子过? 而且这件事,站在女人的角度来说,本来就是那些八旗子弟们做错了,嫖-妓没有错,给人下药就有错,更何况夏尔那张脸谁不认识?夏尔是妓-女吗?纵然当时有酒精的作用在其中。纵然夏尔自己将自己作践得身价极低,可是这样给人下药轮流嫖她的行为,是错的! 人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木槿向来公sī分明,之前的事情是没摊到她面前来。她便懒得充当正义的使者,而既然今天这事儿冷枭要她出面,她就不会因为自己与八旗子弟走得近便容忍他们的错误,同样她也不会因为夏尔是受害人,而容忍其对冷枭的诬陷及觊觎。 “我,我不记得了…” 夏尔苍白的脸上一副泫然yù泣的神sè,她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伤心与愤怒,还有让她觉得肮脏的羞耻,短暂的神思恍惚过后,又是宛若大海中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般。看着主席台上端坐的木槿,低声道: “求求你,求求你,我现在已经没法做人了,你就把枭哥让……” “说正事。别扯开话题。” 眼见冷枭又要暴走,木槿手指弯曲,指关节敲敲桌面,冰冷的神sè间颇有些不耐烦,说一句老实话。即便今日她对冷枭没有丝毫感情,也非常的不喜欢夏尔这种公事不谈公事,sī事不找对的时间谈的做法,她现在问的是冷枭强-jiān夏尔的时间,把冷枭让或者不让出去这种儿女情长,是在派出所该说的吗? 在这一方面,冷枭很明显比夏尔聪明一点,他紧紧抿了抿chún,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夏尔,瞪得她瑟缩一下,才是勉强停下打算暴走的高大身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木槿的发落,一副标准的公事公办,不夹带sī情的伪君子模样。 对他来说,他与木槿之间不存在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他不会去碰除了小sāo儿和木槿之外的娘们儿,这在八旗谁都知道,小sāo儿也知道,所以枭爷理所当然的认为木槿肯定也知道,没证据,就是直觉。 因为被木槿这铁面无sī的气势吓着,夏尔咬chún,低头委屈的啜泣,办公室里,除了她那惨绝人寰的哭泣声,便是死一般的静默,在她低头哭了五六分钟后,木槿终于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腕上粗犷的男士手表,很冷静很冷漠的说道: “既然你连他当时强-jiān你的时间都记不清了,那记得不记得当时的细节又不记得?!他身边还有没有人?穿什么衣服?光线如何?强-jiān你的时候说过什么没有?强-jiān过程持续了多久?有没有戴保险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全部都不记得!既然你全部都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是冷枭强-jiān了你吗?会不会认错人?” “我,我记得的,我在口供里面有写,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木槿的一个又一个问题,太过犀利的往夏尔迎面扑来,她原本打定主意不回答,可木槿越问到最后,让夏尔越觉得不对劲,她连忙否认,显得有些无措而笨拙,如同一个被大人连连质问的孩子,莫名惹人怜爱。 “那只是你的口述,我的问题你必须回答!” 冰冷的话语,自木槿的口中吐出,夏尔的口供她翻过几页,宛若讲故事般,太过流畅,某些细节被夏尔做了模糊处理,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漏洞百出,于是木槿愈发的肯定夏尔是在冤枉冷枭,态度便更冷了几分,明锐的眼眸宛若两把刀,态度强势的看着仓皇的夏尔,一字一字道: “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冷枭强-jiān你的时间是几点?记得,还是不记得?” “大,大略是…七点。” 被逼得没办法,夏尔嗫嚅着开始回忆当着变形金刚的时候说的话,她大略是说的七点吧? “早上七点?” “嗯…不,晚上七点。” “哦……” 木槿看着夏尔宛若兔子般通红的眼睛,又看了眼一直在闭着嘴的冷枭,冷枭回她一记凌厉的眼刀,木槿不予理会,自瑜伽服上衣口袋里拿出冷枭赔给她的高大上黑sè通讯器,摁一下,“嗒”一声,仿佛不经意间扔在桌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想了会,才是突然抬头,看着夏尔。说道: “会不会弄错了?我整个晚上都和冷枭在一起,两个小时前才和他分开,你确定是晚上七点?” “不不不…撒谎。你撒谎,你撒谎!!!” 冷枭还没从木槿的说辞中反应过来。木槿的话音刚落,夏尔就开始尖叫,宛若受了惊的兔子,忽然癫狂了起来,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一股莫大的愤怒想要宣泄,看着木槿。崩溃一般的尖叫道: “你在撒谎,你怎么可能整个晚上和冷枭在一起?怎么可能?!!!你不是在上班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在哪里?你是人控!你昨天一整天都在月……” “啪!” 清脆一声响,及时打断夏尔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木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来到了夏尔的身边。扬手间,一巴掌将癫狂中的夏尔扇倒在地,轻轻松松就打得她满嘴吐血,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淡漠的扫了眼地上的夏尔。木槿侧腰,将丢在桌面上的通讯器拿起来,贴在耳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到了?” “夏尔忆朵,违反保密协议。试图泄lù公司机密,惩罚机制启动,我会立即派人来将她引渡。” 冰冷的机械女音,自通讯器那头传来,木槿不再回复,将系统主神的通讯挂断,又是随意摁了一下手中的通讯器,通讯器中立即传出一段嘈杂的录音: “……草,你谁?” “枭哥~~” “闪开,长那样儿也想来勾引爷?真是瘆得慌,谁让你进来的?就你这怪模怪样儿的,可别逗闷子了,你说你长这样儿,也就适合演奥特曼里面的小怪兽了……幸亏老子不打女人,不然揍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最不待见就是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什么玩意儿,告儿你,滚远点儿啊……” “枭子,哪儿去了?来来来,喝酒喝酒,都您的啊,今儿必须吹完,继续……” “哥,你跟嫂子说啥呢?给我们说说………” “能说啥?她说想咱了呗,死活要跟来,爷一顿狠骂,这不,乖乖儿一边待着去了。” …… 通话一直持续了很久,事实上如果全部听完,就可以计算出这通讯持续十个小时的时间,通讯内容里全是一群男人扯着嗓子吼,冷枭的嗓门尤其大,他在通讯里耀武扬威的吹着牛,一会儿说槿娘爱他爱到海枯石烂,一会儿说木槿对他死不撒手,闹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木槿的通讯器有条短讯发进来,这录音才是被迫停歇。 而这一通录音开始的时间,正是昨天晚上七点正,通讯持续了十小时,也就是凌晨4点左右冷枭还在和一大群男人喝着酒,夏尔报警的时间是凌晨4点多几分,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内,让冷枭怎么强-jiān夏尔?除非他是早泄帝!!! “我没说谎,昨天一整个晚上,我确实和冷枭在一起。”以一种可以穿越现实与虚拟的方式! 斜斜的靠在办公桌侧面,木槿垂目看着蜷缩在地上发抖的夏尔,接过变形金刚手中关于冷枭的无罪释放责任书,签完字,才是又对上夏尔那双充满了绝望与泪水的仇视眼睛,心思通透的低头问道: “你觉得自己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我?” **************************************************作者有话说*************************** 谢谢“a”的平安符;谢谢“青丝如雪”的粉红票票。 我能说木槿之所以录了冷枭十个小时的音,一是因为冷枭忘了挂她的通讯,二是木槿打算把冷枭的话录下来,来日好找这牛皮吹破天的男人算账吗?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