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听说明天还有加更? 冬梅:没错,皇后娘娘说了,午时准时加更。 ---------------------------- 夏荷不紧不慢地为我扇着扇子,道:“娘娘,今日梅御女倒是沉得住气,除了接驾,愣是没露面。” 我冷冷笑道:“这是趟浑水,她自然怕沾身,不过她也不是清清白白的,她跟前的瑞珠约碧纹去承香宫,她不可能不知情。” 夏荷有些发怔:“娘娘,如此说来,整个紫云阁的人,竟无人是置身事外的。” “可不是……连本宫这中宫皇后,都被牵扯进来了,紫云阁又算得了甚么。咱们终究是,根基尚浅哪。”我止不住叹息道。 夏荷却斗志高昂,扇风的力道更为大了些,为我鼓劲儿道:“娘娘,来日方才。” 是,来日方长,我入宫才一月有余,自是不能同在后/宫浸yin多年的太后和太妃相比,不过我的优势在于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攥在手里,以供我经营部署。 这样一想,心就宽多了,脑筋也转开了,邵采女中毒一案,还有些后续工作需要完成呢,我只不过是个负责执行的CEO,工作完成,总要向上级汇报不是,正好今日没去给太后请安,就两项合并成一项,朝长乐宫走一趟罢。 春桃听说我要去长乐宫,马上唠叨开了:“娘娘,您才刚回宫,怎地又要出门,天气这样的热,万一中了暑,可怎生是好?您是不是有甚么事要向太后禀报,不如让奴婢替您跑一趟?您就在宫里歇着,用一用冰碗,纳一纳凉罢……” 这碎碎叨叨的关心,让我落荒而逃,春桃拎着一件宽袖薄衫,追着我赶:“娘娘,难道您想穿着抹胸去长乐宫?” 夏荷接过她手中的薄衫,几步追上我,服侍我穿好,又转头对她道:“娘娘这是迫不得已要出门,你以为娘娘乐意去挨晒?” 春桃这才住了声,千般心疼万般不舍地目送我出门。 唉,确是迫不得已,谁让我只是个下属呢,上级能安安稳稳坐在殿中纳凉吃冰,我就只有顶着大太阳奔波劳碌的命。 腰舆在长乐宫门前停下,我扶着夏荷的手下轿,一眼就望见旁边还停有一乘青顶篾织纹簟翟轿,在这宫中,目前有资格使用翟轿的,除了深锁延嘉宫的那几位,就只有太妃了。 于是我问前来迎接的常嬷嬷道:“嬷嬷,可是太妃来了?” 常嬷嬷躬身行礼,笑道:“娘娘料事如神,确是太妃娘娘来了,此刻正同太后在殿上闲聊呢。” 我轻一颔首,举步朝宫门内走去。常嬷嬷在前引路,主动问我道:“娘娘处理邵采女中毒一事辛苦了,不知那胆敢毒害宫妃之人,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邵采女不是一早就派人来告诉你们了么,真是明知故问。我脚下不停,故意叹了口气,答道:“是王宝林,现今是王御女了。” 常嬷嬷跟着叹气:“竟然是她。当初太后见她老实忠厚,才将她挑了出来,意欲让她好生服侍圣上,却没想到她竟是这样一个糊涂人,真是辜负了太后的厚望。” 老实忠厚?虽说王御女这回的确是被冤枉的,但这样一个词用在她身上,还是让我止不住地想笑。常嬷嬷这番话,想必是太后授意罢,太后她老人家,想这样就把自己给摘干净了?我是无所谓的,只怕后/宫其他人,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转变了对王御女一事的看法罢,毕竟“王御女是太后的人”这样的观点,已是深入人心了。 我对常嬷嬷的话不置可否,只微微笑着,继续朝前走,穿过宽广的前庭,步上汉白玉砌成的月台,等小宫女通传过后,再由常嬷嬷引着入内。 长乐殿中,四只斗彩大缸,盛着满满当当的冰块,搁在紫檀木的缸架上,缓缓冒着凉气,同两只铜鹤口中喷出的檀香絮绕在一起,袅袅升上屋顶,消失在彩绘莲花的藻井之中。 今日太妃盛装,高高竖起的发髻上,遍插桃花纹金簪,上身穿翠蓝罗衫,下面配泛光砑裙,肩上披双丝绫帔子,又与太后挤在同一张宝座之上。她见到我进来,笑颜如花,同太后沉寂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缓步行至宝座台阶之下,俯身下拜:“臣妾见过太后,太妃。” “平身,赐座。”太后淡淡地道了一声,但凭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于左手边第一张椅子落座,垂首道:“臣妾今日前去紫云阁料理邵采女中毒一事,因此未能按时前来给母后请安,望母后恕罪。” 百事孝为先,说起来我还是理亏的,但太后并没有借此机会刁难于我,而是很快就回答了我的话:“处理宫务乃是大事,皇后言重了。” 是了,她现在一心想要同王御女划清界限,又怎会纠缠于此,是我多虑了。 太后挪了挪身子,好让她素雅的弹墨裙,离太妃远了点,然后问了我一句常嬷嬷才刚问过的话:“皇后既是自紫云阁来,不知那胆敢毒害宫妃之人,究竟是谁?” 又是一个明知故问,我耐着性子回答道:“回太后,是王御女。” “王御女?”太后问道。 “就是先前的王宝林,她指使贴身侍女碧纹,以香烛毒害邵采女,因此臣妾已自作主张,将其降为了御女。” “证据确凿?”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神色亦看不出喜怒,这让我这名下属,又暗暗地佩服了一把。 -------------------阿昧的其他作品------------------- [bookid=1368405,bookname=《南宋生活顾问》][bookid=1499830,bookname=《北宋生活顾问》][bookid=1648592,bookname=《妾室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