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躺在床上不想动,一动就浑身酸痛。 悦悦宝贝一点尊师重教的精神都没有,一连几个晚上,把我折腾得腰酸背痛,让我怎么见人啊。 喂!不要胡思乱想,我和悦悦宝贝之间是很纯洁的,我不是小龙女! 三年前,悦悦宝贝拜在我的门下,考虑到我远在京城,不能陪伴在师祖和师傅的身边,便主动将悦悦宝贝留下,代我尽尽孝道,顺便练练武功。 每当美人师傅来看我时,就会把悦悦宝贝带来,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迷路了。有时美人师傅没空,悦悦宝贝就一个人来,保证不会迷路。 来干嘛?当然是来培养师徒之情。 我和悦悦宝贝的师徒之情是这样炼成的。 夜晚,在城郊的一片荒野上,有着两道身影。 “悦悦宝贝,我们休息一下吧,师傅我真的不行了。”我开始撒娇。 黑衣少年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的剑对着地面,手一抖,挑起一把落剑。 据说悦悦宝贝也曾经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但自从灭门惨剧之后便不爱说话了,对我也是一样,这样的少年放在现代只会更招人爱,因为这叫——超酷! 我明白,这个动作代表了两个字——闭嘴!也代表了四个字——再来一次! 我拿起了剑,撇了撇嘴,接受新一轮的摧残。这腰背、这腿脚,明天肯定是要痛的。 我能应付美人师傅,却应付不了亲亲徒儿。 我知道很多人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一个极品师祖,师祖真的也是个极品,有这样一个极品师傅,还有这样一个极品徒弟,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他们那里知道我的苦处。 有一个总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你的师祖会让你觉得幸福吗?有一个总把你遗忘在深山老林的师傅会让你觉得幸福吗?有一个管教你比师傅还严格的徒弟会让你觉得幸福吗? 可是,我承认,我的武功终于略有所成,悦悦宝贝的功劳不比美人师傅小。貌似我自己的功劳最小。 但我还是想看他笑,他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酒窝,像极了古天乐。然后,你会想起,他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小姐!您还不起身”翠微对我也越来越不客气了。 “嗯,我不想动。”我已经以此为由逃脱了一天的课。 “小姐!您忘了,今天要给大少爷接风洗尘,大夫人说了,谁都不许缺。” 是了,我忘了,宋府的大少爷,也就是我的大哥,昨个儿刚回来。 宋书语,男,十九岁(天宝三十年),礼部尚书宋逸的长子,嫡出。和二少爷宋书言一起在开明书院读书,平时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这次是为了准备下个月的科举考试,而提前回家,这里的科举就和我们的高考一样,也是在七月。 因为长年在外,我与书语接触不多,但他既是嫡出长子,又是父亲大人最看重的儿子,外面都说宋府要出两个状元了。我目前的小人身份是惹不起的。 我赶紧起身,换上我的“如花”妆简单版,出去了。 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半生半熟的身影和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影。 半生半熟的正是我的大哥宋书语,那张脸和父亲大人有七、八分相像,那庄重肃穆的神情到是丝毫不差,看起来到老了几岁。 那个陌生的也是个男子,也就二十上下,面貌俊雅,虽说美不过美人师傅,帅不过悦悦宝贝,但斯文清秀,嘴角老泛着一丝微笑,怎么看怎么舒服。 大哥他们已经见过父亲大人和几位夫人,只单独给我们姐妹几个做了介绍。他叫周瑜,今年二十岁,凌国永州人士,家中乃是当地巨富,却只生得他这一个儿子。也在开明书院寄读,因而和宋府两位少爷成了好友。此次也是要参加科举,大哥就邀他到宋府留宿。 我听到他的名字竟和三国里的周都督一样,就忍不住笑了,却被书秀听到。 “二姐笑什么呢?说出来让咱们大伙儿一起笑笑。”这小丫头也学聪明了,凡有外人在时,定唤我“二姐”,只是有点咬牙切齿。 众人都看向我,包括他。我有些尴尬,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周公子的名讳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相同,所以……”我也说不清了。 “二姐的朋友是什么人啊,能和周大哥相比吗?”书秀不依不饶。 “都说只是名字一样了。”我真的有些恼了。这是干吗?难道让我出丑很有意思吗?你以为和周都督同名是委曲了吗?若是平时,我也不定就陪着她玩玩,但今天,我真的不想。 “周兄也是你们的兄长,怎能拿他的名讳说笑。”书语此言是对着书秀说的,但我却感到芒刺在背。也是,我娘在宋府兴风作浪时,他已经是个少年,如今看着我的行事作风,自然不舒服。 “呵呵!不过是个名字罢了。这‘瑜’字原是美玉的意思,我父亲是指望我如玉一样高洁润泽,只可惜周某愚钝,愧对家父的厚望。想必你那位朋友的父亲也是这般心愿吧。”说完,还朝我笑笑。 那笑好温柔。 我也回他一笑,是感激的笑,在这里,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替我解围。笑完,突然想起自己的“如花”妆,有些后悔。 “周大哥过谦了。以您的人品,称为人中之玉一点也不为过。”书云说得大大方方,我却有些纳闷,这才第一次见面啊。 “就是!等周大哥科举高中,就您自己也不能说自己愚钝了。”书秀有点骄横地说。 “呵呵!有你大哥在,只怕我这块美玉也发不出光了。” “周兄你又过谦了。” 几个人在那儿你吹我赞,我竟插不上话,直到大夫人派人来说可以入席了。 我自觉地走在最后。到门边时,他站住了,微笑着,用手示意我先进去。我心中一乐,还挺有绅士风度的嘛,忍不住又对他一笑,然后又忍不住后悔了。 饭席之间,也许是因为身上的酸痛,我有点蔫了,不怎么说话,反正书云、书秀也没空搭理我。 我一边冷眼旁观那出兄来妹去的好戏,一边想,这书云平时都矜持得跟个什么似的,今儿个怎么也大方起来了,虽说十七岁了,但好歹也是京城第一才女啊。想不到周瑜的魅力这么大。如果是美人师傅或悦悦宝贝会怎么样?我幻想着书云见到美人师傅和悦悦宝贝的情景,偷偷乐着,但没敢笑出声。再看看书秀,两眼都要放光了。没见过男人吗?你才十四岁,着什么急。 又想想,这对姊妹花还有点大乔、小乔的架势。只是周都督只娶得小乔一个,这位周郎难道要一箭双雕?想到这儿,又禁不住抬眼去看他,正好来个面对面,又是温柔一笑。我一紧张,竟然觉得胃里头抽搐了一下,没敢再看。 稀里糊涂吃完饭,我便以身体不适告退了。 我是真的不适,除了肌rou酸痛,胃也有些痛。回到屋里,自己写了方子,让人熬了药,喝完便让翠微服侍着睡下了。 可是睡不着,脑子里竟是刚才的事,还有那个温柔的笑。 我有些郁闷。 “多多啊多多!你这是怎么了?都过四十的老女人了,竟会对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发花痴。虽一直没男朋友,可也不是没人追过,今生还贴上了两个绝世美男(师祖自动忽略),怎么一个笑就把你给迷住了。” 翻个身,接着想,不过,那个笑是很温柔。悦悦宝贝不肯笑,别说酒窝,连牙都没给我看过。美人师傅的笑都是谄媚的笑,不是找不着路了,就是肚子饿了。变态师祖,他不看我就是好事,如果他对着我温柔的笑……真的很变态。 啊!金多多!不要忘了你是谁!你是小人得志更猖狂的玄天宗第三十六代传人的金多多! 想想你今天的表现,却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媳妇儿。顶着“如花”妆的受了委曲的小媳妇儿,真恶心!不过他好像没有嫌弃,还是对我笑了…… “不准想了!不准想了!”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开始练习瑜伽休息术,想早点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我突然想起,我今天忘了叫翠花上酸菜。 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我今天被爱情撞了一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