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安二人在栈道内外走了几圈,确认夜里睡觉时这里不会有人把守这一重要情报,然后原路返回,继续睡觉。 二人是被通道里的嘈杂声吵醒的,听动静像是海盗们开始了新一天生活的动静,于是他们二人也坐起来穿衣服,不久,两个海盗送来早饭,早饭后没多久,财哥就来了,亲切问候了程世安的伤情,寒暄了一会儿,就说外面已经准备了船只和新的补给品以及药品,要送他们回岛上去。 “走吧,这事首领都已经知道了,吩咐我们带着药品过去看看,这大热天的,食物本来就容易坏,兄弟几个还要多担待担待。” 程世安一副感动的模样,手里紧紧握着送自己的跌打酒,二人随那财哥一起往栈道行走。 站在外侧的栈道平台上,清晨的阳光透过完全显露水面的洞口照射进来,阳光所及之处一片耀眼。 栈道下方,两艘渔船正在做出发前的最后准备,看得出,船舱里已经堆满了物资,而昨天程世安二人划来的小船正拴在一条渔船的后头。 财哥带着他们二人下栈道亲自送上船去,不久两艘渔船一前一后的驶出章鱼头,向着工匠岛的方向驶去。 渔船抵达工匠岛的时间跟前天来送补给时差不多,也是将近中午时分才抵达工匠岛,只是这次码头上就没有人接应了,只能由船上的这些人一起帮着把物资卸下来,然后渔船就走了,并不想帮着把这些东西搬进密林中。 看着渔船进入了礁石群中,程世安二人也一人扛了一袋面粉步入林中,等他们二人来到里面空地,呼啦一群身穿海盗服饰的士兵围了上来,接过二人身上的东西,簇拥着他们回小屋中休息。 “辛苦了,喝点水,坐下歇歇咱们再说话。”程世安二人走进头目住的大房子,队长迎上前来,请了二人在桌边坐下,又放下两碗茶水。 程世安一口气喝干茶水,抬手抹了一下嘴巴,“都摸清楚了,的确只有从章鱼头进去最稳当,我们甚至都不用派人进去打硬仗,只要用火药把洞口内外的栈道炸毁,里面的人就出不来了,就算有人从别处礁石出去,茫茫大海,又没有船,他们又能往哪里逃呢?” “栈道没有人看守吗?” “只有白天有看守,夜里没有,想来他们肯定是觉得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发现他们的秘密。” “对,炸了栈道和船,他们想逃都无处可逃,储存的食物总有吃完的一天,困他们十天半个月,必叫他们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主意正是程世安二人半夜侦查过现场后回洞窟的路上商量出来的。 “甚至都不用困,栈道一炸,最大的出路没有了,为了逃生,他们必然要从别的小通道出来,战船分成几队,去那些地方埋伏,有多少人出来都逃不了。”另一人补充道。 “好,海上那几支奇兵该派上用场了,他们船上正带着火药,今日就调他们过来。”队长想起海上还有一支暗藏的兵力。 “嗯,我也要写信给我家大人,那支伪装货船的商船可以空船回去了,城里还有一票jian商在等着我们呢。”程世安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件任务。 “呵呵,今天有得忙了。” 程世安不再回山洞继续假扮纪师傅的侄子傻牛,他只是短暂地歇了一会儿,就又打起精神与队长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以及给上面写信,稍后休息时他才用解药洗掉了身上的伪装肤色恢复真身。 快傍晚时,唯一还留守在军港的旗舰的肖船长连续收到了几只信鸥带回来的信件,兴奋不已地派信使送去行辕,将军们再把一份抄件和原件送到梁俭德手上。 梁俭德看完这几封信,连连拍桌叫好,“好极了!太好了!” 钦差卫队副队长王国凑到近前匆匆浏览了一遍,也是喜得眉梢一跳一跳的,“太好了,程将军不辱使命啊。” “呵呵……”梁俭德捋着胡子一脸得意样,“程将军从不让人失望。” “大人,接下来是不是照程将军的吩咐,调那支货船回来了?” “嗯,是可以调回来了,这就写信吧,他们在海上也辛苦了,来来回回的演戏,那些海盗居然不上当,可见首领是个聪明人。” “谁说不是呢,我看这海盗头子是个能人,可惜没走正道。哎呀,那章鱼礁真是鬼斧神工,谁能想到章鱼礁的名字是这含意?水底下竟然有四通八达的海底通道?那些老渔民真是,干嘛不早说。” “章鱼礁这名字久了,一代代传下来,老渔民说不定也不知道章鱼礁的秘密,加上海盗杀了那么多人,渔民恐惧,不敢跟官府过多接触情有可原。对了,那些渔民放回去了没?情报得到了,就别总扣着了。” “早放回去了,他们还以为是海盗假扮水兵呢,可吓坏了,什么都不敢隐瞒,等我们大军都出海了,就趁半夜把他们都放出去了。” “嗯,那就好,这些渔民受惊了,等这事了了,再好好安抚他们。” “大人,我看这章鱼礁真是个天然藏身处,可惜啊,生也是它,死也是它。炸掉栈道,海盗就身处地狱了,就算他们能从别的礁石上出来,茫茫大海,也根本无处可逃。” “是啊,想来他们选定章鱼礁做老巢时,一定为这天然藏身处沾沾自喜,但是也不能大意,海盗也是人,他们也只有一条命,不排除他们有另外逃生的方法,晚上再派人去行辕说一声,别胜利在望就掉以轻心。” “是,大人。” 晚饭后,干完了活,李小丫拉着春妮虎妞姐弟六个又往夜市上跑,也许是新鲜劲过去了,李小丫不再一味地找美食吃,她就是纯逛,当饭后散步。 早前的时候,春妮虎妞就发现这个梁老爷有些奇怪的地方,老是有些神神秘秘的人来找他,还尽走后门,显然是有意要避人耳目。 而这几日那梁老爷愈发奇怪,深居简出不说,连带着这小院的气氛也莫名地压抑起来,那些本来都已混熟的护院虽然依旧能说说笑笑,但出于女性直觉,李小丫还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主人家有秘密很正常,自己只是个被临时雇佣的粗使丫头,也管不着主人家的闲事,可这种莫名压抑的紧张感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又不能发泄出来,就只好趁早晚时间到街上走走,运动运动散散心。 街上美食飘香,路人嘈杂的交谈声中有外地人的口音,偶尔还看到衣着华贵的男人摇着扇子从身边经过,李小丫想起近日听说的新闻,好像又有京城那边的外地商船靠岸,弄得现在城里貌似连妓院都重新开张了。 想到这里,李小丫觉得那个梁老爷一定是个很有背景后台的大商人,朝廷发兵剿匪这种事,钦差还没到呢,那梁老爷倒先来了,而别的京城商人晚了这么多天才陆续赶到,可见那梁老爷有多么的消息灵通。 既然是这样的大商人,行事神秘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唯独就是那个压抑的气氛让人心头难受。李小丫突然停下脚步,买了一些烤鱿鱼串分给大家,香喷喷的味道暂时驱散了李小丫的疑惑,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街上逛够了,李小丫等人回去睡觉,半夜时分,在海上小心隐匿行踪的朝廷战船陆续收到了来自大陆的新命令,各自招呼上伴随航行的本地战船,一起掉转船头驶向工匠岛附近海域等待行动。 海盗老巢已经把该送的补给都送到了,最少十天内不会再来,大大方便了军方的剿匪行动。 为免本地战船上有人偷偷往大陆放信鸥,还未到达会合海域,朝廷战船就要求本地战船把所有信鸥都交出来,严禁私留一只,不然要是接下来的行动不顺利,回去后这些本地水兵就准备受罚吧,钦差是有先斩后奏权力的。 在如此赤裸裸的警告下,哪还敢私留一只信鸥,都乖乖的如数上交,然后跟随朝廷战船前往会合海域。 所有战船会合的海域就在工匠岛东北方向几里远的海域,登陆后就是密林,进去就是林中小屋,不用从前面绕行。 众船记下地点,白天时又组队四散开来,摆出一副巡游海疆的架式,要是碰到作业的渔民就靠近点打个招呼问个话聊聊家常,渔民看到战船就在海上,他们也放心,双方一聊起来,士兵们也就零零碎碎得到些大陆那边的最近情况。 为了给偷袭做准备,有一支船队来到了章鱼礁附近海域转圈巡逻,船队到的时候正值白天的涨潮时段,章鱼头的入口深藏海水中,周边很多大大小小的干出礁同样被淹在海水下,还露在水面外的明礁寥寥无几,士兵们一个望风的海盗都没看到,但撤离时还是高喊着“安全”缓缓驶远。 如此等待了两三天,把各项准备都做足了,天象也很配合,正好临近满月期,月色明亮漫天星斗,茫茫大海正需要这样的指路明灯。 程世安由两名士兵划着小船登上接应的战船,然后两艘负责执行任务的朝廷战船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所有的战船,一同驶向章鱼礁海域。 大船航速快,一个多时辰后,章鱼头的巨大身姿在月光下莹莹发光。 船队放慢速度,两艘先锋船熄掉灯火原地待命,其他船只四散开来,将章鱼礁海域包在包围圈里,然后所有船只熄灭灯火,士兵们轮流小睡片刻,以等待着后半夜落潮的时间。 月过中天,静静等待的战船重新有了动静,灯火点亮,在这漆黑的海上,一点小小的火头都足够引人注目。 两艘先锋船没有点灯,它们缓缓驶近章鱼头,隔着一段距离又停下来继续等待。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 虫子本月PK中,求一切粉红票,500分一加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