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安格?宁临风有些困惑。 “……男爵大人www.shukeba.com。”他站起身,扶着妻子走到伯德男爵身边,对他轻轻笑了笑。 “额……怎么称呼?”伯德男爵尴尬的道,他简直想要仰天长啸了!安格这个臭丫头,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说一下! 她是故意的,绝对就是故意的有木有! 自家女儿是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 “我叫宁临风,这是我妻子殷若雪。” “我叫伯德,伯德。格兰芬多,你们好啊!”伯德男爵转过头,忽然不以为意的招呼。又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疑惑地问道:“你们的名字好奇怪……宁是姓?” 宁临风不以为忤,点了点头,十分有风度的一笑。贵族的名字和六大古族取名的方法不同,只要是知情的人,都是知道的。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如此,宁临风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只知道,从老祖宗那时候开始,他们六大古族就是这么取名的。 这一笑,却看傻了伯德男爵,这个人……真是个男人么? 美人如花隔云端,一笑倾城又倾国……真真是……如沐春风一般啊! 比起先前见过的宁无尘,宁临风显然不如儿子那般没得太过妖娆。他的五官不如宁无尘精致,也不如他美丽。然而,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又多年照料妻子的关系,宁临风身上有一种平和的气息,不似宁无尘那般棱角分明,更容易让人亲近。 伯德男爵的眸光忍不住落在在宁临风的胸前。仔细扫了扫,嗯,是平的,很平。不过平胸的女人也不少啊!可不等他目光继续往下移,就听宁临风道:“伯德先生,日后我和妻子要在您家住下,这几年,就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伯德男爵愣愣的点着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没听错吧。他说的是要住几年……几年?! 宁临风看着他呆愣住的模样,忽然有些相信了——安格只怕真的是他的女儿——瞧这眼睛瞪得大大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啊! 可是,他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他看?他虽然不介意被围观,但这么直勾勾的被一个大男人盯着。也是会毛骨悚然的好不好? “伯德,你在门口做什么?”正打算提醒一下伯德男爵,宁临风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婉的女声。不禁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入眼是一个衣着华美的贵族夫人,穿着打扮都十分得体,身材丰腴,至少比起殷若雪来。她看起来就要健康的多。她长了张鹅蛋脸,五官秀丽。算的上赏心悦目。只是褐色的眉毛有明显修饰过的痕迹,一双眸子略小了些,眼角高高跳起,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女人。 妇人身边站了个俊秀的少年,年纪不大,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容貌有七分像那贵族夫人。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猎装,身材修长挺拔,隐约能看见手臂上的肌rou线条。手上提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包裹,像是刚刚从街上扫荡了一圈回来。 宁临风只打量了几眼便转过了头。他可没有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看的嗜好,和某人可不一样。 “哦,安格刚刚回来了……”伯德似乎立刻便回国了神。脸上再无先前的憨厚之色,甚至隐隐有一丝威严。“你们出去了?” 宁临风一怔。一瞬间似乎有种面前换了个人的错觉。刚刚对着安格的时候,这位男爵的表现就像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甚至有点憨傻。可是现在,他面前的伯德男爵才真正有了几分男爵的样子,跟他见过的那些贵族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哦,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谄媚之色。 来人正是汉娜夫人和库尔无疑,听见伯德男爵说安格回来了,汉娜夫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随即笑道:“我带库尔上街买点衣服,半年没回来,他的个子又长高了不少,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汉娜带着儿子快步走过去,经过宁临风和殷若雪身边时,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瞳孔微缩。 她比伯德要精明的多,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宁临风与宁无尘的关系——心下不禁有几分诧异,怎么儿子来接人,却是老子送回来的? “父亲。”库尔没见过宁无尘,自然也不知道面前的两人是什么人,只当是父亲的朋友。只是看了一眼,暗暗惊讶于两人不同寻常的容貌,便不再关注,向伯德男爵问道:“小妹回来了吗?她在哪里?我去看看她可以吗?” “她去给客人安排房间了,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吧!”伯德道,有些奇怪于库尔对安格的热心。安格离开的第二天库尔就回来了,一回家就问起他这个从前从来没有关注过的meimei。虽然两人是兄妹,相互关心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但库尔他们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和安格亲近吗? “是……”库尔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库尔,”伯德见长子没有拒绝自己,满意的笑了笑:“这是你宁叔叔和他的妻子,过来大个招呼。宁老弟,这是我的大儿子库尔。” “宁叔叔好,宁夫人好。”库尔老老实实的问好,对父亲,他还是很敬重的。虽然父亲的实力一般,但从小就对他们教育严格,十分严厉。因此对父亲,不管是他还是弟弟meimei,都有些发自内心的畏惧。 也许就是这样,他们才格外的讨厌安格吧!那个女孩出现之后,说是他们的meimei,可是父亲对她,却是完全不同的。不管安格做什么,父亲从不责备,总是顺着她的意思。 少年时期的库尔,同样也是贪玩好动的,只是生性不喜外露。每每看到父亲总是抱着安格,满面笑容的模样,虽然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心里羡慕的要命。 记忆中,父亲似乎从没有这样抱过自己。 母亲说她不是他们的meimei,是野种。那时的他们,在心里也是以野种来称呼她的吧?会这么做,不是因为蔑视,不是因为看不起她,只是因为妒忌。 等到年长些之后,有一次和父亲私下相处时,一时没忍住,便问了出来。 那时伯德男爵用一种近乎悲伤的目光看着他,严厉的告诫他,再不许他这么看待安格。 他吓坏了,他从没有见过父亲露出过这样的神色,那么悲伤,仿佛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住一般。那沉郁阴暗的神情,让他好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直视父亲的眼眸。 最后,还是里斯爷爷告诉他,父亲对他们三个抱了多么大的期待。 “看着安格小姐,大人应该是想起了自己。”里斯爷爷拍着他的肩膀,慢慢说道:“大人从前,也同样被称为废物……但是为了老爷,他一直勉强自己承受着一切,因为他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大少爷,大人对你们严厉,是希望你们能够成才,这也是已故的老爷唯一的希望。而对安格小姐……大人或许只是想弥补一下自己童年的遗憾罢了。” 也就是在那时,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幼稚,跟一个没有任何资质的小女孩计较这些。父亲疼爱她,难道就不疼自己吗?不,不是的,只是疼爱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库尔垂下眼眸。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会针对安格。因为母亲的关系,他也不可能表现的过于热络,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罢了。有时候,母亲指使庄园里的女仆去欺负安格,他总会“恰好”不经意地路过,把她们呵斥离开。 当然,这不是他现在亲近安格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安格送给meimei的那瓶药剂——库尔自嘲的一笑,他终究只是个普通的人。 “你好,孩子。”殷若雪看着库尔,温柔的笑了笑。尘儿和库尔年纪差不多,尘儿要大些。可是这两个孩子,身上却又一种相似的气质——沉稳。她看着库尔,莫名就觉得有几分亲切。“真是个俊秀的好孩子。” 尘儿如今留在家族里,安格跟他说好,一年之内,他可以来看父母两次。虽然知道这是安格和丈夫谈好的条件,殷若雪还是有些失望,毕竟,没有一个母亲会希望和自己的儿子分离的太久。 尘儿……还是个孩子呢!殷若雪看着库尔的目光,多了几分思念。 被这样温柔的眸子注视着,库尔忍不住微微一笑,又觉得有些唐突,低下头去:“谢谢您的夸奖,宁夫人。” “叫我雪姨就好。” “是,雪姨。”库尔两颊泛起红晕,低下头,应道。 殷若雪愉快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害羞的孩子呢! “伯德,你怎么能让宁家的……怎么能让客人在大门口站着?”汉娜夫人看了伯德男爵一眼,笑盈盈的嗔怪道,转头又对二人热情地道:“不如先到客厅里坐一会,等安格选好了屋子,再去看看好了。如果不满意的话,二位也可以自己选。” 伯德怪异的看了妻子一眼,难得见她对别人这么热情。 “不用了,安格选的就行了。”宁临风道。 自己选?还是算了吧!他还指望着安格给雪儿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