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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7 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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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蓬山·竹林舍

自从听说珠儿失踪,凤雅歌就再也坐不住。度日如年,每天想的就是能下山去向十三娘要人。

“淼翁,为何不准我去?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难道淼翁就不关心珠儿的死活吗?”

凤雅歌情急之下已是口不择言,淼翁也不生气,淡然提醒他:“非我拦你,只是你去了也没有用。任凭你气急败坏,甚至撕破脸掀翻了供院,也是不可能把人要回来的。”

凤雅歌不接受:“可是……至少能问清楚啊,珠儿再哪?他们到底把珠儿怎么了?”

淼翁笑了笑,叹一口气说:“凤丫头即便知道,你觉得,她会告诉你吗?我拦你,就是怕你这一去,若闹得太凶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的‘大事’,怕是连你也要从此被看起来,再难见天日。”

凤雅歌声音哽咽:“那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他们把珠儿推进深渊却什么也不做?再这样下去,珠儿迟早会被他们害死的呀!”

淼翁仰面对天,喃喃道:“这件事……你我无能为力。可叹活这把年纪,关于那姑娘,我竟无法看透分毫。”

淼翁转过头来劝他:“雅歌,你不要着急,老朽我日日沐浴焚香、弦琴传心,便是在向仙师求援,如今……也只能看机缘天意,仙师何时能听到我所求,何时能一现萍踪。若能得仙师出手,救人解惑,方可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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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安城里,圣上病倒龙泉,已在各方权贵中掀动波澜。想那红舞一歌,满山皆闻,献帝为何突然移驾,因此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满朝臣工、三公丞宰,无不是忧心忡忡,就连大都督柳毅都开始心中犯嘀咕。堂堂天子竟然都不顾禁忌,让一介青楼**玷污龙脉,想想还怎么得了?真的,他压根没想到帮皇帝尝了这口鲜,结果竟会演变成今日这般不堪。原本嘛,押妓取乐不就是那么回事,尝过了、满足了,也就过去了。哪想到如今这事儿竟弄得过不去,一个唱歌跳舞的小妮子,硬是把皇帝弄丢了魂儿。

传召御医当夜,以太子李铎为首,四皇子、七皇子,还有众多世子臣工也都匆匆赴龙泉。惟有长皇子雍王李挺,前思后想一夜没敢去。他深知道,因为红舞这个小妖精,父皇心里已经狠狠记了他一笔帐,嘴上不说但绝没打算饶了他。就譬如摆在眼前的例子,腊月将至,各家各户都开始为过年忙碌起来,皇家更是无清闲:祭祖敬太庙,敬神农、敬五谷,祭天祭地各项仪式诸多繁杂。作为长皇子,历来他执掌青州大营只管带兵,何曾管过这些祭祀礼仪的啰嗦事,而今年竟把所有这些都一古脑丢给他。采办年货、筹备大典,说起来都是需要细致又细致的磨人差事,稍有错漏罪名就大了。故意把这么多最需细致的差事丢给他一个带兵的粗人,用心岂不是明摆着?就是等他出了纰漏才好治罪呀。

想起这些,雍王李挺真是打心眼里又恨又怕,红舞啊红舞,万没想到一个妓院里供人玩乐的货色居然掐住了他的命门。和那小妖精结了仇,她如今陪在皇帝身边,随便吹两句枕边风都足够害死他。怎么办?这要命的该让他怎么办才好啊!

“哎哟,我的雍王爷,太子爷都去了蟒山,您怎么还在这儿呢?”

门客古月言走进来,看到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立刻叫出声。

雍王李挺眉头皱成疙瘩:“我这儿正心烦呢,嚷什么嚷?”

古月言连忙说:“是是是,谁能不知道王爷心烦,可正因危机临头才更要赶快行动,去御汤宫探望圣上,王爷一刻也不能耽搁了。”

雍王李挺狠狠一甩袍袖:“你当我不想?可父皇这病,就是因那小妖精来的,要是见了我,哼,怕只怕勾起新仇旧恨,让父皇牙根痒痒,我更要遭殃。”

古月言笑了笑:“王爷不必发愁,听我一句,保能解忧。”

说着,他便凑到耳边低声道:“大冬天的,圣上为什么突然执意去龙泉,王爷想过吗?外人只说是因那小妖精,可她又为什么想去,怕是还没抓住症结。”

雍王李挺一愣:“症结?什么症结?”

古月言笑笑说:“王爷应该也听说过吧,七月天的时候,昭王不惜犯忌带那小妖精去龙泉别馆,一走三天不上朝,搅得满城风雨,回来差点被圣上治罪。那小妖精和昭王的亲热劲儿王爷也是亲眼见过的,这想想都能明白,昭王再怎么混世,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别的本事没有,但架不住一张俊脸皮相好呀,天底下的姑娘,有哪个不爱翩翩公子,倒愿意去伺候一个老头子?所以说,若我没猜错,这小妖精大冬天执意去龙泉,十有八九是因为心里面念着昭王呢,这是睹物思人,是跑去寄相思啦。”

雍王听得瞠目结舌,想了想,嗯,有道理,的确有道理。

古月言呵呵一笑:“所以我才劝王爷赶快去面圣,只要把这小妖精的心思在圣上面前嚼一嚼,昭王还能有好吗?这等于是狠狠参他一本,先报个一箭之仇。此外,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对王爷您自己,要化解眼前危局,我给王爷出个主意:既然圣上被那小妖精迷住了,而且又早已经闹到人尽皆知,那何不干脆顺水推舟,就由王爷提议,让她进宫!”

雍王一惊:“进宫?你是说……让我提议父皇,把那小妖精弄进宫去?”

古月言点点头,露出一抹阴险坏笑:“王爷还不了解**是什么地方?说起来,她在外面反倒没人能治她,而只要进了宫,哼,还怕**里的女人整不死她?!建议进宫,即能让王爷在圣上面前买个好,同时呢,又等于杀人不见血,借**之手干掉那小妖精,王爷今后,不也就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

雍王李挺瞪大眼睛,失声惊呼:“对!对!没错!哎呀,古贤公这个主意……高明!实在太高明了!好,我这就去龙泉面圣,说什么都要整一把老九,再把小妖精弄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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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御汤宫

太子李铎同众多朝臣守在外庭观瀑阁,无一不是忧心忡忡。见刘公公进来,太子李铎第一个冲上去:“怎么样?父皇还不同意吗?”

刘公公叹息着摇摇头,自从太子朝臣闻听病讯连夜赶来,苦劝三天磨破嘴,劝圣上尽早移驾回宫。毕竟蟒山冬日阴寒,湿气太重,在这里养病又怎能养得好呢?无奈献帝就是一个字听不进去,被念得烦了,干脆一古脑全都轰出来。

刘公公叹了口气,传话太子:“圣上有谕,朝廷政务望太子殿下尽心,奏折朱批改蓝批,圣上深信太子之材,说每日批复的条陈,也不必送过来了,只由太子殿下全权统理便是。”

太子李铎听得瞠目结舌,如此全盘下放权力,按理说该是求之不得,只是……难言心中那股深沉的不安,以父皇往日的作风,谨慎、小心,敏感甚至是多疑,执掌江山的人,一旦涉及权力,任谁都会事无巨细存一万分的小心。如此轻易就放出这般圣谕,实在太有悖常理、太不可思议了。

在场臣工无不哗然,太子李铎正欲再问,看刘公公的神色立刻明白了。干咳一声,清退旁人,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李铎连忙追问:“刘公公,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他……”

刘公公又是一声慨然长叹,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在耳边说:“太子爷,容老奴说一句僭越的话,万岁爷这次,怕是真遇上妖精、中了邪了!”

太子李铎心头一惊,忙问具体是怎样。于是,刘公公就把献帝是缘何突染重病,怎么像丢了魂儿似的就下进冰水,原原本本说给太子听。

“太子爷,老奴都怀疑她是不是水里的妖精变的,扎手的冰水池子里一泡大半夜,硬说很舒服,没病没灾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万岁爷这边……哎哟,说实在的,老奴都快看不下去了,哄着那红舞都像哄祖宗似的,哪还见半点天子威风?这不,高烧刚退,风寒才见点好,一见那红舞,搂进被窝就立刻停不住闸。宝贝儿长,宝贝儿短,一折腾大半夜都不带喘气歇一歇,结果到早上睡醒了,才像被掏空了似的,虚的呀,都起不来床。御医们拼命苦劝,病体未愈,应禁房事,可哪里拦得住?万岁爷现在是睁开眼就找红舞,夜里生猛,白天就病得更重,一来二去,反反复复,就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怕也禁不起这样折腾啊。以老奴看,嘿,只要这红舞在一天,万岁爷的病怕是没个好。”

太子李铎越听越心惊,喃喃道:“妖孽!这简直就是妖孽!”

刘公公劝道:“谁说不是呢,可是太子爷,万岁爷现在沉迷正深,你们呆在这儿,恐怕也劝不出个结果,一句话说重了,弄不好反要给自己惹祸。以老奴所见,不如……太子爷先领着各位大人回去,最好回宫求教一下皇后娘娘,这女人的事嘛,或许娘娘还能更有办法。”

太子李铎听着有道理,连忙道谢:“多谢公公提点,那父皇这里,就有劳公公多照应。”

刘公公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太子爷放心,这本来就是老奴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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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铎带人回城,唯雍王李挺不肯走。他现在的心情真可谓烦乱到家,自来到御汤宫,献帝见谁也坚决不见他,甚至听到他的名字都要火冒三丈。

“那个畜牲,他来干什么?莫非是还嫌朕被他气得不够?让他滚!”

接连多日,圣上拒不召见,弄得雍王李挺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身旁,一路同来的门客古月言连声劝慰:“王爷别着急,所谓好事多磨,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能不能翻身全在此一举,王爷千万要耐住性子,不能打退堂鼓呀。”

他说的道理,雍王李挺怎能不懂,可是……父皇不肯见他,他就是有一肚子的主意也没地方施展去呀。情急中,他四处托人,上下打点,趁献帝午睡时约出刘公公,无非是希望能为自己找到突破口。

“刘公公,这事您说什么都要帮我,老天爷作证,那些流言蜚语真不是我散出去的,我他妈都快冤死了。”

刘公公似乎很同情他,一脸惋惜,在耳边低声说:“雍王爷,老奴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是……唉,说起来,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和那小妮子结了仇。仅是老奴听到的一耳半句,她在万岁爷面前就没少给您上眼药,有她在,万岁爷肯见你才叫怪事呢。”

雍王李挺这下更加惊慌,气急败坏骂起来:“他妈的,这小妖精果然是存心和爷过不去。可是……见不到父皇,我就算想给自己澄清又上哪说理去?这……这到底该怎么办呀?”

刘公公撇撇嘴,压低声音在耳边说:“雍王爷,不是老奴我故意要在背后给人嚼舌,只是这小妮子委实太不像话。你说说,万岁爷都病成这样了,她倒好,张口闭口整天都是闹着要去瀑布上玩,去不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对万岁爷都没个好脸色。说心里话,老奴我伺候主子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不懂事的。”

雍王李挺咬牙恨声:“哼,妓院里出来的,她要是懂事还能算妖精?”

刘公公笑了笑,思忖片刻就替他出谋划策:“雍王爷,你也不必太着急,这样吧,老奴给你出个主意。现在万岁爷体虚的很,每天都要进食鹿血羹,只是论到补气补阳,存栏豢养的公鹿,药效终究比不上野生的。雍王爷,如果你能想个法,去猎一头野生的雄鹿来,到时候老奴帮你孝敬到万岁爷跟前,若是吃了觉着不错,药效养了神,老奴再为你说明,这是雍王爷的孝心。这么一点一点的,让万岁爷消了气,再见面也就容易了。说起来,父子毕竟是父子,恼得再凶也终究没有隔夜仇不是?雍王爷您说,这法子行不行?”

雍王李挺眼前一亮,打猎?这是他最拿手的强项啊!好好好,这法子的确好!

“多谢刘公公,你放心,生猛新鲜的野鹿血,明天就一准儿孝敬过来。剩下的事,可就有劳刘公公了。”

刘公公满口答应:“雍王爷放心,有老奴帮你支应着,总能让万岁爷过了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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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雍王李挺得了灵丹妙药,回去后便开始风风火火进山猎鹿。而这一边,来到龙泉多日尚未能近瀑布,远远望去,都能看到瀑布两侧的山壁开始结出一道道冰溜子,冰面日日增宽,水流日日减少,红夜越看越心急。对献帝的态度,也不由自主变得越来越差。

对于小美人日渐暴躁的脾气,献帝万般陪好皆不管用,直到这一天,身边老奴再也看不下去,刘公公凑到床前建议说:“万岁爷,看样子若不让红舞姑娘去瀑布,怕是消停不了,可是您现在的身子骨,又万万劳动不得。不如这样吧,由老奴安排走一趟,让红舞姑娘遂了心,心情好了,回来才能踏踏实实、尽心尽力服侍万岁爷不是?”

献帝想想有道理,点头应允说:“那好吧,这事你务必安排仔细了,山里路滑不好走,万不能出什么闪失。”

刘公公一连声的应着,笑说:“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安排不好,万岁爷,您也太小看奴才了。万岁爷尽管放一百个心,凡事有老奴我呢,保准让红舞姑娘心满意足、全身全影的回来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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