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苏嬷嬷,稚疏思索了一下,拿出笔墨,动手写好了一封信。将信收好之后,稚疏躺在了床上,看着窗幔,既然冉稚疏他们开始了行动,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要开始好好地筹谋一番了。 翌日,莫离在门外敲了敲门,正准备喊小姐起床,就听见稚疏说:“将水端进来吧!”莫离进门之后,看见稚疏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什么。“小姐,梳洗吧?”稚疏点点头“今天收拾一下,我要去看看外祖家。” 收拾停当,稚疏来到松鹤院给祖母请安,一进门就看见秦氏和冉稚雪在厅内坐着,脸上露出喜悦,仿佛有什么好事一样,“稚疏给祖母请安。”“好,快到祖母身边来。”老夫人昨日已经听苏嬷嬷说了,稚疏这个孩子有心了。可是,这真的是二儿媳和亲孙女会做的事情吗? “莫不是大小姐早就知道我们今日要去暮王府赴宴?怎的收拾的如此齐整?”这句话暗指稚疏对男子芳心暗许,不受女戒约束呢。稚疏听得这话,没有生气,缓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婶娘说的,稚疏不敢苟同,自从婶娘进府以来,可是从未这样早的来请安呢,难不成,也是因为那暮世子?”“放肆,你可不要脸的····你怎么这样说我娘?”冉稚雪听出了冉稚疏话外的含义,这可是一下子戳穿了自己的伪装,娘亲和自己早早的来不就是为了进暮王府见见暮世子么?再说哥哥说了,会在暮王府安排自己和暮世子相识,这样一来,冉稚疏去了不是拦住了自己的路吗?“雪姐儿,怎么这样和你jiejie说话?还不给你jiejie赔礼去?”秦氏看了一眼自己这沉不住气的女儿,心里暗叹一声,自己的这个女儿一点也没有冉稚疏的沉稳。冉稚疏笑了笑:“婶娘,不用了,meimei还小,口不择言也是有的,我这个做长姐的,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婶娘不必挂心。”说完这句,秦氏的脸就更黑了,这不是说自己的女儿没有规矩,更加没有容人之量,小门小户拿不上台面吗?真真可恶!不过眼底的愤恨也只是一闪而过,想到昨日雪儿给自己说的计谋,今日府里老夫人会暴毙,府外,暮王府里,自己的女儿一定会给暮世子留下好印象的,会嫁入王府,成为世子妃,冉稚疏你是个什么东西,暂且就让你嚣张一会吧!秦氏的眼底隐隐的泛出几分得意来。 “好了,好了,大清早的,有什么可吵的?”老夫人的拐杖狠狠的敲击了几下地面,又狠狠的瞪了秦氏和冉稚雪一眼。 “祖母,稚疏在母亲走后,外祖父非常难过,早在前几日就送来了帖子,让稚疏今日过去一趟呢。”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去看看你的外祖父吧。”老夫人想了半响,终于做了决定。大儿媳走之前是希望自己给稚疏找个好人家的,这暮王爷又问了元庆稚疏的年岁,想来是有结亲的意思,自己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让秦氏去帮忙问问,可是看到刚才的样子,这秦氏估计是想让冉稚雪嫁入暮王府,罢了,手心手背都是rou。个人有个人的命运吧。 “那么,稚疏先去准备了。”稚疏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松鹤院,看样子祖母还是不相信自己。罢了。前世祖母对自己就是这样,原以为今生跟着苏嬷嬷学习武艺,又知道了南宫家的事,祖母会对自己不一样,可是母亲宠爱幼子,这个规律是不易变的啊。 要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稚疏和莫离在车上,莫弃就留在府中照看祖母,父亲一直是孝子,对祖母格外孝顺,祖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半个不字也不会说,就如上次祖母让父亲给叔父安排职位的事情,父亲不就是立刻就做了吗?如果祖母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面对父亲?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南宫府,稚疏刚一下车就看到了祖母身边的关嬷嬷,管嬷嬷走上前来,看着莫离将稚疏扶着出来,自己赶忙从旁扶了一把:“表小姐来了。老夫人可是等急了呢。”稚疏稳妥的下了马车,就被一双小手抱住了:“稚疏jiejie,你可来了,雨儿想死你了。”稚疏拉起扑在自己怀里粉嫩的小人,点了点小巧的鼻尖道“雨儿,还是这样淘气。”说罢就带着meimei南宫雨儿往府里走,甜头就看见大舅母、二舅母都在门口。“稚疏给大舅母、二舅母请安。”“稚疏来了,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可是担心坏了我们一家人,还好琴娘传了信回来,说你不是很严重,我们才放下心来。”大舅母林氏握着稚疏的手,暖暖的滋味真真透进了心里。 “舅母,稚疏···”“大夫人、二夫人,老夫人等着表小姐呢。”“我们这就过去。”说罢大舅母林氏拉着稚疏的手、二舅母郭氏拉着雨儿的手就往风清院丽走。 “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稚疏跪在蒲团上,给外祖父、外祖母行礼。 “疏姐儿,快起来,身子才好了没多久,快来让我看看。。”外祖母招手,稚疏走过去,坐在外祖母身边。 “稚疏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让人越发的喜欢了呢,哎,可惜我这meimei去了边城,稚疏的婚事···”二舅母一向口直心快,直接说出了众人都很担心的事。没有当家主母,稚疏的婚事难道要交给那个拿不出台面的秦氏吗? “母亲,要不您上门和稚疏的祖母说说,稚疏的婚事,就由我这个当大舅母的给cao办,如何?”大舅母更是直接,直接就想将稚疏的事接到自己手里来。不过,祖母应该是不会答应的,哪怕外祖母去说,也是不行的。祖母这个人最是要面子,母亲虽然是南宫将军府里的嫡女,可是自己是冉府的嫡女,这说亲,还得冉府的人说了算。 外祖母看了看稚疏,长叹一口气,“哎,这琴娘也是,眼看着稚疏都这么大了,就是有再着急的事,亲闺女的婚事也不能···哎”外祖父沉吟了一会:“稚疏,这事你不用担心,外祖父和你外祖母一定会给你安排好的。”稚疏低头不语,众人只当稚疏是害羞了。 “听闻今日暮王府有花会,很多世家夫人小姐都去花会了呢,稚疏,你也应当去。”二舅母不禁为稚疏遗憾,暮王府今日邀请各大家族赴宴,说的好听看什么花会,其实不过是为暮王府世子选妃罢了。稚疏那点都好,今日去了说不定入了王妃的眼,再说了,暮王府与冉府和南宫府相交不错,要是能成为亲眷,岂不是美事一桩? 稚疏听着二舅母的话,也猜到了话里透出的意思来。上一世的时候自己受了冉稚雪的撺掇,私自求了秦氏,让秦氏去说,后来祖母为了这件事还责怪自己自作主张,母亲也责怪自己过于莽撞,可是南宫府是不知情的,可是现在这情形,难不成今生还要嫁给暮锡?那样凉薄的一个人。这怎么行。 “婶娘和meimei去了暮王府,稚疏在父母走后,心里只惦记外祖父、外祖母、大舅二舅和舅母们,旁的事稚疏没有放在心上。”听到这句话,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个丫头是个明白的,知道这些事不能乱说,毁了闺誉。不过这冉二夫人,倒是个需要去查探查探的。来了京城没多久,就想要打入贵妇人的圈子了吗?要是稚疏的婚事落在秦氏的手里,那么···老夫人不敢再想下去,看到稚疏瘦弱的样子,这母亲不在身边的孩子怎么能落了好?自己是有必要和冉老夫人聊聊了。 “稚疏还小,说这事有些着急了。不过你们做舅母的,可要看看周围是否有好的,给我们的疏姐儿留意一下,好了,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和稚疏说说体己话。”外祖母一锤定音。 “是。”各自散去。 “稚疏,你可知道你母亲去边城,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你那苦命的弟弟。”外祖母抱着稚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祖母,我知道这件事,父亲和我说了。我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弟弟,只有早日找回了弟弟,我们一家人才能团圆,那时候才是真的好呢。”老夫人抱着稚疏的手紧了紧。“我的疏姐儿,长大了。” “祖母,稚疏有件事想和外祖父说。”外祖母惠氏听到稚疏这样说,有些奇怪:“稚疏有什么事?先给外祖母说,可不准拿你那些小事打扰你外祖父。”说完这句却是转过头吩咐道:“关嬷嬷,看看老爷是不是在书房?如果在的话,就过来通报一声。” 不久,关嬷嬷回话说:“老夫人,老爷让表小姐过去。”稚疏和外祖母行礼之后,就去了外祖父的书房。 “外祖父安好。”稚疏一进门就给南宫振坤请安,南宫振坤看着眼前的瘦弱的外孙女,就想起来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都是苦命的,女儿丢了儿子,孙女没有父母从旁照顾,在冉府也不知道好不好,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 “你在冉府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南宫振坤看着稚疏问。眼里的关切不是假的。 “回祖父,稚疏有个不情之请。想要祖父给母亲找个懂医术且会武艺的丫鬟送到边城去。”听完这话,南宫振坤心里一紧,莫不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稚疏就将自己落水和母亲中毒的事情说了。南宫振坤一拍桌子,“好个秦氏,才来京城不到两月,就想要鸠占鹊巢吗?” “外公,过去的事情,稚疏记在心里,总会在适当的机会还给他们,重要的是眼前,母亲到边城,日夜担忧弟弟,难免疏忽自己的身体,父亲虽在,可是天天忙于政事,稚疏怕···”“稚疏你,你长大了啊。想的周到一些。我会安排的。”“谢谢外公。”这样一来,找弟弟就会快一点了吧?“稚疏,也给你安排几个会武功的丫鬟吧,在暗地里保护你,这样你办事也方便。”“谢谢外公。”“稚疏,一家人何必客气?下午用过饭再回去吧,见见你舅舅表哥他们。”“是。外公。” 回到外婆屋里,看见外婆靠在鸭青靠背上听着雨儿说着什么。看见稚疏进来,雨儿跑过来拉着稚疏的手:“jiejie,你可会死回来了,我和外婆等着你一起吃糕点呢。是珍馐斋的呢。”“好的。” 稚疏边用糕点,边和外婆、meimei说着自己读书女红的趣事,外婆身边的丫鬟进来说:“两位哥儿来给老祖宗请安。”说着进来了两位翩翩少年公子:“孙子南宫磊、南宫鑫见过祖母。”“好,好,快来见见你meimei,这许久不见,怕是不认得了吧?”“稚疏见过两位表哥。”稚疏忙起来见礼,“好久没见稚疏jiejie了,jiejie怎么也不来找我玩?”大表弟南宫磊直接跑到稚疏跟前,撒着娇说,“磊儿,jiejie得了空就一定会回来看你。”稚疏拿出在路上买的冰糖葫芦,递给这个小弟弟,南宫磊高兴的到一边玩去了。“稚疏meimei,最近听说你落湖了,现在身子可大好了?”“回大表哥。稚疏已经大好了。谢谢大表哥关心。”眼前这个翩然而立的男子是自己的大表哥,南宫家的嫡长孙,前世自己出嫁的时候,还是这位大表哥背着自己上的花轿,只是最后这位大表哥在出征后,陷入了敌人的陷进,牺牲了。那时候大表哥才和吴家嫡女吴诗诗定亲,结果出了这样的事,吴诗诗不愿意改嫁,最后只好被送去了家庙,孤苦一生。而吴诗诗前世就在辉巢学院读书,定亲之后还专门到冉家来看过自己,所以稚疏对这个吴诗诗还是很有好感的,随即又想到自己也要去考辉巢书院了。压力有点大呢。看到稚疏在发呆的样子,雨儿拉了拉稚疏的手:“jiejie,你怎么了?”“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过几日的辉巢学院的应试···”“稚疏,你说的那个妙夫子吗?她正在你大舅母那里做客呢。”“是吗?她和大舅母相熟?”“是,听说是手帕交。后来妙夫子后来丈夫去世了,你舅母就更怜惜她了。她和你母亲关系也是好的。等会就去见见吧。”“真的吗?”“看看,看看,我们的小稚疏笑起来可真好看呢。” 闲话说了半响,忽然听见有人来报:“延平王妃来了。”延平王妃,苏琦,就是那次在观音庙里遇见的那位老夫人的儿媳,稚疏发现那时候王妃对母亲很亲切,但是母亲却很疏离,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位王妃是世家中已经没落的家族苏家最小的嫡女,有两个jiejie,大jiejie苏熠是当朝皇贵妃。这个皇贵妃现在育有二公主嫣然公主和五皇子。而皇帝有四个儿子,五皇子想要夺嫡的话···必然会需要武将和新贵的支持。那么··稚疏突然间就明白了母亲的态度。而现在··外婆的表情也都说明了,南宫府和冉府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站队的。这个王妃的二姐倒是没有听过,不知道是去了哪里。“鑫哥儿,你带着磊哥儿回你们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祖母突然的严厉让稚疏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延平王妃怎么会来了咱们家呢?前几日不是才··怎么会?”大舅母随着报告的小丫鬟进了门就说。 “大媳妇,前几日我已经收到了拜帖。大媳妇沉住气。咱们只管去迎接就是了。” “是母亲。” “稚疏,你和雨儿和你二舅母在一起就好。”外婆说完这一句,就已经准备去换衣服出去迎接了。 稚疏和雨儿也赶紧整理妆容。迎了出去。 王府的马车由高头大马牵引着,缓缓的停下,光是包着马车的布,就是价值不菲的丝绸,虽然是不打眼的暗绿色,那上面绣着的延平王府的标记却是熠熠生辉。 “南宫老夫人··”王妃下了马车向老夫人走来,老夫人赶忙迎上去,王妃握住了老夫人的手,给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虽说也是有品级的,可哪里能让一个王妃对自己行礼,这不是藐视皇家吗?老夫人连忙扶住王妃,王妃的礼也就没有成。“老夫人,我今儿来,是带着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来给贵府大公子致歉的。”“王妃客气了,都是孩子们的打闹,你何必记在心里,倒是我家的鑫哥儿不懂事,冲撞了世子。王妃请进府里一叙。”稚疏有些楞,这是怎么回事,前世鑫哥哥和世子林书嘉可是关系很好的。哥哥长大后自然站到了五皇子的队伍里,自己嫁给了暮锡,进入的是大皇子的阵营,最后,大皇子为了登上皇位,不惜错杀忠良,暮锡更是杀人的刀子,害的冉府和南宫家,今生,只要有可能,自己绝对不会让暮锡和大皇子有机会再杀害忠良。 这样想着,稚疏随着众人缓缓走进了大堂。老夫人和王妃坐在上位,大舅母、二舅母依次坐在老夫人的下首。稚疏不好离去,只好在大家都坐定之后,站在了二舅母郭氏的后面,此时已稚疏感觉有探究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抬起头来才发现是延平王世子林书嘉从正堂走进来,那目光紧紧的盯着冉稚疏,稚疏有些意外,又有些讨厌,这个人打伤了鑫哥哥,还这样大喇喇的看着自己,不知道要避讳的么?真是可恶。林书嘉看见稚疏在看自己,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他还是向稚疏微微一笑,一点也没有发现稚疏眼里的不喜。说起这林书嘉为何会打伤南宫鑫呢?林书嘉想让南宫鑫帮自己给冉稚疏妹送件礼物,可是却被拒绝了,说是男女不能私相授受。被拒绝的世子很是难堪。这才打了起来。林书嘉回到家后还被数落一顿,虽然收到南宫府的赔罪礼物了,林书嘉知道,其实是自己错了,只好央求着母妃带着自己来赔罪,自己虽然不愿,幸好来了,能在赔罪的时候见到稚疏这可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好事呢。 “咳咳,世子?”看到世子一直盯着稚疏的方向,南宫老夫人咳了咳,想要拉回世子的视线,“书嘉给老夫人请安。”林书嘉倒是不隐瞒自己看稚疏的视线,听到老夫人喊自己,才缓缓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向老夫人行礼,问安。老夫人有些不喜,这个世子打伤了鑫哥儿,现在又盯着稚疏看,难道真像外面人说的,这个世子长歪了去,竟然是个纨绔吗?但是当着王妃的面,又不能将不快表现出来,只好打起马虎眼来。 “世子一看就是个懂礼的,不像我家的那个泼猴,还在书院和世子起了冲突,真是对不住。”听到老夫人这样说,王妃立刻说:“老夫人说的哪里的话,这孩子回到家就后悔了,说是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和你家鑫哥儿动手了,鑫哥儿我还不知道,那是连夫子都夸赞的,不禁武艺好,书念的也好,哪像我家这个混世魔王,真是愁死人,今天来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好好的给鑫哥儿赔礼,也好让这两人重归于好,不要伤了同窗的情谊。”这话说到这份上,老夫人也不好再推拒,只好让人唤了鑫哥儿出来。 “给王妃、世子、祖母、母亲,请安。”南宫鑫走出来,鸭青色的长袍,穿在别人身上可能有些压肤色,可是南宫鑫红唇齿白,眉目端正,衣服不但没有压的他不精神,反而更显得不到十六岁的南宫鑫身材挺拔,俊秀端正呢。 “这就是鑫哥儿,可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比下去了。”说着王妃就走下来,拉起南宫鑫的手继续说:“鑫哥儿,我家那不争气的,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的,你可不要记在心里。”这话说的就有点恳求的意味了。稚疏对这位王妃有了一点点好感,在庙里对母亲的关心不像是假的,现在对南宫鑫一个小辈也能如此,真是不容易呢。听完这句话,南宫鑫就跪在地上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和世子还是要好的同窗。 “王妃,您这样说话,不是折煞鑫哥儿吗?他哪能当您的····”“南宫大夫人您多虑了。”说完这句话,王妃就回到了座位上。但是王妃的目光好似不经意的看向稚疏,那目光里好像有些热切,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稚疏在心里反复问自己。 老夫人也发现了,这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可是王妃却选择大张旗鼓的来赔礼,刚才是世子看着稚疏,现在连王妃也这样看稚疏,难不成····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不知道稚疏这丫头的命运是好还是坏? 正想着,就听见王妃说:“我听说琴meimei随着冉大人去边城了?那时候正赶上老王妃身体不适,就没有去送行,现在想起来,真是···”“王妃,您这样说,琴儿怎么担当的起?”老夫人经历了多少,这样的话一出来,老夫人就知道,这根本不是来赔罪的,恐怕是冲着疏姐儿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