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伦敦一家很出名的击剑。马术,马球等高级运动俱乐部,会员的审核极其严格,要么得有极高的社会地位,要么富到支撑英国经济。听说甚至皇室人员也常常出入,但保安360度全方位,最有手段的狗仔队都混不进去。 本.罗依和两个嘻嘻哈哈的表兄弟在喝咖啡的时候,看到蓝斯.云向他们走来,大方坐在面前,他毒蛇般的冷灰色眼瞳敛了起来。 “今天那些看门的怎么了?什么野狗也敢往里面放?”红发托马斯是众兄弟中最冲动的一个,站起来就往接待台那儿走,看来要找人撒气。 没人阻止他。 本没有。 云天蓝更没有。他反而叫来一个服务生,点了杯黑咖啡。 “取消刚才这位先生点的咖啡。”泰瑞,本的另一个表兄弟挥挥手,表情鄙夷,“他很快就会被赶出去的。” 女侍应为难看了看云天蓝,后者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她才慌张转身。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泰瑞。”本交叉十指,神情冷酷,笑也残忍。“骑士对每个人都很恭敬,哪怕这个人是混进来的,也会很有礼的请出去。太粗鲁的话,无意中被皇室成员看到,就太冒犯了。” “不是你说要在俱乐部见面吗?”云天蓝一派清闲。 “我刚刚想到非会员不能进。如果由会员带进来,会员要多交百磅费用。我今天身上没带钱,所以没办法了。半分钟前给你打电话,通知你别来,谁知你不接。抱歉。”过分白的脸色泛青,银白色的头发垂落眼前,挡去目光。 “我以为老朋友很久没有叙旧,特地把手机留在车上,免得被人打断难得的聚会。”云天蓝笑容很华丽,刻意渲染浓了。 泰瑞要出口发难,被本挥手制止,“你去看看托马斯,一件小事还跟人说半天。” 泰瑞斜一眼云天蓝,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走了。 “蓝斯,你斗不过我的。”本罗依微甩头,银发两分,终于显出残忍的冷意,“十五岁是,现在也是。” “这次你在我公司的股价上大作文章,好像是你要跟我斗啊。”他的笑真是浓烈。 看得罗依不知为什么,很生气。 咖啡来了,侍应生放下就闪,有点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看来有人不想干了。”本记住那个女侍应的脸。 “不用那么狠。股市低迷。经济上不去,失业率没必要更高。”云天蓝凤眸很淡然,相较于笑容的华丽。 “同情弱者的人,本身就是弱者。”本.罗依脸色冰化,“在这点上,你和我未婚妻很像。不过她是小女人,你也是吗?” “噢?你个性再不好,也不用这么说自己的未婚妻。她是罗依家族唯一的血脉,被你说成弱者。还有,要娶弱者的男人,难道是强者?按照你的理论,不成立。”云天蓝说完,回头看看,“两兄弟联合,好像也请不来人。本,你亲自去看看吧。这么下去,咖啡都凉了。” 本冷哼一声,没接云天蓝的话,“这次是小警告。你要是再敢跟依琳说一句话,我会让bluewater消失。” “打个招呼,聊了两句。你的反应未免过度。而且女士先出声,作为绅士,不搭理似乎有违礼仪。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派人二十四小时盯哨?的确是你的风格。”云天蓝的手指轻轻转动腕上的珠子,“伦敦很小,你的这个要求,有点难度。除非,你把未婚妻藏在家里。” 本望着表兄弟们的方向,终于耐不住,拢眉。 “还没人来请我吗?”云天蓝看看表,站起身,“约了斯伯公爵骑马,我得先走了。” 本眼睛紧眯,难怪他穿了骑马装! “居然让咋种入俱乐部。”本也站起来,愠怒出声。 “看门狗都进来了,咋种算什么。”同样在骂人,云天蓝却风度翩翩,“可惜了这杯不错的咖啡。”他一口没喝。 本那对冷色的眸子暴**光,盯着穿过花廊的背影。蓝斯.云,在社交界沉寂这么久,这几年却积极活跃。如今面对他们都不再灰暗,还能言语反击。看来自己要小心了。 “本,气死人!那懦夫是金卡会员,连经理都不敢得罪。”托马斯红发成火。 金卡?只有罗依家那群老头才有。 “斯伯公爵是那蠢货的担保人。”泰瑞问得更详细。 斯伯家,和罗依家族的财富天地之别,但罗依只是最低阶的爵士。斯伯公爵本人还是议会会员,在政治和皇族的地位,罗依难望其项背。 “好一个蓝斯。你要是以为攀些关系就能安全,我保证你会后悔。”本.罗依往外走去。“泰瑞,让你的人好好给我回报他。凡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会因他凄惨无比。” “放心,网已经撒下去了。”泰瑞jian笑。 “我等不及看他倒霉!”托马斯也笑得恶毒。 -------------------女人战争的分割线 “青青!”白子南热情上来拥抱水青,然后在水青耳边说悄悄话,“你不用故意穿那么——素淡吧?” 水青看看满场飞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南姨,我发现参加您的活动,不是主角的人,低调点好。”而且,以前几次都特地花了点心思在着装上,招惹了很多人,结果被人发现自己没有关系没有背景之后,就指指点点说招蜂引蝶。所以,这种场合,扮成清纯不成熟的样子,会被人忽视。 虽然自己的好友顾芸芸不喜欢白子南,但水青觉得白子南这个人并不讨厌,反而是爱恨分明的性子,对喜欢的人十分率性坦白,而且做事往往心血来潮,看着耍花枪。其实她本人根本不会想得很深远。总而言之,是个不复杂,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的,女子。 因为水青够坦率,所以白子南听了这话,一点没有生气,反而又狠狠抱了一抱。 然后去抱她的爱子简苍梧,丝毫不顾他尴尬的神色。 “妈,今晚为什么一定要我们来?”简苍梧通过提问,不露声色把身体抽出母亲怀抱。 “因为好久没看到你们俩在一起了。”理由一。 水青下意识看看简苍梧。他的黑海晶眸也正好看过来。仿佛燃着一小撮火焰。 她的心突然跳快。 “还因为有人想见水青。”白子南的目光在人群里找了找,接着招手,“青青,她性格我不喜欢,所以要是得罪你,你记得告诉我,我不会对她客气。” “子南姐,说我坏话不会当面么?”水青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我这不是当面了吗?”白子南勾起儿子的手臂,对水青说,“她是我未来弟媳杨美珊。泼辣女人。你不喜欢她,就来找我们。我带苍梧认认人去。”溜得意图太明显,虽然简苍梧极不情愿。 水青禁不住好笑。 “白子南,四十岁还像十四岁,对不对?”声音到了水青面前,一个穿金色旗袍,纱和锦结合的性感高贵,雪背全露,却不给人轻浮感的女子。 “但凡女人,撒娇起来,都是小女孩。”水青伸出手,“你好,我是韩水青。” “杨美珊。”羊脂玉般晶莹的手,盈盈一握。 这触感,却并不是水青想象中的嫩滑,微微起茧。 “我们换个地方谈,这里到处都是做作的表情,看着影响心情。”她说得很放肆。 白子东的未婚妻!要是不够放肆,还真得不能匹配。水青虽然不明白杨美珊要见自己的原因,但她并不畏惧。 遇强则强。 两人穿过香衣醇影,走到宽阔的露台。里面开始演奏舞曲,各自忙着找舞伴,因此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杨美珊从手袋里拿出一包烟,往水青面前一伸,“抽吗?” “我不会,谢谢。”水青轻轻摇头。 杨美珊双指一夹,打火机叮一响,红焰在纸卷里闷烧。她浅吸一口。闭眼,吐烟。被花园里的灯照亮,纤细的五指,指甲椭圆,rou色珠光,天然弃雕砌。 杨美珊不说话,水青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站在月光下,彼此静谧,唯有青烟蜿蜿。直到杨美珊吸完手里那只烟,走到右边角落的弃烟桶,把烟头丢了进去,又走回来。 “你很沉得住气。”杨美珊说。 她五官不精致,看着很娇宠,但眉宇间散发出贵气,身材成熟且带风月之美。虽然声音偏硬,却是经年累月被人惯出来的,反过来说,也是一种骄傲的本能。 所以,杨美珊,可以说是一个吸引的女人,也是个特别的女人。光芒,四射。 “看你的样子,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吧?”私家侦探给她的消息,那女人和眼前的这位是最好的朋友。 “今晚之前,我从没见过你。”水青虽然这么说,但感觉对方似乎有重要的是跟自己谈。 “我听子南姐提起过你。”不算上照片的话,应该是不认识。 “嗯。”正常啊,不过她没听白子南或者简苍梧说起过杨美珊。 “不过我们两人都认识一个人。”杨美珊目光幽亮。 水青想,正题来了。 “这个人,是我未婚夫现任的情妇,也是你韩水青的好朋友……”这话如雾,却还没有完句。 杨美珊接着吐出三个字—— “顾芸芸。” 在水青眼里,温柔的月光刹那成了冷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