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画卷,老教授又看向了那两个瓷瓶,小心拿起一个,托在手里感受了下,再轻轻翻转查看,一会儿,放下这个,又拿起另一个,同样的查看起来,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舒展。不一会儿,把另外一个也放了下来。 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教授看,老教授谈定地道:“这两个瓷瓶都不是正品,应该是仿制的明永乐年间的青花瓷,但是仿制的作坊水准也不错,应该是清朝雍正或乾隆年间仿制的,因为永乐时期的釉面以肥厚、细腻、光滑、莹润、平净为主要特征,绝无橘皮釉纹。但清乾隆年间的仿品却是青料中铁锈色泽较淡,为黄褐色,浮于釉面而不沉着入里。再多我也不讲了,反正你们也听不懂。” 两人闻言也都讪讪地笑了。老教授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什么也不懂。老教授接着说:“这两个虽然是仿品,但是做工精致,釉色均匀自然,也算是好物件了。这两瓷瓶,我出价10万元,你们看怎么样,这样的价格可以吗?”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同意,假货都能值个10万,当然可以了。 然后老教授继续看那个田黄石印鉴,同样的严肃神情,但看的时间却极为长,还从茶几下取出了个软毛刷子轻柔地刷了下印鉴的表面,并朝上面呵了几口气。这样的观察似乎还不足够,还将之在柔软的纸巾上印了几下,细细观察、感受着印出的淡淡痕迹。最后,在两人的屏息凝视中,才终于停止了观察,放下印鉴,抬头看向了他们。 “这个田黄石印鉴年代应该是更为久远些,大概是宋朝时的,上面的钮雕刻的是鲤鱼跃龙门,刻痕光滑细腻,手法自然,整体浑然天成,应该也是大师之作,但是具体是谁还要慢慢探究,我目前确定不了。这印鉴,我大概能出15万的价。” 说完,老教授又拿起那几本古籍,仔细地翻看,这应该是一整套的,老教授看完后,连连点头,对他们说:“这是一整套的中医手抄本,应该是明朝时候的,但明朝时的手抄本能保存的这么完好的实在是罕见。里面的内容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毕竟不是学中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把我的老伙计叫过来,他是个老中医,收集了不少的中医手抄本,不知道他感不感兴趣。” 见两人都同意,老教授就拿起电话给他的老伙计打了过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手上有好东西,叫他快点过来就挂了电话。 然后老教授就和两人说起了自己要的东西,两个瓷瓶,田黄石印鉴。让两人再把昨天的几根金条和今天另外带的几根金条拿出来。然后选择了几根不同款式的金条,就让两人把其它的都收了起来,这些就充做房价了。 老教授说:“你们等下,等我老伙计来了,看过之后,我们就去将房屋的转让手续都办了。” 两人点头称好,这时,佟君磊将包里留着的笔墨砚台拿了出来,说:“这是我们送您的,小小礼物,感谢您今天为我们解惑了。” 老教授闻言,拿起那砚台看了会儿,说:“这是好东西啊,这些加起来怎么说也值好几万了,我可不能收。” 佟君磊却坚定道:“今天您指点了我们很多,这是谢礼,您一定要收下的。” 老教授见推辞不过,就乐呵呵地收下了,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这样吧,我书房里的书也都给你们留下吧,算是我给你们的回礼了。里面有很多文物鉴赏方面的,你们有空也看看,学学这方面的知识。” 两人赶紧谢过。 老教授又说:“我看你们手上的好东西应该还有的,我老伙计过来还要一会儿时间,这样,你们跟我来。”说着就率先站了起来,两人也跟着站起来。 老教授将他们带到了楼梯边,并没有上楼,而是打开了楼梯下的一扇小木门,当先一弯腰进去了。佟君磊也跟着弯腰进去,只见里面已开了灯,空间狭小,低矮,根本直不了身,李慧茵就没有跟进去,也进不去啊,根本站不了三个人。 老教授不理他们,直接在阶梯下的墙上一阵摸索,里面就又打开了一扇门。真牛,老教授竟然在家里建了个密室。只见老教授又在墙上一阵摸索,打开了下面的灯,明亮的灯光照耀在朝下的阶梯上,老教授在前面带路,佟君磊和李慧茵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转过楼梯拐角,下面豁然开朗。里面的空间应该是和上面的房子一样大的,也就是说,这个房子不是两层的,而是三层的,只不过是地下一层别人看不到而已。 里面只放了几个木架子,架子上空荡荡的。老教授说:“这个地下室是当时建房子的时候一起建的,我特意请了些外面的工人来干的活,他们做完活后也都回老家了,因此,除了我和老伴,没人知道我家还有个地下室,如果不是看你们两是实诚人,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当年,建的时候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收集些古董,随便放在房里,怕小偷进来给摸走了,才建的这个地下室,谁知道却为我保护我的那些宝贝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佟君磊两人也都感慨不已,要不是有空间,他们的这些东西也早没了。奶奶虽然也另外存了些东西,但都是小件的金条、银元和首饰。 “里面的东西我都已经搬走了,以后这个秘密就由你们两个保管了,我们老两口会直接烂在肚子里的。你们要记住,谁都不能说的,不然,如今的世道,谁知道会怎样。”老教授语重心长地说。 虽然两人的好东西不会放在这,但仍真心地感谢老教授的告诫。 几人出了地下室,老教授将下面的开门方法和电灯的开关反复讲解了几遍,才留恋地最后看了几眼这个空旷的地下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