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末尾有改动

却说天降丹药，夏妩挥手送至伏羲口中，微笑道：“圣母所赐，自然是给人族族长的。”

也不待伏羲反应，便回身看向元始与通天：“两位哥哥可有闲去分宝崖坐坐？”

通天便点了点头，瞄了孔宣一眼。元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夏妩素手轻点，虽不如圣人直接折叠空间迅速，却也用不了多久，便到了分宝崖顶。

看到前来行礼的梅花鹿夫妇，元始微微皱眉：“何妨点化两块灵石。”

夏妩混不在意：“如此却有些人气。”

元始还待说些什么，通天却在边上道：“小妹且去凝聚身体吧。”

夏妩闻言道：“如此，两位哥哥暂请在自便。”

元始微微颔首，夏妩便闪身入了茅屋之中。通天看着那茅屋，目光略有些闪烁。元始却转过目光，看向孔宣：“适才没有说完的，现下继续吧。”

“是。”孔宣行礼，见通天已转过头看着他，方才开口。

“我虽为凤凰族裔，偏逢末世，普一出生，便被禁锢，脱了禁锢，便被追杀，脱离追杀，却又被画地为牢，那个时候，我曾经以为，实力便是一切。直到师叔出关，护我兄弟得功德，化人形，大鹏便跃跃欲试，我却忽然有了一丝迟疑，那几天，在分宝崖的单纯生活，让我喜欢上了这难得的轻松。随后，我发现化形后，修为一直难以寸进，直到大鹏来找我，说要去报仇。我本不愿去，却不想拂大鹏的意，我知道他盼这一天太久了。那一次争斗回来，我的修为忽然略微便升了一点。我猜，那是我的心魔，于是与弟弟越来越频繁地出去，打斗——修炼——打斗的循环持续了很久，直到巫妖两族各自回缩，我们再不能出手为止。然后，我看到的，便是梅花鹿夫妇的生活，我才知道，除了修行与争斗，我还有多少事可以做，我曾经错过了多少。”

“我本以为自己会兴奋的。然后我忽然发现，修行了又怎样，最终的日子，不还是一样的过？我与麒忆的出身，与梅花鹿夫妇相较，完全是云泥之别，我与麒忆的修为，与他们同样是不可比，但真正的生活与快乐，我们与他们，又有多少的区别？”

“修炼——被追杀——修炼——追杀，只要我依然在洪荒中走动，无论修炼的是哪一门道法，修炼到什么水平，都逃不脱这个循环。除非，我成为圣人——可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目标。那么，我投身大教，苦苦修行，又有什么意思？”

自有意识以来，绝大多数洪荒之人的想法，就是修炼，体悟天道，这就像是天生的使命。兼济天下的，乐衷于将自己所获得的天道至理或者说自己对天道的理解发扬光大；独善其身的，则找个地隐居起来，进一步体悟天道。即使是圣人，也并没有逃脱这两个模式。传播大道的如通天原始，隐居的如老子女娲，还真没有几个人想过修炼之后也就这么回事，修不修炼有什么关系这种内容。

通天和元始都是皱眉不语，麒忆便有些担心，孔宣是讨厌了些，但他两人身世相近，孔宣又不是大鹏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因此心底对孔宣也有几分欣赏，不想看他同时得罪两个圣人，此时夏妩又不在，他只能硬着头皮准备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