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清堪堪睁开眼,便看见了严真瑞,见他俊脸带笑,却很快冷下去,自己那颗才热起来的心也随之凉下去。 母亲说的不对,不是所有男人和女人做成了夫妻,便会有相濡以沫的感情。严真瑞更不会,他虽然笑着,可眼底始终是冷的,她远远的被他排斥在外,始终只是个暖床的……奴婢。 呵。 周芷清疲惫的闭上眼。别痴心妄想了,这些日子得到的教训足够多了。 耳边听着严真瑞下榻,沉声吩咐:“来人——” 周芷清差一点就要睡过去,听到他的声音又惊醒。这里不是她的闺房,这里也不是她在王府的暂时栖居地芷芳园,这里是严真瑞的地盘。 周芷清失声道:“做什么?” 话音未落,门口已响起脚步声,周芷清大骇,忙扯过被子来将自己卷的一丝不露,这才尖叫道:“不许进来。” 两名小太监便停在门口,疑惑的看向严真瑞。 严真瑞脸色一沉,低喝道:“进来。” 周芷清怕羞,他可以理解,可矫情做作到这个地步,就不是可爱而是讨厌了。就算他和她敦伦之时有人围观都不要紧,何况是事后清理工作?难不成为了迁就她,他便要事事亲力亲为? “不许,不许叫人进来。”周芷清面红耳赤,恳求的望着严真瑞,她紧揪着被角的手白的令人怵目,勉强抬眼看着严真瑞,喃喃道:“我,我还没……”还没着好衣裳呢。 严真瑞不悦的回身道:“什么?”几时他要做什么,由得旁人指手划脚了? “我……”周芷清实在羞于说出口,只好道:“能,能不能别叫人进来。”他这人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么蠢,难道看不清现在的形势? 严真瑞瞧见她娇羞如同芙蓉的模样,不由的嗤笑道:“你怕什么?待会儿本王自会叫你的丫头来服侍你。” 才不要。她不习惯被陌生人服侍。 严真瑞又意有所指的加了一句:“服侍本王的都是公公。”公公都是净了身的,在他眼里,这些人已经算不得男人,不过是低微的奴才。 “不,不行。”周芷清一边说,一边胡乱的抓着自己被严真瑞扔在一边的衣裳。哪怕服侍他的都是小公公也不成,那也是男人。如今她衣衫不整,怎么能在男人跟前露面。 严真瑞看她又羞又急,拿被子遮掩着,手忙脚乱的着衣,倒自有一种荏弱的风情,不由的失笑:“你不许叫人,那谁来服侍本王?” 周芷清怔了下,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半晌,才喃喃道:“啊,那,我,我来服侍王爷?” “你?”严真瑞轻蔑的问了一句,随即大喇喇的坐下,颔首道:“那要看你服侍的尽心不尽心了。”她自己都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她会服侍人? 顾不得被他轻视,周芷清总算给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也管不了他正目光咄咄的望着自己,前过身,含羞忍怯的着好中衣,一边还替自己辩解:“我什么都会做……” 会是会,只不过都会做一点儿,可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只要王爷肯相信我。”先糊弄过眼前这一关再说。 周芷清觉得自己总算能见人了,这才匆忙下地。可双腿间一阵刺痛,周芷清站立不稳,径直朝着地上扑去。 严真瑞淡淡的别过眼,暗暗评价了一句:笨。 地上铺着外邦进供的暹罗长毛地毯,周芷清半扑半跪,虽然疼,倒也没伤着筋骨,脸上红了红,忙跳起来,挪到严真瑞跟前,道:“我来服侍王爷。” 严真瑞颔首:“铺床叠被,这是最基本的,总不要本王教?本王要沐浴更衣。” “哦,好。”周芷清忙又折回去,瞥见一片狼籍的床榻,尤其那红白相间的物什,就忍不住脸上发烧,忙一通卷了,扔到一旁。 自有侍女把新的被褥拿来,周芷清一个人忙上忙下的铺平。她只着中衣,弯腰时那圆润的****和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就成了一段美丽的弧线,敝开的衣襟处露着半个雪白的浑圆,随着她的动作,荡来荡去,格外的诱人。 严真瑞下腹火热,暗想,真是个勾人的妖精,明明那样生涩,可做起这种诱/惑之事来驾轻就熟,全然不像她表现的那样单纯。 他别开眼,冷哼一声,催促道:“一盏茶的时间。” 周芷清腰酸腿疼,每挪一下都和受刑一般,听这话越发着急,忙放下捶腰的手,应了一声,将床铺平了,这才站起身用眼神向严真瑞请示:可以了吧? 严真瑞视线挪过来,瞥了一眼,道:“勉强。”马马虎虎吧,看她急的额头都冒汗了,怪可怜的,就不折腾她也罢。 周芷清松了口气,立刻绽开一朵笑颜,满意、庆幸之余还带了一丝感激。 这笑如此明媚,就和那初升的朝阳一般,刺的严真瑞眯了眯眼,沉声道:“备水。” 这话却不是对周芷清吩咐的,外面的小公公立刻提着热水进来,去了屏风后面,调好了水温,这才垂手退下。 周芷清主动上前,替他宽衣。 她个子娇小,只到严真瑞肩头,好像他双臂一拢,就可以将她完全拢进自己怀里,包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严真瑞目光火热,贪婪的从周芷清的眉眼往下,一寸一寸挪移,到她那白晰肌肤上,不由的有点遗憾:这肌肤滑如凝脂,白如美玉,要是刚才印上他的痕迹就好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 不由的又回味起刚才的那一场酣畅淋漓,竟觉得不怎么过瘾。有点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就吞进去了,到底什么味儿,忘了咂摸了。 他心里暗暗懊悔,想着要不要再来一回。 周芷清却丝毫不察他的心事,心无旁骛的替他解着中衣,眼眸轻垂,像只围着花朵打转的小蜜蜂。 对着他赤果的上身,周芷清不由的感叹,健美、结实,像件上佳的艺术品。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却触之细腻,如丝绸一般光滑。 原来男子也可以这么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