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战忙了一下午,终于把桑一和明珠安排好,回到酒店,东青累的够呛,耳边也清净了,心里空落落的,静的有些不习惯。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炼影’那边很快传来消息。 吃好饭后,东青洗了个澡爬上床,太累了,东青很快进入梦里。 睡到半夜,东青醒来,却怎么也睡不着,穿上睡衣,打开电视,来到窗边,眺望着黑暗的夜空。 夜里的风很凉,东青拢拢身上的睡衣。 此时,电视里正播放着崔子格,夏天的。 “也许还能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 也许我唱的歌还存在你的手机 也许我爱你埋在心底变成秘密 也许你想我的时候我也在想你…… 我和你断了联系 不代表我不想你 走到哪里还是会有惦记 而我也开始试着去忘记 抹去我们过去的放弃的所有交集 我和你不再联系 希望你不要介意 要怪就怪当初没在一起 而你对现在也比较满意 所以我留下来也没有道理 我和你断了联系 不代表我不想你 走到哪里还是会有惦记 而我也开始试着去忘记 抹去我们过去的放弃的所有交集” 一曲完结,东青还沉浸在这首歌中,泪早已打湿双颊。歌中的每一一句歌词都深深的敲打在她的心房上。 心口很痛,痛到窒息,痛到骨髓中去。 慢慢的无力的坐在地上,东青双手抱膝的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和‘炼影’约定的时间一天天的接近,东青突然害怕起来,不知道心里究竟是怕什么。抬头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冷的透明,冷的虚无。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东青就那么愣愣的对着窗外傻看,直到天空的星星隐去。东方露出霞光。 坐的全身僵硬。东青整个身子失去了知觉,双手撑着地板,东青想站起来,却动弹不得一点儿。只好放弃。双手在腿上慢慢的揉搓起来。 搓了好久。腿上有了知觉,东青小心的扶着窗台慢慢的站起来,在屋中来回的走动。半个小时候,总算一切恢复过来。 暗自苦笑一下,东青收拾一番离开房间,来到楼下吃早餐。 吃完早餐后,因担心昨夜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东青独自一人来到医院做了检查,当医生拿着化验单告诉她孩子一切正常时,东青重重的吐口气。 欣喜的离开医院。 很快,一个星期的时间悄然流逝,‘炼影’果然没让她失望,东青在国际新闻中看到,R国近来很不太平。 这应该是‘炼影’的功劳。 最后一天,东青坐在酒店等着‘炼影’。 ‘炼影’如期而至,还是猎鹰和阿比盖尔两个人,东青未见到其他的人。 猎鹰挂了彩,伤在右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阿比盖尔脸色阴鸷:“东西呢?” 想必‘炼影’的损失很不小。 “我第二个条件怎么样?”东青不疾不徐道。 阿比盖尔和猎鹰对看一眼,神色微愠:“这些还不够吗?你知道我的人为此死了多少吗?”。 “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东青冷冷的看着阿比盖尔。 其实东青不担心他们会不答应,他们如今是箭在弦上,没有回头路了。 阿比盖尔和猎鹰沉默了。 到现在,他们两都在为擅自答应东青的条件后悔着,因为这次的行动他们损失的太惨重了,不过也是值了,因为‘三合会’在R国算是消失了,即使想重来,没个几十年甚至百年,是起不来的。 返回Z国时,猎鹰和他还幻想着东青会放弃她的第二个条件,因为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太出色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东青歪着头看着他们。 心里有些急了,怕他们会反悔。 “能不能在商量一下,你我各自让一步。”阿比盖尔目光殷切。 “我的第一个要求,你们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都答应了,为什么第二个无关痛痒的要求对于你们来说却那么难呢?我没有要为难你们的意思,我只想保护我在乎的人,只要你们答应我,永远不与他为敌,就行了。”东青盯着桌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比盖尔神色犹豫,不断的把目光投向猎鹰,那是歉然,猎鹰受了伤。 东青淡然的看着他们,手心里满是汗。 几分钟后,猎鹰对着阿比盖尔点下头。 “好,我答应你,但是现在就要看见东西。”阿比盖尔重重的说道。 “没问题。”东青暗暗的松开潮腻的手心:“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弯下腰,东青拿起桌上的木雕,木雕座下出现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白纸。 阿比盖尔和猎鹰两人目光一下子钉在纸上,几秒后有互相对看一眼,然后又看向‘死契’。他们的目光里有激动,有喜悦,有痛苦…… 猎鹰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抄起桌上的‘死契’,颤颤巍巍的抖开,目光飞快的扫视着几眼,然后朝着阿比盖尔重重的点下头,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不相信,一下子接过猎鹰递给他的‘死契’,用几分钟的时间把它细细的读完后,才小心翼翼的折起来,装进口袋里。 猎鹰和阿比盖尔的神情反应,东青都看在眼里。有些小懊悔,早知道这个东西对他们这么重要,就该在讹他们一笔钱,晚了晚了。 “我不希望从他人的嘴中听到有关今天的一切,否则……”猎鹰对着东青说道,眼中的狠戾一闪而逝,代表了他下面要说的话。 “只要你们遵守我的第二个条件。”东青迎着猎鹰,目光冷冽。 猎鹰愣住了几秒,悻悻的和阿比盖尔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东青一个人,独自坐了好久。连文战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有发觉。 回过神来的东青被坐在对面的文战吓得不轻:“你干什么。进来怎么不说一声?” 文战苦笑一下:“我说了,某人没听见。” “什么时候来的?”东青没和文战辩解,这事是怪她。 “解决了?”文战往后靠去:“你就不怕‘炼影’会杀人灭口?” “他们还没这个胆量,因为有你文大少在这坐阵。要不然我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适时的。东青将一顶高帽戴在文战的脑袋上。 文战咂咂嘴。看看自己:“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东西你收到了吗?”。东青想到那个男人,神色黯然。 “没有。”文战摇摇头:“既然决定离开他了,为什么还处处为他考虑?” “只是做些我能做的。不想欠他太多。”东青垂下头,有些心虚,怕文战发现什么。 “什么时候走?”文战不想问这些。 “明天。”东青勾动一下小手指,撒了个慌。 “我会来的。”文战没发现。 “好啊。”东青笑笑。 文战坐了一会儿,和东青吃了午饭,离开。 想到要离开这座让她百味俱全的T市,东青忽然生出一丝不舍。 收拾好一切,看着脚边的箱子,叹了口气。诚如她刚来T市一样,一个箱子加上她,这走了,还是如此,只是肚子里多了一个小家伙。 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东青慢慢的打开房门,她还要再去看看肥蛇。 萧条的墓园如一副苍凉的画。 站在这幅画中,虽然一切看起来很真实,却没有生机。 人死如灯灭。墓碑再大,照片在好看,也都是虚无的,人不在了,一切都不存在。 怔怔的看着照片上的肥蛇,肥蛇的照片已变得浅了许多,这照片最终会变成一张空纸,什么也没留,再也看不到肥蛇傻笑。 这次,东青没有和肥蛇说话,只是在离开时,轻轻的呼唤了两声‘哥哥,’看了眼段殷的墓碑,迎着暮色,消失在远处。 X市,回到家的东青忙的脚不沾地的陪着格子四处的选婚纱,买结婚用品。 虽然格子很担心东青的身子,几次劝她再家好好的休息,可东青就是不肯。 只有身体上累了,她才没有精力去想那个人。 思念一个人很是折磨人,尤其是夜空人静的时候,东青就会控制不住的拼命的想着他。 所以,和格子跑了一天后,虽然两条腿累的抬不起来,可一回到家,东青是沾床就睡,再也不用想着那个让她睡不着觉的男人。 格子看在眼里,也就由着东青,只希望这样真的会让东青好受些。 所以,格子就陪着东青整天的逛街。 这天一大早,东青约好格子来到婴儿用品专卖店。在专卖店里,东青看的累了,坐在店里的沙发上休息。 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T市,昨天夜里,一架私人直升机起飞后不久,在高空中爆炸。具体原因不详,警方正在全力调查。本台得到的最新消息,机主是陌氏集团的总裁,陌森,目前生死不明,随行人员同是生死不明。” 当发现这则新闻的格子想要关上电视时,已经晚了了。 东青坐在那,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X市人民医院,妇产科。格子满头大汗的在走廊上来回走动,对着手机急吼道:“白龙,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立刻,把东青的爸爸接到人民医院。东青现在难产,需要动手术,要家属签字。你现在就是上厕所,也要马上给我提裤子。” 走廊里不少的家属纷纷侧目看着格子。 “海东青家属,海东青家属,人来了没有,产妇非常危险,需要马上动手术,你这么拖着,产妇出现危险谁来负责?”一个中年女医生一脸严肃的走到格子面前。 “我是她朋友,我能签吗?”。格子擦擦额上的汗。 “不行,我们医院规定,最好是她的丈夫,如果丈夫不在,病人的直系亲属才可以。那她的家人什么时候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一签字,立马就动手术。” 格子差点哭了:“难道就不能先给动手术吗?求你们了,那是两个生命啊。” 这个死白龙,怎么还没来呢? “医院规定,这个责任太大了,我们……”女医生很为难,也很着急。 “我签不行吗?我是她妹,我签。”格子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来签。”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响在众人的耳边。 “你是谁啊,给我滚。”又急又躁的格子抬头对着身边的男人吼道:“你他……”当看清来人是谁后,应生生的吞回了下面要爆出来的粗口,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你你你,不是……”格子说不出来话。 “你是?”女医生温柔的看着男人,她在医院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声音不自觉的变得温柔了许多。 旁边的家属们一边鄙视女医生,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看。 这是人妖吧? “我是她的老公,这是我们的结婚证。”陌森亮出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结婚证,对着女医生笑笑:“我签好字可以进去看看我老婆吗?”。 “可以可以。”女医生想也没想忙点头答应,话一出口后悔起来,医院规定产妇家属是不可以进产室的。 “我也去。”反应过来的格子在陌森签好字后喊道。 “你不行。”女医生把自己在众人面前出囧的怒火撒在了格子身上。 产床上,痛的冷汗沁沁,死去活来的东青咬着牙,一声不吭,她不相信陌森就这么死了,她不相信。 “海东青,你老公进来陪你了,你把身体放松,我们马上要为你做手术,尽量配合我们。你看,你多幸福,别的产妇都是自己生孩子的,你却有老公陪着,你说幸福不幸福。” 东青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要不就是精神上出问题了。 随着医生的话音落下,一张熟悉的令自己自从离开T市朝想夜想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病床前,东青忘记了产痛,握着陌森温暖湿润的大手,迎着陌森深邃坚定的目光,流下两行喜极而泣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