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对那两名侍应生挥挥手,两人退了出去。东青会意的拿起侍应生开好的酒,一一为他们斟上。 东青只斟了四杯酒,陈海见状拿过酒又倒了一杯,推到东青的面前:“东青,今天这杯酒你无论如何都要喝,不然你就是不给我们面子。” 东青一听,犯了难,看向陆丰。陆丰微微一笑:“东青,快喝了吧。” 东青的心里一惊,这陆丰是怎么了,明知道她的身体刚恢复,为何不帮她下呢?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陆丰并不开口说什么,任由发展。 没办法,东青端起面前的酒:“我只能喝一杯。”说完,一饮而净。 她要把话说在前面,她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钱固然重要,命更重要。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为了谁来糟蹋自己。 “好。”陈海大声的喝彩。 陆丰,海哥,梅姐,都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她。 因不是第一次喝酒,所以,东青倒也喝的潇洒,只有胃里火辣辣的。 还好的是,这一杯酒干完后,陈海他们不再让她喝酒。东青可以看得出,梅姐像是有意无意的在帮着她,陈海才不再逼她喝酒。 是她本身对陆丰的了解不够?还是陆丰的变化太大? 有梅姐在,陈海他们不再为难她,喝酒畅聊,东青在一边给倒酒,上烟,成了一名侍应生。 这场酒喝了好久,东青倒酒手都被倒的又酸又麻,虚弱的身子感到了疲惫。 终于,有人敲门,东青去打开门,是露娜。 “梅姐。”露娜轻轻的叫道。 梅姐歪着身子来到门边,露娜伏在她的耳朵上。梅姐的神色慢慢的严肃起来,对着陆丰,陈海,凯哥使了个眼色,三个人站起来歪歪斜斜的走向门边,陆丰回过头来:“东青,你先去工作。” “是,陆大哥。”东青嘴上应着,心里很是好奇,梅姐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心中却好是敬佩他们的酒量,非常人能比。 不知道是陌森更厉害呢还是陆丰他们更厉害呢? 为什么她总是会想起这个伤她遍体鳞伤的男人呢? 陆丰他们离开后,东青跟着露娜来到大厅,开始了夜总会卖酒的第一个夜晚。 因第一天卖酒,东青很是不适应,经常被一些客人调侃的面红耳粗,幸好有露娜跟着,每次帮她解了围,还帮她卖了好多酒。 休息室内,露娜做在沙发上翘起长腿在抽着烟,东青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路娜姐,真不好意思。” 这哪是她在卖酒,根本就是露娜在卖酒吗? 露娜一手夹着烟看着她:“你想赚他们的钱,像你这样是不行的。”说完,看了自己一眼,嗤笑道:“男人们认为你有诚意,才会掏钱的,懂吗?” 东青知道露娜的意思,咬咬下唇:“我知道了,露娜姐。” 接下来,东青没有接受露娜的帮忙,倒也卖了几瓶,可和其他的人相比,就差远了。 没关系,明天再加油。东青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深夜,夜总会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忙了一晚上的东青感到身体有些吃不消,那场车祸所留下的后遗症还是显漏了出来。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歇息,东青在等陆丰。一晚上都没在见到陆丰,之前陆丰喝了那么多的酒,她怕他一人回去不安全,怎么说,陆丰也是在帮她。 更多的是,雅兰姐担心陆丰。 坐了一会儿,东青看到了梅姐,梅姐的脸上已看不出意一丝喝过酒的迹象。 走到近前,东青发现梅姐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东青担心的问道:“梅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之前酒喝得太多了呢? “没什么,东青,丰哥让我告诉你,叫你先回去,就是跟嫂子说一声,他今晚不回去了,要处理一些事,让嫂子别担心。东青,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点。”梅姐微微的笑着。 “那陆大哥没事吧?”东青怕陆丰喝多了才不敢回去的,心里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该让陆丰喝那么多。 “没事,那些酒还难不倒你陆大哥的,你看,我都没事了吗。你别担心,只是些工作上的事,放心吧。”梅姐知道她的担心,安慰她道。 “那,好吧。”东青稍一思索,点点头,转身走出‘海天明月’。 夜,好黑,好冷,东青裹紧身上的衣服站在深夜中,伸手招了一辆车。 回到雅兰姐的家,东青将陆丰今晚不会来的事和雅兰姐说了。本以为雅兰姐会生气,会担心,可雅兰姐什么都没说,帮她热好饭后,回屋休息了。 东青有种被搞糊涂的感觉,怎么觉得这不像刚来雅兰姐家时,他们夫妻二人那种夫唱妇随的表现。 吵架了? 不管了,好累,睡觉。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静的往前走着,无聊而又忙碌,不过却充实的很。东青感到自己真的忘记了那曾经的一切,在雅兰姐家,她再也听不到关于他们的消息,仿佛回到了刚来T市的那段日子,赚钱赚钱在赚钱。 其实,这种生活才是属于她海东青的。在过几天,她就要搬出雅兰姐的家,房子已经找好了,东青会在不上班的时候去打扫一下。打扰雅兰姐他们一家这么久,东青真是过意不去,虽然还没到雅兰姐同意她搬出去的日子,但她也要搬出去。 现在,卖酒她已轻车熟路,只是,工作时的东青,她自己都不认识了,但这却是对付男人的一个好办法,只有这样,他们才心甘情愿的掏出兜里的钱。 想想,东青心里苦涩涩的。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就会淡化心中的仇恨,东青决定不再找卓婷婷报仇,既然她海东青还活着,那么一切就当做做了一个梦好了,一场噩梦。 既然明轩都能放下,她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只是,让她头痛的是,手里的这块玉,东青很想弄清这一切,不然憋在心口堵的慌。几次打电话给父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既想知道又怕知道。如果父亲真有过往不想回首的往事,她又何必要去解开父亲已愈合的伤口呢? 父亲不告诉她,势必是为她好,既然,父亲做了现在的选择,她又为何要打破现在的安宁呢?只要没人来打扰他们,父亲和奶奶要有一个安详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