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刘彻准备调兵遣将,同卫青商量进攻匈奴的事情时,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笼罩着整个长安,雨水蒙蒙,刘彻本来还未曾在意,可是一连小半个月的雨水,天空不曾放晴,刘彻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随之而来黄河两岸的急报,仿佛一盆冷水浇落在刘彻因战争而发热的脑袋上,使之清醒了一些。 只是老天还觉得刘彻受到的打击还不够大,黄河堤坝多出决口,淹没了大片的庄家,各地求支援的奏折如同雪片一样飞向刘彻手中,尤其是韩安国所管辖的郡县,更是受灾严重,多出堤坝绝口,灾民遍地。 朝堂上,刘彻一扬手中的竹简,怒气冲冲的问道:“田丞相,这是怎么回事?朕记得半年前朕曾亲拨了铜钱万罐,为何还会溃堤?” “陛下,臣让太守韩安国修筑堤坝,其中的详情臣并不知晓,请皇上明察。” 田蚡并未被怒气冲冲的刘彻吓住,反而有理的说道:“在臣看来下了这几日暴雨,冲垮堤坝也是难免的,不说陛下当政,就是先皇时也常常发生,皇上调派钱粮,安抚受灾百姓,才是当务之急。“ “依丞相的意思,朕调派出去的修缮堤坝的铜钱都是白费?”刘彻很不满意田蚡的这种态度,他习惯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但是对于亲舅舅田蚡,刘彻还是留了一份的面子,唤道:“廷尉张汤。” “臣在。”九卿之一的张汤起身,跪在了大殿中央:“请皇上吩咐。” “派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划拨的铜钱是不是都用在了修筑堤坝上。” “臣遵旨。”张汤垂头,暗自思量着派何人前去,张汤能官居九卿,靠得是他审讯手法的残酷,是他的铁面无私,偷瞄了田蚡一眼,张汤并未多言,一切等派去的人回来再说的好,即便是丞相,是皇上的亲舅舅,张汤也会秉公处理。 刘彻凝视田蚡并未异常,又开始说起调派钱粮赈济灾民的事情,刘彻虽然好战,但他不是昏君,在大汉百姓受苦受难的时候,他不能不顾大汉的实际情况,只去攻打匈奴,可是刘彻心中对此还是愤恨难平的,他始终觉得就是因为溃堤才耽搁了他进兵匈奴的脚步。 正因为有了这项认知,让整个朝会的大臣都战战兢兢,生怕刘彻的怒火倾泻到他们身上,刘彻安排好一切,一摆手:“散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松了一口气,鱼贯而出,田蚡走在了最后,看着不远处孤身一人走过的魏其侯窦婴,田蚡嘴角上扬,当初他还在酒馆厮混的时候,对魏其侯窦婴,对达官显贵,都得巴结,不敢有一分的得罪,即便他有个在宫里当美人的jiejie也不敢行错一步,甚至当时田蚡还曾为窦婴表演蹴鞠,谁又能料想几年之后,他的外甥是大汉的天子,而他田蚡成了大汉帝国的丞相? 带给田家,王家翻天地覆般变化的原因,就是有个当皇太后的jiejie——王娡,当皇帝的侄子刘彻,若是想保持这种荣耀,田蚡知道,他还得要做点什么,起码后宫里不能没有田家的女儿,只有下一任皇帝出自田家,他们的尊荣才能继续下去。 田蚡想起一事,停下脚步,等候刘彻从朝堂出来,田蚡的目光落守在大殿门口威风凛凛目不斜视的霍去病身上,对于霍去病,田蚡也琢磨不透刘彻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一个私生子比对他所有的儿子都要好,走到哪都带着霍去病,所以霍去病虽然年岁不大,却是刘彻正正经经的宠臣,而且不是一般的疼宠信任。 霍去病未及弱冠,就被封为侍中,并且统领八百羽林卫,霍去病同名满长安的翩翩贵公子陈诚不同,他的皮肤接近古铜色,眉目俊朗,宽肩窄腰,一声盔甲,英气勃发,霍去病板着脸,仿佛没有见到田蚡,这让一向受惯别人吹捧的田蚡,有点小感伤,暗自摇头,你一个私生子,靠着骑奴出身的卫青,得意个什么? 田蚡此时虽然有被霍去病轻视的恼怒,但他经历过许多风浪,不以为意,他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计较什么?霍去病将来能不能出头,还不知道呢,别看他现在很得刘彻喜欢,对于自己的外甥田蚡还是知道一点的,翻脸无情。 “田丞相有事找陛下?” 霍去病瞥了一眼田蚡,身体如同植入到地下的松树一样,不见任何晃动,田蚡说道:“霍侍中要去给本丞相通禀吗?” “丞相大人恐怕是忘了一件事,臣是陛下的侍中,不是奴婢。” “是侍中,侍中好啊。”田蚡语气透着点阴阳怪气,眼底流露出一分的调笑:“霍侍中仪表堂堂,伺候好皇上,皇上会宠着你的。” 霍去病剑眉拧紧,向前跨一步,虽然他同田蚡有着半个头的差距,但身上的气势迫人,淡淡的笑道:“田丞相这是何意?” “这个——这个——”田蚡笑容更浓,解释道:“本丞相只是称赞霍侍中容貌出众而已。” “霍侍中,令堂何时办喜事?本丞相也好送份厚礼过去以示祝贺。” 被戳中痛楚的的霍去病眼眸中似要喷火,田蚡突然骨子里透着寒意,霍去病不敢揍他吧,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田蚡是大汉的丞相啊。 “舅舅,你同去病聊什么呢?”刘彻在最关键的时候走出大殿,见到霍去病同田蚡离得很近,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大对劲,问道:“霍去病,舅舅同你说了什么?朕看你脸色不大好。” 霍去病咪咪眼睛,后退一步,向刘彻拱手:“陛下,丞相大人在称赞臣仪表堂堂,会伺候皇上,臣正打询问丞相大人是何用意呢。“ “够了,霍去病——”刘彻同样心中有火气,他从未疑心霍去病会讲假话,对田蚡投去警告的一瞥,拍拍霍去病的肩头,勉强的笑道:“去病啊,丞相在同你说笑,你是朕门生,朕身边有的是奴婢伺候,用不上你,你先去看看旭儿,朕同丞相有话要说。“ “臣遵旨。”霍去病潇洒的转身,田蚡在刘彻的目光下,缩了缩肩膀,低声道:“皇上,臣——臣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朕喜欢看重霍去病,不想让任何人欺辱轻贱于他,霍去病就是即将展翅翱翔的雄鹰,舅舅,你明白吗?” “臣记下了。”田蚡此时才清楚的了解到刘彻有多宠爱霍去病,不让任何欺辱?这是多大的恩宠,其实也难怪田蚡误会,在长安在大汉现在,饲养眉目清秀的少年很流行的,况且先帝,以及文皇帝,都是有这种特殊的爱好的。 田蚡记得刘彻身边的伴读韩嫣,当初就是有那种带点桃色的传闻,只是未经证实罢了,谁也不敢去问刘彻求证,不过,田蚡同样知道,有皇后阿娇在,刘彻就是有点想法也不成,皇后最厌烦的就是娈童。 “舅舅,你有事找朕?”刘彻主动问道,田蚡嘿嘿一笑,“还不是为了田甜的事?听说皇后娘娘让她入宫,那傻丫头高兴坏了,让我准备嫁妆,送她入宫呢,皇上,您看是不是挑个日子?” “舅舅,朕心疼表妹,她还是另寻夫婿吧,朕和娇娇会给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的。” “陛下。”田蚡唤道,让刘彻停下脚步,田蚡说道:“您难道不晓得田甜额心思?她是满心里都装着您的,她等了您多久?好不容易皇后娘娘肯让她入宫,您怎么——陛下,她是臣最疼爱的女儿,是您疼的表妹,怎忍心看着她伤心欲绝?是不是皇后娘娘她出尔反尔?在您面前说了什么?陛下,田甜不求别的,只希望能陪伴您。” “舅舅,你恐怕忘了一件事,大汉天下是朕说得算,朕想要哪个女人入宫,用同任何人交代吗?” 刘彻缓了缓语气,回头对田蚡笑道:“朕不让田甜入宫也是为了她好,当朕的女人不容易,不妨嫁给列侯做妻子,田甜若是看上哪位大汉的列侯,朕会亲自赐婚的。” “皇上——” 刘彻摆手道:“舅舅不用多言,朕意已决,这事同皇后不关,朕只是不想让娇娇——舅舅,朕一言九鼎,希望母后也是如此。” 刘彻一展衣袖,撇下田蚡坐上车驾赶去昭阳殿,刘彻的唇边含笑,他解决了田甜,娇娇面上不说,心里也会高兴的吧,到时会不会——刘彻漆黑的眼眸火亮,试一试那种姿势也是不错的。 “咦,霍去病,你今日中邪了吗?”在宫里闲逛的刘曦,看到站在树下的狂踢树干的霍去病,向他走近,感兴趣的问道:“还是你在练习新武艺?铁退功吗?” 霍去病停下动作,转身怒视刘曦,闷声道:“你说什么?” “啊——你继续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刘曦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想跑:“我不打扰你了,霍去病,你就当我从未出现吧。” 刘曦暗恨自己耳朵好使,听见动静才过来一看究竟的,拍了一下嘴唇,锁什么嘴呀,霍去病一个纵身,直接抓住刘曦的胳膊,压低声音:“你不想出宫吗?不想去看看长安城吗?” “不想,不想。”刘曦连连摇头,霍去病不肯松手:脸颊上出现那对漂亮的酒窝:“臣知道曦公主会喜欢的。“ ps继续努力,没啥好说的。 书号:1921618 书名:笑清廷 一句话简介: 辫子时代里努力求活的嫡次女水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