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说皇后在挑选进奉给皇上的新人,米丽景就动了心思。每个在宫廷中行走的女子恐怕都幻想着也许有一天,皇上的目光会贮留在自己身上。自宜妃出现,自惭形秽者固然多,暗里憋着劲儿想一较高下的却也不少。 米丽景本来还想找冯嫒帮忙,只是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放弃了,她已经开始感觉到冯嫒似乎并不像自己从前想的那么全能,最终米丽景直接找了个借口,到皇**中自荐。 皇后并没有难为她,而是像挑货物一样将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仔细看了一番。米丽景的姿色并不差,丰腴艳丽,而且敢这样直接过来自荐的,还真是头一份儿。皇后想到太后婉转的提醒,也觉得找些性子特别的女子也许还真能奇兵突出。 第一天被叫去侍寝的时候,米丽景很是紧张了一阵子。虽然进宫做女官有些日子了,能见到皇上的时候却是寥寥可数。想到皇上岸然威严的样子,再想想宜妃以及诸多娘娘小主们的美貌,既使自恋如米丽景也难免觉得心虚。 从浴桶里出来,裹着光滑的锦缎披风等待皇上到来的时候,米丽景渐渐镇定下来,自己已经到了不能退的地步,只能孤注一掷,一定要得到皇上的欢心,绝不能像前头两个似的,侍寝之后不过得了个更衣的名分,就被扔在偏远的宫室里,显然不会再被提起了。 怎么才能得到皇上的欢心呢? 自己有什么是别人没有的呢? 美貌、温柔、婉约、顺从……这些皇上都司空见惯了吧…… 皇上进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这次侍寝的女子并没有羞涩地坐或卧在榻上等候,而是见到他便将身上的披风扔去了一边儿,然后借着跪下行礼的姿势,伸出手来给他脱靴子。 节气上算是春天了,不过天气还凉,皇上清楚地看到地上女子的裸背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寒冷。他不禁弯下腰,轻轻顺着肩背向下抚去,而这女子则顺着他的手势将身子起伏迎合,触手柔腻,令人昂然兴起。 随着皇上直起身来,米丽景也鼓足勇气,跪直腰身,伸手解下了皇上的墨玉腰带。 本来应该服侍皇上脱衣解履的贴身太监们见此情景,都知趣地退了出去,身后很快传来不出所料的呻吟声,他们赶紧加快脚步,退得更加远些。始料不及的是,既使站在殿门外头,隔着两间房,仍然能清晰地听到越来越大声的动静。 一直到清洗干净,在换过床褥的榻上准备休息了,皇上才仔细打量了一番身边的女子,他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位顺天府丞的女儿模样还不错,最特别是一双眼睛不知回避地盯着自己,一副心醉的神情,这么奔放的女子还真是少见。 想到自己刚才的勇猛表现,皇上从心底觉得对妙龄女子的情义当之无愧,于是自顾沉沉睡去,第二天不知不觉又重复了第一天的过程。 而这一天皇上召米丽景侍寝之时,显然心思已经有些偏移,不复之前有兴致的样子。米丽景咬了咬嘴唇,狠下心来,在解下皇上腰带之后,并没有放在专用的托盘内,而是将腰带对折,双手捧了上去。 皇上略带惊讶地接过腰带,无师自通地在空中抽打了两下。而此时米丽景已经匍匐在地,婉转道:“皇上今日精神欠佳,自是臣妾服侍不周之故,请皇上责罚。” 作为天子,皇帝周恒在自己脚下见过无数各色人等,但是,作为闺房之戏的情形,却还真是第一次。他试探着将手中的腰带挥向高度恰当正等待着的白嫩rou体…… 在殿外侍立的宫人太监们听着传出来的不同寻常的动静,寻思着这位米常在不知怎的惹怒了皇上,估计明日一早也就该和前面两位做伴儿去了。随时准备着皇上会喊出一句:“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可是,许久之后,皇上却是懒洋洋地说道:“传热水过来。” 抬着热水进屋服侍的宫人们根本不敢乱看,但还是注意到屋里的烛火被挑得十分明亮,红艳艳跳动的烛光下,米常在丰腴的身子上一道道寸许宽的印痕十分显眼。皇上并不似平日由着宫人们服侍,而是继续用懒洋洋的口吻说道:“把热水放下,你们出去,让她来!” 第二天,米丽景被晋为才人。 深宫秘戏自然只有极少的人知晓,但是内庭忽然变得充盈起来,却是不争的事实。大臣们焦虑地看着日渐年老的皇帝向着荒yin的路子上滑去,暗暗担心他对政务的处理是不是也会日渐松弛。 事实上,皇上早已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对自己的王朝充满热情。在皇上眼里,这是自己的天下,万民拥戴,五谷丰登,本来就无事,只是臣子们自寻其扰罢了。 越是驾驭着各色年轻的女子,徜徉在环肥燕廋之间,皇上越是不愿意正视自己正在逐渐老去的事实。明明自己还正当壮年,可儿子们已经环侍在侧,对皇位虎视眈眈……皇上忽然想了起来,儿子们虎视眈眈的也许不仅仅是皇位,还有别的。 大昌丰裕二十七年四月初六,圣旨下,将最邻近北戎的古塔城邦封为理王的领地,命令这位最年长的皇子立即前往自己的领地镇守。 四月初七,圣旨下,将最邻近蒙萨的东林郡封为安王的领地,命令这位最有贤名的皇子立即前往自己的领地镇守。 消息一出,朝野哗然。中书省的中书舍人和尚书省的尚书令,作为群臣的代表人物,在皇上身后整整跟了一天,抓住一切机会苦苦相劝。虽然北戎和蒙萨多年来还算安分,但是毕竟是边境,小冲突还是时有发生的,皇子们身份贵重,实在应该留在京城才是。 皇上并没有发火,他先是由着大臣们啰嗦,等到晚上大家的耐心都消磨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朕年轻的时候,更危险的地方都去过,不磨练磨练怎么能成气候!”之后冷冷地问道:“朕召幸的女子就在里面等着,你们还要跟进来么?” 中书舍人和尚书令两对昏花的老眼对视了一下,苦笑着碰头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