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润刚刚说完,李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得“轰隆”一声号炮响起,仿佛地动山摇。田润心里一怵,暗道:“他NND,怎么有火yao呀,不是冷兵器时代嘛?” 紧接着,一阵整齐的喊声响起:“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犹如大海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这……这是多少万人在喊哪! 抬望眼,但见沿着黄巾军奔逃路线的左面,沿着山脉,出现了人影。人影不是一排。看到的部分,少说也有五十排。排列的人影随着蜿蜒的山脉扩展开去,无穷无尽。实不知有多少人马。 接下来是一通鼓声擂响。时间不长。鼓声一停,汉军的喊声也骤然停下。噗噗噗噗噗噗……天地间充满了类似于蝗虫鼓动翅膀的声音。黄巾军奔跳的身影也随之模糊。 下雨了? 这时,田润的一千八百名骑在马上的步兵,本来跟着刘备、孟恩,正在追杀黄巾。莫名其妙地就栽倒了好多人。身处其中的刘备、孟恩自然清楚,这哪里是下雨?或者说,雨倒是雨,不过却是箭雨。 刘备、孟恩当即急退,以躲避箭雨。退出箭雨范围之外,一千八变成了一千五,这还是出于汉军有意避开不射的原因。黄巾军就没有这种待遇了。箭雨所到之处,几乎无一生还。少说有两万具尸体,就这样填充了山谷。 …… 田润脸都吓白了。直到汉军停止了射箭,改为步兵推进,田润才反应过来。说:“快,鸣金收兵!”李建啊了一声,也才跟着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忙返身去敲锣。 其实这时候,刘备、关羽、张飞、高顺、孟恩及其一千五百兵丁都在返回途中。鸣不鸣金,都会收兵的了。 田润道:“李建,你派几个人,注意汉军的动静。其余人返回车队,让车队准备起程。我们往东面寻地扎营。”李建问:“主公你呢?”田润说:“我等他们。”李建说:“好,主公注意安全。”然后去了。 当初招降的时候,李建表现得很没有骨气。田润招降李建,打是兖州的主意。田润认为,李建这样的怕死鬼,一吓,就会听命。到时候去诈开兖州的城门,是一定行的。后来,因为孔融的交涉,不用打兖州了。李建的事情就拖了下来。 刚才战场上,刘备和孟恩的表现是对的。但是,田润不相信孟恩带兵的本领以及对战场的见识能够胜过高顺。高顺固然是错的,但高顺对兵法有那么一股执着的劲儿。这股劲,其余将领中,只有关羽略微有些。孟恩是没有的。因此,田润猜测,孟恩就是怕死。 对于孟恩怕死的猜测,田润并不肯定。但刘备怕死,却是必然的。刘备这人,胸怀大志。越有大志,就越是怕死。而今,刘备和孟恩,因为怕死,而没有突出个人,发挥了集体的作用。可以算是歪打正着了。 历经此役,田润对于怕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怕死是可以原谅的。只要自己用人得当,怕死也会变成优点。这不,让怕死的李建去安排撤退的事情,就是对的。如果换个不怕死的,说不定就会掉以轻心。 …… 东面,也就是来的时候的方向。汉军伏兵自战场的西面出现,说明汉军营地在西面。田润安排往东面寻地扎营,也就是想要离汉军营地远一点的意思。 如果那些汉军伏兵没有出现,黄巾败势已成,田润的一千八准骑兵沿途追杀五六里,也许能够累计杀死近万名黄巾军。但,这并不是田润所期望的结果。 田润所想的是,山谷里汉军的尸首少说也有五千具。自己总共四千人,却只有一千套甲胄。把黄巾军赶跑之后,把那些汉军尸首上的甲胄扒下来,四千人就能全副武装了。 没想到汉军还留有这一手。 高顺,已经算是沉稳之人了。一直等到追杀汉军的黄巾军大部分都停止了脚步,高顺才冲了出去。田润认为,黄巾军锐气消失,时机正好。没想到那些埋伏的汉军更能沉住气,一直等到黄巾军溃逃了,这才冒了出来。这汉军的统领之人是谁呢? …… 等到刘备等人撤到田润所在的山口,车队已经开拔了。当即,众人尾随着车队的影子,慢慢跟随。 走了一阵,前面车队停下,开始扎营。宿营地址是否合适,田润没有过问。田润想,怕死的人选择的地点,一定是利于保命的。 由于经过战场的厮杀,大家都累了。所以后面这一千五百人接近营地之后,就地休息。没有参与扎营。 …… 帐篷还没有支起来,就过来了一小队骑马的汉兵。走在队前的一位将军模样的大汉喝问:“你们是哪里的人马?” 众人还没来得及答话,李建就凑了过去:“启禀这位将军,我们是青州田泽坤的部属。前来襄助汉军,平定黄巾之乱的。”看来,这怕死的人,也有冲在前面的时候。 那位将军模样的人回头与自己的跟随说了几句,想必是打听有没有听说过田泽坤。然后,回过头来对李建说:“那就叫田泽坤过来。”“是。”李建答应了一声,然后朝田润走过来。其实田润早就看见了这队汉兵,自然也听到了李建与他们的对答。见李建过来,田润也没阻止。直到李建走到身前,田润才说:“我知道了。你到后面扎营吧。”李建听命,往后面去了。 田润没动。那位将军模样的人看见李建动静,知道了谁就是田泽坤。等了一下,见田润还是没动,就有些生气,纵马就走了过来。接近之后,一瞧,不由得惊道:“怎么是个小丫头?” 此时田润等人正坐在地上休息。身旁的人见来者无礼,都站了起来,怒目相向。但田润还是没有动静。 将军模样的人见到众人的反应,略微收敛了一点,问:“请问这位姑娘,你是不是田泽坤?”田润道:“下马。”“啊,你说什么?”田润却不肯再重复了。 将军模样的人又等了一下,感觉到众人的怒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自己跳下马来,凑到田润的面前,蹲下。问:“请问这位姑娘,你是不是田泽坤?”田润答:“我是。你呢?”“我叫樊稠。”田润道:“我听说过。樊稠,猛将也。” 樊稠道:“不敢、不敢。多谢泽坤谬赞。泽坤今来投军,适才又立了功,这便跟我去见董中郎吧。” 田润道:“抱歉。我听说董中郎为人有些……我还是听调不听宣吧。”“既如此,我复命去也。”樊稠站了起来,上了马,带了那一队士兵绝尘而去。 果然是董卓!田润想,董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