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体到了哪一步,她不确定。 太平觉得崔夭夭今天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并不想去争取些什么,似乎也不相信凭他们几个的力量能解决这件事。 所以,太平也不等她回答,多半又是句不必了。所以还不如自己先去找了武三思商量对策。 来到武府,武三思正在独自一个人下着围棋,武三思特别喜欢自己和自己博弈的畅快。 比起猜测别人的心思,武三思觉得和自己比智谋更难,明知自己的路数,需要常人难及的智慧。 “三思,幕后想见夭夭,你快想办法呀。”刚进门太平就开门见山直直的说道。 “月儿,姑母自由姑母的安排,你何须如此挂心。”武三思不答反问道。 太平被武三思的话噎的迟迟开不了口,我挂心?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莫非是太平的感觉出了错,武三思对崔夭夭并没有任何特别? 武三思,太平永远看不透,他们和薛紹三人从小是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三小无猜。 武则天也乐的看到太平和武三思在一起,所以也总想着发自让他们一起玩儿。 渐渐的三人长大了,都到了懵懂的年纪,太平多少也明白些武则天的用意。所以她并不是完全没有考虑过武三思。 只是武三思虽和薛紹一样待她十分体贴,照顾她无微不至,但太平却总看不透他。 总觉得武三思似有张很大很大的保护网,保护着自己,不让任何人走近他。 所以每次太平都得猜武三思的心思,让太平觉得很累。而太平往往猜的都不对。 相反薛紹就不同了。他率性,喜怒都会表现在脸上,让人很容易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太平觉得和薛紹在一起很舒服,不用互相猜着心思。 还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有次武则天过寿,太平找来薛紹和武三思,准备送武则天一份寿礼。 三人左右寻思着给武则天写副寿字,聊表心意,毕竟是三个孩子,没什么像样的物件拿得出手。 而三人中字写的最好的就属武三思了。太平和薛紹就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武三思。 武三思花了三天的时间,用楷书写了个长八寸宽八寸的寿字。还用红木装裱了起来。 字体刚毅有劲,颇有古风。太平和薛紹看了都觉得很满意。 武则天看到这个字夸赞道:“三思的字是学的越发的好了,尤其是这份心思,。小小年纪还记挂着姑母的生辰,真是难得了。” “多谢姑母谬赞。三思愧不敢当。”武三思不卑不亢的回答。 武则天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小小年纪不骄不躁,将来必成大器。 武三思全程是未提太平和薛紹一个字。 在一旁的太平可急了,怎么功劳全被武三思一个人给占了呢,急忙跑到武则天身边,抓起武则天的袖子撒娇道:“母后,母后,这主意还是月儿和薛表哥想的呢!” “是,都是公主出的主意,三思才写的字。”武三思在一旁附和道。 太平白了武三思,马后炮,早怎么不把事情说出来。 武则天宠爱的抱起太平:“好,月儿最乖巧了,心里记着母后呢。” 可在武则天的印象中,这份寿礼是属于武三思的,心意也是武三思的。 自此之后,太平就愈发的亲近薛紹了。 随着三人的年岁越大,武三思到不像小时候那样功利了,只是人越发的内敛,让人看不出喜乐。 “月儿,姑母不会对崔夭夭如何的,你也不必太在意了。”武三思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看来真的是太平想错了,崔夭夭的生死在武三思心里根本不重要,不值得武大人费心劳神的想法子。 武三思的话听在太平的耳里,分明是搪塞她的话。 “算我今天找错了人。”太平只感到气愤,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武府。 夭夭,是我连累了你,可是我又没有能力保护你,太平陷入了神深深的自责。 大唐最受宠爱太平公主的婚礼终于到了,整条长安街从晌午就开始禁严了,官兵站在街的两边,形成了道人墙,把百姓都拦在了街道两边,只能在边上看,进不了路中间。 晚上驸马薛紹终于在人群的簇拥下出现在长安街的尽头。 身穿大红色礼袍,胸前还佩戴着一条硕大的绸做的红花,骑在一匹高达的白马上,英气逼人。 薛紹的马骑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左右两路骑兵,尾随着薛紹,再之后就是望不到头的步兵了。 官兵们手里握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红了天际,照的整个长安城都好似白昼。 老百姓不经感叹,这才是皇家的排场。 一行队伍,在长安街上行着,他们需要绕长安城一周,在进皇宫和太平行结婚之礼。 诏告百姓,以彰显我大唐国泰民安之意。 薛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大好的日子,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呢,这可是他期盼已久的日子啊! 怎么有不好的预感呢,许是近些日子太cao劳了吧,薛紹想着。 突闻前面的官兵大声叫喊起来,薛紹收回了思绪,抬头张望,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只见一个老头,满脸胡渣,污垢占满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原本的相貌,老头蓬头垢面的。 老头的上衣随意搭在身上,左臂膀整个的露了出来,衣服和裤子上满是补丁,油渍不堪。脚上的破草鞋也只剩了一只。 一边喝着嘴里的酒葫芦,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向薛紹行来:“世人皆因魔障遮了眼,娶妻生子或自怜,做个驸马累兄长,不过归去,不如归去。。。。哈哈哈。。。”老头离薛紹并不远,可这声音却好似从山谷间传来,让人听不真切,确又好似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最后那笑声竟有些渗人。 薛紹先前的不安更盛,官兵纷纷上前欲抓老头,可不知怎的,竟是那么多人也抓不住一个老头,老头在人群中穿行,好不自在,如入无人之境。 老头行至薛紹更前,停了下来。 看了眼薛绍,便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直指人心,薛绍骑着的白马听到这笑声一下受了惊,“嘶”的一声长啼,两只前蹄高高举起,把薛绍举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