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夭夭自从来了古代一直觉得很乏味,脱离了现代社会,没有电脑,手机,电视,她突然不会打发日常的时间了,这真是现代人的大悲哀。 也许并不是人类使用电器,而是电器在奴役人类,试问现在城里突然没了煤气,还有几个人会用柴火煮饭。 在唐朝一般的大家闺秀都喜欢扑蝶绣花来打发时间。可崔夭夭觉得拿着把扇子向蝴蝶扑来扑去简直是愚不可及,怎会有人能玩的不亦乐乎呢。 至于绣花,十字绣倒是会一点。 她漫无目的在崔府的院子里走着,直至看到崔义玄在间屋子里写着字,于是便好奇的走了进去。 崔义玄临摹的是王羲之的“姨母帖”其字刚劲有力,棱角分明,模仿的字体到也有其七八成的功力。 至此之后崔夭夭就经常来这小屋,或帮崔义玄研墨,或是只在边上安静的聆听其抚琴。 学史的人对古人的丹青总是比较青睐,研究古董的人很多都是学历史的,起码是对历史是了解的。 崔义玄对崔夭夭的转变是既吃惊又欢喜。这个女儿什么时候对书法感兴趣了,崔义玄觉得可能只是小孩的一时兴起,等过段时间兴趣淡了也就不来了。 这天,崔义玄在屋中弹奏当年自己所谱的曲子。 曲子时而悠扬时而紧凑,听的崔夭夭是身临其境,有种甚是凄凉的感觉,有感而发,便随口吟道“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当”琴弦随着“征”字戛然而止。 崔夭夭吓了一跳,崔义玄吃惊的看着崔夭夭,奋然起身,拿出纸笔,把崔夭夭吟的诗写在纸上。 崔义玄拿起纸反复的端详“好诗!好诗!真是好诗!居然与曲子相得益彰! 崔义玄抱起崔夭夭:“夭儿,你怎么做出这首诗的,写的真好,你是和谁学的?” 崔夭夭暗叫不好,只怪自己一时嘴快,压根忘了这个崔夭夭光有其表,根本不会吟诗作对,而她刚脱口而出的是李白写的“子夜四时歌”,怎能不好,根本不是崔夭夭能写出的句子来。 “这,这是女儿随口说的,女儿只觉得爹弹的曲子十分忧伤,有种国仇家恨的感觉,不知怎的句子就脱口而出了。”崔夭夭故作天真样“爹,真的写的很好么?”还眨着双无知的眼睛,疑惑的望着父亲。 “夭儿,你真是爹的知音啊,竟然完全写出了曲子的意境。你写的太好了,即使那些饱读诗书的学士也未必及得上你,没想到我的夭儿居然是个诗歌奇才,哈哈哈哈,爹一定请最好的老师来教你,定不辱没了你的天赐。” 崔夭夭只觉得一阵晕眩。 第二日,崔义玄就请来了长安城里最有名气的老师方先生来教崔夭夭做学问。 方先生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先生,年轻时考过科举中过举人,在朝中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方便,便辞了官,教一些小儿做学问。 因其上课生动有趣,很多达官贵人都请他去做先生。 崔夭夭见了先生,忙扶手作辑,行了个大礼。 方先生扶起崔夭夭,点了点头,尊师重道,不错。 “听闻崔小姐做了首诗,被惊为天作,不知能否写下给老夫阅览下?”方先生悠然的缕着山羊胡问道。 这一来是想看看崔夭夭的作诗水准,二来是看下书法修为,方便对其因材施教。 不得不说方先生是个好老师。 崔夭夭在现代时写的一手娟秀的钢笔字,可这毛笔字….毫不夸张的说也就小学水平。 崔夭夭硬着头皮拿出宣纸,写下了诗,东倒西歪的字,崔夭夭自己看的都觉得羞愧,低着头,交给了方先生,方先生接过纸,一看这字,不经皱起了眉头。 然而当他念完了整首诗,又不可置信的反复看了几遍。遂抬头痴痴的望着崔夭夭,看了半响后竟一句话未说转身就跨出了房门。 崔夭夭觉得奇怪极了,这是怎么了,于是紧跟着先生出了门。 方先生来到崔义玄房中,行了礼,说道“崔大人,恕老夫不能为崔小姐的老师。”“先生,这是为何,可是小女太顽劣,得罪了先生,老夫在此给先生赔礼了。”崔义玄说完便要给方先生行礼。 方先生忙扶住崔义玄“使不得,使不得,崔大人,您误会了,老夫并无此意,只是小姐的诗作的实在太精妙了,老夫即使在学三十年也未必赶得上小姐万分之一。若是让老夫教小姐诗词真是折煞老夫了,如若可以老夫甘愿拜小姐为师。” 方先生说的诚恳,崔义玄心中甚是得意,可若连方先生都教不了崔夭夭,又有谁能胜任呢。 李白写的诗,怎是你等凡夫俗子及的上的,写诗本就讲究个天赋,你就是再勤奋好学,也是赶不上的。崔夭夭在一旁暗暗想着。 “方先生,虽说小女诗写的不错,可这字写的实在不敢恭维,先生若不嫌弃能否教教小女习字,弹琴?” “不嫌弃,不嫌弃,能教导小姐是老夫三世修来的福气。崔大人,崔小姐将来必成大器。”方先生坚定的说道。 崔义玄深深的望着门口的崔夭夭,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怎就生成了个女儿身。” 崔夭夭闻言只觉得好笑,爹,您有所不知,过不了多久这天下就将是女子的天下,我又怎么是生错了身呢? 而另一方,崔夭夭四岁吟出一首旷古烁今的好诗,连方先生都自叹不如的事迹不经意间传遍了整个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