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这一职业他好歹也做了三十多年了。什么水煞水中妖怪没见过。但这次的遭遇让他的小心脏差点受不了。 因为附近这段水域水流比较缓,而且太阳出来后光线充足,只要往下潜一点就能把江底看清楚。这时水鬼看到水底下满是水煞。水煞带着一张一张极度扭曲的脸,连样子都辨认不出来了。他们一个一个地抬起头把手往上伸,仿佛要把人抓下去似的。 水鬼回到水面把情况跟村民们一说,把所有人都吓到了,这是史无前例的大事。有些心脏不好的直接被吓晕了。 最后,水鬼在水底下捞出了二十一具尸体,他全部做了驱妖法事才让村民们报警处理。最让阿华吃惊的是,这二十一具尸体里面,根据身形、衣着判断有三具尸体分别是卖鱼佬、鸡哥和猪rou荣的。阿华十分疑惑,难道昨晚卖鱼佬上船后又掉进水里吗?那把绳梯放下来那人到底是谁呢?会不会是猪rou荣呢?他们昨晚为什么不救他呢?这里面存在太多谜团了。 后来水鬼告诉阿华,在船上把绳梯抛下来的也许并不是人,可能是水煞。水煞当时上船了。但这是后话。 而在剩下的十八具尸体里,有十七具尸来自江边露营的那群外地人。也就是说,那群人无一幸免,全部死了。而剩下的那具尸体则没办法辨认是谁。 “剩下那具尸体不可能是在江边露营那群人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只有十七个人?”阿华问。 “这事我是听村长说的,那群人第一天到江边露营,村长就带着几个人到他们那里打算把他们赶走!”水鬼说,“因为狮子洋的边上一向都不太平,村长都是为他们好。但那群人跟村长交谈之后,村长就没再去过问他们的事! 直到前几天的一个深夜里,其中一名外地人把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交给了村长。他说里面有他们十七个人状况的记录,请村长帮他们保管,如果他们出事了,让村长把铁盒子送到他指定的地址上。所以我们才这么确定,那外地人只有十七人。但多出来的那具尸体现在还没办法辨认身份。初步判断有可能是上游村子的村民溺水飘到我们这里来一同变成水煞了。” “那群外地人难道会知道自己变成水煞吗?”阿华问。 “不知道!” “发现二十一只水煞,这事情可大了!” 水鬼抽了口烟,说:“村干部们现在还在跟当地派出所商讨,他们想把事情掩盖起来,不想让上级知道。因为一时间出了那么多死人,村干部和当地派出所的负责人都得问责。但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且如果队土村出了十几只水煞这事传出去了,肯定不会有人再愿意到我们村子来。之后,男的会娶不到老婆,女的会嫁不出去。所以估计村民们也会非常配合地保守这个秘密!你也得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不然后果自负。不过,也没事了!反正你也很快要死了!”水鬼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平淡。 但这话把阿华吓到了,他连忙问:“我怎么了?村里的人要杀我灭口吗?” 水鬼摇了摇头,依然十分平淡地说:“那些干部胆子太小了,他们只是不敢承担责任,哪敢杀人放火!”这话说得好像他敢杀人放火,准备杀阿华似的。阿华紧紧地盯着水鬼不自觉地往后挪动一下,随时准备跑路。 “那……那谁要杀我?” “河妖!”水鬼说,“昨晚你已经被河妖缠上了,我曾经试着帮你做驱妖法事,但是不成功。上一代水鬼已经去世了,现在的我已经无能为力。你迟早也会变成水煞!除非你成为水鬼,信奉鬼王,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阿华原本也不相信这些水鬼、水煞什么的,但经历了昨晚的事情,看到了河底下站着那些脸部扭曲的人,他开始将信将疑了。 “看你的表情应该还不相信,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你的性命与我无关!” 水鬼没再跟阿华说其他的事情,阿华也回去了。之后阿华经历了很多诡异恐怖的事情,有几次还差点让他丧命,阿华渐渐开始相信了。最后他还是去找水鬼拜师。 因为水鬼是村子历史的守护者,村民们一开始是反对让一名外姓人当水鬼,但碍于水鬼不能有后代,并且这一行业是受诅咒的行业,现代的年轻人都没人愿意当。最后村民们同意让阿华当水鬼。 “怎么可能在水底里站着二十一个人呢!”肥宝说,“你这吹水功力弱爆了。” “我当年亲眼看到!”阿华说,“而且老一辈的人都可以作证!” “我们在来之前把村子的所有资料都调查了一遍。没查到你所说的十几年前死了二十几个人的报告!”启星用锐利的眼神紧紧地看着阿华,说,“区区的居委会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吗?要不就是后台有人,而且这人为高权重。要不就是你说谎!” 启星的话一出,我们所有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阿华。但面对着我们的目光,他还是那么的淡定。 “是第一个原因!”阿华说,“当年村长的儿子在中央当官,而且职位不小,所以村子的干部们借着村长儿子的权利,把事情掩盖起来!” “凭什么相信你!”启星说。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并且你的部门再怎么有能耐也不可能查到什么东西来!因为上交的资料都被毁了!”阿华说,“而且,也不可能找到人证。因为当年的人证,也是掩盖那件事的主谋。他们都是共犯,不可能把自己的犯罪事实告诉你们!” “你呢?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我们!” 阿华抽了口烟,说:“刚才说过了,是因为看到你们的决心和能力!” 狼说:“决心和能力、你说的那件事、我们调查的事情,这三者有关系吗?” 阿华的经历从表面上看的确跟我们的调查不沾边,但我隐约揣测到一些端倪,但也不太肯定,需要进一步证实。我轻轻地皱着眉头,我在整理渐渐开始多起来的线索。 “你们的目的并不是寻找文物!”阿华说,“而是在找一样东西!” 我的思路突然被阿华的话打断了,我心想:不会吧!你知道我们要找束神索吗?这人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