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鬼神的存在,只是与我们的世界平行,所以没有交点,因此才发现不了他们。但是有很多事情却牵连到他们,那么根据平行线的定理他们又是怎样来回于我们的世界?再一次经历中我终于明白,原来平行的世界无法来到我们的世界,而他们如果出现,那就是他们的世界的一段脱落,而掉在我们的世界。不要有疑问,我们不是常说,天地人么?地界也在我们世界的上方!当他们事情办完,那段脱落的碎片又会回到他原来的世界!这些平行于我们世界的位面,我把它叫做‘平行界’。 那年去看望一个老朋友,他是山西的,离我这有些距离,早上坐上大巴,经过两三个小时的颠簸,在中午时分进入这个省份,首先进入的是一个破旧的村庄,因为四面环山的缘故,这个村子好像与世隔绝一般,透漏出古老神秘的气息。山路更加起伏,人也产生了瞌睡的感觉。但一声巨大的如同炸弹般的声响,惊醒了我,也惊醒了一车子的旅人。透过车窗,看见不远处,一朵乌云升起,明显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可一些女士却认为是恐怖活动,我对此嗤之以鼻,我们国家好像离那些玩意还很遥远。因为要经过那里,所以一些男士决定到跟前看个究竟! 车到近前,停下,那些男人从车上下来,瞬间他们都后悔看究竟的想法,现场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学过医学的我可以清楚叫出散落在地上的每一个组织。不过和我学的不同的是,我看到的标本大都泡在福尔马林液中,而这些组织,都是随意的挂在树上,落在地上,甚至被炸上空中,在不远处的房顶上落户。 在我们之前到来的一些村民,正拼命的在坍塌的房屋中寻找什么,我相信他们一定不是在找钱物,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悲愤的表情,找钱的表情一定不是这样。我上前大喊:“这里发生了什么?大家先散开,爆炸也许还会有!” 但人群都像共产党战士一样,不畏生死,谁都没有理会我,连车上的同行之人都白我一眼,认为我鸡婆。这时一个中年汉子像挖到宝贝一样兴奋地大叫,任何宝物也不会让他兴奋如斯,在他手中,一个非洲足球队员般的乌黑孩子,口鼻冒着还没有凝固,沾满灰尘的血液。应该是他的孩子。 “放下他!让他保持平稳躺下,我是医生!”我上前制止中年人,许多急救现场,病人本来问题不大,但被不当的搬运救助反而趋于严重。比如脊柱骨折者,应使病人脊柱保持正常生理曲线。切忌使脊柱作过伸、过屈的搬运动作,应使脊柱在无旋转外力的情况下,三人用手同时平抬平放至木板上,人少时可用滚动法。对颈椎损伤的病人,要有专人扶托下颌和枕骨,沿纵轴略加牵引力,使颈部保持中立位,病人置木板上后用砂袋或折好的衣物放在头颈的两侧,防止头部转动,并保持呼吸道通畅……这里不是执业医师考试,不多做解释。 我首先测了一下孩子的颈动脉,又用食指外侧探视了孩子的呼吸。我对着中年人说:“孩子已经走了!”探视刚才中年人挖掘孩子的地方,原来孩子被一个铁质容器挡了一下,才保留了全尸。虽然死亡是一样的结局,但中国的观念,他又是幸运的!中年人已经麻木,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泪水却在不停地在脸颊滑落,伤心到了极致,反而发不出声响,无声胜有声,我对这个经典的句子更加认同,对中年人简单的安慰,我也加入了这个抢险现场,虽然司机大哥一再催促,但下面是否还有比那个孩子还幸运的幸存者哪?也许他们需要一个医生。 车子上所有人也失去了耐心,他们上到车子上,对着我喊:“给你十分钟!我们都有事情,如果你还不走,那么我们没理由等你一个人!”一个妇人甚至更甚,拿着一个纸片不停煽动:“我一分也不要等你,你认为你是谁啊?司机开车,否则我投诉你。”满脸的不耐。 我也不认为我会等一个毫不相干的同行人,所以对他们的做法,我深表理解。好在司机最后同意给我几分钟。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20,一个人的力量怎比得上一个救援队。拨完号码,一个语速达到每秒几十次的女性说道:“你好!这里是XX医院,有事请说,并说出你的地址,请等在原地,以便联系!” 我怎么忘了这一个环节,在找另外人打电话,耽误的时间将造成不小损失,有人甚至会在一分钟内丧失最佳治疗时间,我说了现场情况,并叫过一个当地人回答了这是哪里!然后对着一车的普通人说道:“你们可以走了!我还要等一会!” 车子上没人挽留,他们只是普通人,当然只会做普通事,我们不能怪他们的冷血,只能怪这个世界教会了我们无情!客车缓缓启动,那妇人还朝我瞪过一眼,既然做了决定,就安心留下,因为我在电话里描述的十分夸张,120的车子在半小时内赶来,正好这时挖出一个身上百分之八十大面积烧伤的病号,吸氧,简单擦拭包扎。病号处于危险期,120的车子只好先将他送回医院,我告诉他们也许下面还有很多这样的病号,他们承诺将多派出几辆急救车前来,并留下一名急救人员。 可接下来,他们再次前来也就有些多余了,挖掘出的病号每一个完整的,就算不懂医学知识,也能看出,他们毫无救助价值! 在这段时间内,我了解到这次爆炸是一个鞭炮作坊的意外事件,一个孩子怯生生的拉住我的衣角道:“叔叔!我jiejie也在里面,还没有被救出来,你能帮我么?我爸爸mama都在外地打工,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我是家中唯一劳力!”他虽然说的有些自豪,但更多的是不安! 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好好开这个十岁左右小男生的玩笑,但此时我只有一种心情,悲痛,中国的留守问题!还好这座作坊顶部不是水泥结构,而是被称为‘石棉瓦’的建筑材料。清理并不是那么困难,半小时也不可能再有爆炸了,我答应孩子,帮他寻找。孩子紧紧拉住我的衣角,我告诉他,“放心!答应你叔叔就会完成任务!”孩子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好聪明的孩子! 还有人在挖掘,这个废墟到底吃掉多少生命?一声惨叫传来,原来一个胆小的妇人,挖出一条手臂,如果还在身上,这条手臂无意识漂亮的,虽然布满灰尘,但匀称的线条,纤瘦的手指,还有上面带着的一些装饰品,都告诉我们这是一个爱美人士。然而这些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物件,现在居然带给我们恐怖的气息!就像一个人,如果活着,没什么,但如果他死了,我们就会感到害怕,不管你和他关系再好。 孩子看到手臂,哭叫着冲过去,不想见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挖开旁边的砖块,一个红衣少女,不!是半个红衣女孩出现在我们面前,也许是三分之一,就像画素描时,那些石膏像,只有头部和胸部!一段手臂正压在她的胸口下,但并不是被炸断,好像是被生生的压断,那个女孩的脸部并没有痛苦的表情,相反是那种好像完成某件事一样,得意的表情。就是这种表情让我整个人都冷了片刻,感觉那张脸是那样的平淡和诡异。 孩子的奶奶爷爷这时也赶来了,那个奶奶当时就晕过去了!我又用自己的所学将她救醒,也许让她睡着更好,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也满脸泪水。 整个废墟被无数人翻了个顶朝天,确认没有人后,我和孩子一起集齐了那女孩的身体,对这样一家我安慰过后,也只能俗气的给了一些钱,然后离开,孩子叫住我,到他家里洗手,确实,现在这样有人敢载我才怪,就像一个杀人犯,满手的血迹!在男孩家里洗过手,整理过后他送我到村口,等车时,他告诉我,他叫刘乐!车子在十几分钟后到来,告别乐乐!没想到我还会再见到他,不是他找我,而是我不得不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