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李跃将自己完全释放在欲望之中,早上李跃起床时,三个最亲近的女人都已经都瘫软地熟睡在床上,第一件事情就是入宫面圣,李跃不敢怠慢,算好时辰,穿着高贵风雅,化身为一个翩翩俊公子。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李隆基越来越懒于关心政事,大多日子都是跟杨玉环混在一起吃喝玩乐,吃的金贵,玩的高雅,今天也不例外,早朝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就直奔兴庆宫,杨玉环早早地准备好了接驾,往日每天这个点李隆基都会过来,就连杨玉环宫中的宫女都已经习以为常。 果然,李隆基今天也很按时,甚至还早了那么一刻钟左右,看到皇帝如此兴奋,杨玉环也猜到了,是因为李跃即将要过来在这里面圣,李跃曾经救过杨玉环的命,算是他的恩人,而李隆基对李跃也十分满意,在外可上阵杀敌,在内能赋诗作曲,正是李隆基一直很期待的有风度,有才气,而李跃还多了几分圆滑,添了一丝军人的铁血硬气,在李隆基心中,李跃跟他是同道中人,从上次赏赐李跃两个宫妓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而赐婚名妓楚莲香也正是这个缘故,殊不知其实他最爱的女人,也是李跃的女人,这同道中人,的确不假。 上一次交给李跃消灭马贼的任务,算是李隆基的一次考验,出人意料的是,李跃四个月荡灭凉州一代的六股突厥贼患,而且跟着皇甫惟明立下汗马功劳,李隆基对自己的识人之明颇为得意,范阳的安禄山正是当初自己执意保全性命,如今已成为制约两藩的最得力的将帅,而派李跃前往北受降城剿灭肆虐在西域商路上的匪患,果然都受到了奇效。 杨玉环剥了一颗荔枝,轻轻喂到李隆基的嘴里,看到美人的姿态,李隆基笑着将她丰满的身体搂在怀里,屋子里的宫女奴婢们早就离开屋子,留给皇帝与他最宠爱的妃子一个二人世界,而且杨玉环平日里,如果是一个人,也不喜欢宫女太监随意进入打扰,这些太监宫女倒是十分清闲。 李跃在宫女的指引下走进屋子,看到李隆基跟杨玉环正在卿卿我我,提前跪下说道:“微臣李跃,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这一声倒是提醒了两人,不过杨玉环跟李隆基都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他,李隆基上前扶起李跃,打趣地问道:“刚才清风是怎么称呼的,贵妃娘娘?” 李跃倒是一愣,突然醒悟过来,此时杨玉环还没有被册封为贵妃,一时被自己脑海中那个“杨贵妃”给影响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来称呼杨玉环。 杨玉环展眉一笑,打趣道:“三郎就不要为难李将军了,一个称呼罢了,倒是贵妃还有些担当不起,李将军就叫我玉环吧。” 很快就轻松地大笑起来,李隆基对着李跃说道:“我说什么来着,清风跟我有几分相像,娘子莫动气,再过些时日,一定把贵妃的头衔给你。” 杨玉环露出一副拘谨羞涩的神情,将李隆基迷得神魂颠倒,李跃立在一旁,眼神清明,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九五之尊,华发中闪烁着一缕银白色,已经是接近六十的老人,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有无数的宫妓给他找乐子,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因为杨玉环曾经是他李跃的女人,哪怕只是一昔承欢,却好似流淌在血液中,每个男人都有两个禁区,一个是自己的亲人,还有自己的女人,那清明的眼神中还有一份深埋的厌恶。 李隆基毫无觉察,而与李跃面对面对立的杨玉环,身为女人与生俱来的敏锐嗅觉,一丝诧异稍瞬即逝,李隆基转过身,对李跃再次调侃道:“每一次听到陇右传来军情战报,朕都想先看看是否跟你有关,因为只要跟你有关,都是捷报,你可真是每一次都会给朕惊喜啊。” “为陛下效命是李跃的职责,清风幸不辱命,四个月剿灭突厥马贼!” 看到李跃谦虚的样子,李隆基不由得点点头,安禄山是为他带来了欢乐,给这沉闷的朝堂带来一点变化,而李跃就像一阵清风,果然字如其人。李隆基让李跃坐下来细细讲述振威野战与洪济城千里奔袭战的经过。 因为这两场战斗李跃都有让人刮目相看的战绩,日暮之年,李隆基对朝堂上的繁琐的政事越来越厌烦,唯独对征战沙场兴趣越来越浓厚,尤其是李跃每一次战斗都完全异于常人,白沙城敌军丛中取上将首级;振威之战李跃率领三百白虎营三进三出,救下皇甫惟明的女儿;四个月内剿灭为祸多年的马贼;洪济城骗开城门,单枪匹马砍掉敌将首级;每一件都是让人听着就热血沸腾的事迹。 听到中途,李隆基不由得拍案叫绝,恨不得自己年轻三十岁,也可以浴血奋战,亲临疆场。直到讲完,李跃心中想道,怪不得战争的车轮再也停不下来,李隆基简直就像一个战争狂热分子,十大节度使的设立在大唐的周边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各镇之间遥相呼应,互为倚持,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精细的国防却带来两个得不偿失的后果:一个是现弊,一个是隐祸。 现弊是军费开支剧增,军队就是烧钱的活,战马粮饷,直接后果就是百姓的经济负担加重,国家财政入不敷出。而财政大臣为了取悦皇上却还专门为他私人设立了两个钱库。隐祸就是节度使获得了军政自主权,为日后的藩镇割据埋下伏笔。 坐的久了,有些乏累,杨玉环乖巧的上前给他揉着肩膀,李隆基对着李跃说道:“朕这次让带着白虎营将士回到长安,就是从战报看到,你所率领的白虎营个个都是以一当十,朕想让你趁着在长安这几个月,训练一下御林军,你看如何啊。” 李跃哪能推脱,皇帝都说出口了,难道还能让他收回去不成,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李隆基继续说道:“御林军中,参杂不齐,我看也就你能好好帮朕管教管教,对了,听说昨日你被迎接之时,在长安街上暴打了新科状元郎,可有此事。”说到这里,李隆基忽然严肃起来。 李跃不慌不忙,早有准备,他镇定地回答道:“确有此事,不过微臣打他也是有道理,当时状元郎张奭看到微臣带着白虎营过街,却出言侮辱臣,还作出口吐唾沫的不雅举动,他不禁是侮辱微臣,也侮辱了手下将士,侮辱了军人,微臣忍无可忍,只能出手教训他一顿,听说张奭的父亲乃是御史中丞张倚,如果陛下要调查此事,当时有很多百姓都可以作证。” “原来如此,这个张奭贵为本朝状元郎,却做出此等宵小之辈才会做的事情,真是丢我朝文人的脸,亏得张倚还在朕面前哭诉儿子的惨状,朕看错人了。”李隆基颇为气氛地说道。 大唐重文轻武,风气已久,李跃也深知这一点。他看到时机成熟,李隆基此时对张倚已经有了猜忌,对张奭也产生了厌恶的情绪,正是发难的好时机,他带着疑惑的神色说道:“说到昨日之事,微臣还有一事不明,张奭言行粗鄙,丝毫没有文人的气度,而且似乎百姓对他很有成见,现场好多百姓都在议论张奭这个状元郎是通过他父亲的关系作弊得来的。微臣在纳闷,此次选事参加者近万人,如此隆重的选拔人才的盛事,竟然被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拿到了状元,莫说是臣,就连平民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原本还乐呵呵的李隆基脸色此时已经差到了极点,眼睛冷冷地下斜,不怒自威,到底做了三十多年的皇帝,无形中的威严还在,他严厉地问道:“确有此事?” “千真万确,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如果不信,可以随便到长安城内打听一下,据说这位张奭从来就没有做过诗文,更没有任何真才实学,却能够在上万人的考试中得到头名,微臣斗胆猜测,此事一定存在作弊!”这就像后世大街上的混混参加高考,却考了全省理科状元,李跃言辞凿凿,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岂有此理,娘子与清风,你们且在此玩耍,正好娘子也要请教清风的琴艺,待朕前往勤政殿,亲自考一考这次的六十四名中榜考生。”李隆基大袖一挥,唤来太监,让他们前去传自己的旨意,恰逢此时,一位看起来肥肥胖胖,长得颇为滑稽的人在高力士带领下走过来。 “臣安禄山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长相魁梧,身宽体胖,跪下去更惹人搞笑。 李隆基此时却没有多少心情跟安禄山磨蹭,问道:“禄山前来可有要事?”这个名字还是李隆基特意为了表达对安禄山的宠爱,就是期望他在范阳能够震慑两藩,因为两藩与范阳之间就有一座萘禄山。 安禄山心思急转,李隆基罕见的动了怒,否则不会如此表情,他不好再表演,立刻走到近前给李隆基说了几句,原本以为李隆基听到他的话会感到吃惊,没想到不等他说完,李隆基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在高力士的陪同下愤然离去。 只听得李隆基临走前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此事朕已知晓!”安禄山第一次热脸蹭到了冷屁股,他经常往来于范阳与长安之间,近日在长安听到关于状元郎张奭的舆论,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向皇帝表忠心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却不成想这个机会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 呆立当场。安禄山懊恼自己为什么再早点前来报告给皇帝呢,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虽然不是第一个给皇帝通风报信的人,以后皇帝想起来此事,也会念到自己的忠心。发现自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了,往四周瞅了瞅,只有花花草草,没人看到,这才迈着螃蟹步虎虎生风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