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寒率先第一个站起来,走近了一看,不由得惊呆了,那口锅的底部被炸了一个洞!没想到这么简单制作出的一压力筒子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 其他的百姓们,看到杨寒去了,也都跟着走了过去。 当他们看到那口破锅之时,顿时一阵嘘唏。 杨寒似乎也有些激动,在这大唐朝初年,现代理科无疑超出了大家的认知。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想我王勃也是纵览群书,居然一点无法解释这东西,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王勃喃喃道。 崔士平,则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在之前,他还讽刺杨寒是浪得虚名之辈,如今杨寒竟有这等超乎寻常的本事,又何愁前程不兴。 杨寒对着锅的主人歉意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锅,这样吧……朱三,拿钱来。” 老吴一听,双手直摆,道:“杨少爷,这钱我不能要,一口锅算什么,如果我要了,岂不是要被乡亲们笑话?再说了,您也是为了让大家明白粮仓着火的原因。” 王勃闻言,拍了一下大腿,道:“是了,杨兄果然是天降奇才,如此之法前所未闻,那纸筒子就如同那粮仓一般,粮仓也是密封着的,粮食中含有大量的粉尘,此时是秋末季节,秋老虎来犯,前些日子大雨搅合,这温度骤然变化,才使得粮仓燃烧,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杨寒暗暗惊讶,这王勃也太聪明了,可以触类旁通。 “王勃兄还有什么不明白,尽管说。” 王勃道:“我所不明白的是,这纸筒子的虽然和粮仓相似,但为何没有引出大火!?” 杨寒呵呵一笑道:“王勃兄,你觉得这纸筒子威力有多大?” 王勃道:“必可伤人,轻者残疾,重着死亡!” 旁边百姓哗然一片,身前的两人可是当今龙门县最有名的才子,在学问上也百姓们一直都相信的,王勃这一句话,无疑让大家惊讶万分。 杨寒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仅仅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试想这纸筒子也有粮仓那么大,甚至更大,是不是有毁天灭地之能?” 王勃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话一点也不假,这纸筒子只有胳膊那么粗,反观粮仓,足有百倍于纸筒子,如果有更大的……王勃不敢想了。 “之所以没有着火,是因为它还很小,不过你不要以为这很简单,它越大就越难爆炸,不仅是压力,温度,到时候可不是粉尘就能解决的了的。而粮仓之所以爆炸,可以说是巧合。” “压力?巧合?” 众人暗自点头。 “这世间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包括鬼火,实际上全部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王勃恍然大悟,道:“虽然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算是知道了其中缘由,难怪两者都发出了轰鸣之声。” 这下子,周围的百姓再一次对杨寒有了重新认识。 如果之前还有人说杨寒是大骗子,那么现在绝对没人敢说,就连王勃也听不懂杨寒的话,这已经说明了杨寒的本事。 “开仓了!发放粮食了!” 那边捕快们已经恢复到工作之中,只是在装着粮食的时候,时不时地看向杨寒这边,对于杨寒刚才的表现他们无不惊讶至极。 “大家都去领粮食吧。” 百姓们闻言,露出兴奋之色。 开仓散粮的粮食很快传遍了整个龙门,在每一个粮仓之前,几乎都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看到这一幕,杨寒第一次感觉到了高兴,那种兴奋的高兴。就如同漂浮在云端,把一切烦恼都忘了一干二净一般。在现代的时候,和狐朋狗友们玩乐,他从未感觉到这样的快乐。似乎那种帮助他人,又得到关注的快乐比什么都舒服。 杨寒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或许这是他来到唐朝之后,第一次看清楚了人生方向。 杨德安的期待,让他懂得了叛逆是一种过错,帮助他人则是清晰了他的头脑。 不过,只高兴了一会儿,杨寒又露出了愁容。王勃一直在他身边沉思刚才的现象,回过神之时发现杨寒也在走神,就没有打扰他,现在一看他的脸色,不由疑惑。 “杨兄,你怎么了?” 杨寒叹气道:“虽然这次大火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可是之前的一次大火依旧烧掉了六万斤粮食,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百姓领不到粮食啊!” 王勃闻言,道:“我说什么事呢?这事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回去和我爹说了,咱们龙门几位贵人答应出钱购置粮食,整整八万斤,估计等官府散完之后,就能运到。” 杨寒心中一喜,道:“那太好了!我爹就不会把全部家财拿出去了!王勃兄这次多亏你了!” 王勃道:“这话说的,你我是朋友,再说了,我也不能看着百姓受此灾难。” 杨寒笑了笑,没有说话,就要提议返回之时,却发现崔士平早已不见了踪影。杨寒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太好,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实在没有礼貌。 “崔兄呢?” 王勃也是四周环视了一下,没有看到崔士平,便道:“可能是有事先回去了。看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王兄,别忘记了你我的约定。” 王勃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相视点头。 ************* 转眼间,龙门县入秋了,俗语有云:一场秋雨一场凉。这话一点也不假,自从粮食之事告一段落后,龙门县又下了几场雨。 说来也怪,山西一直都是很少下雨的,但是今年却出乎意料。 山西的风很干,吹打在脸上,容易将脸吹裂。所以人们大都不愿意出门,除了忙于生计,没有事情之外,便留留在家中。唐朝百姓,便是这样平凡快乐。 杨府。 “王勃兄,‘画上荷花和尚画’,下联如何对啊……”杨寒请教道。 自从王勃答应了来教导杨寒后,几乎每日都会来杨寒家,有的时候甚至直接住在杨家,因为两家距离不是很远,倒也无妨。杨德安更是求之不得。 经过这一短时间的相处,二人彼此了解了不少,杨寒的古代常识进步了很多,不过离他所谓的及格还有一段距离。 王勃看了看这幅对联,不禁皱起了眉头,道:“这幅对联不简单,以花为中心,两边音同,出奇的难啊。” “连王勃兄也对不出来?” 王勃尴尬一笑,却道:“杨兄,你我认识这么久了,总是这般称呼显得好生分,若是不嫌弃,你我兄弟称呼如何?” 杨寒道:“好啊!正有此意!” “我今年十三,九月生,杨兄呢?” “哈哈,我也是十三,不过我是八月生。” “那好,以后我就称你为杨大哥了!” 杨寒一听,兴奋的不的了,有了这么牛逼的才子当自己的小弟,那以后还怕有人为难他的才学吗?要先过小弟弟的这关再说! “好!王老弟!” 古时,男人十三结婚的也不少数,十五岁就算是大人了,而且古人长得显老,二人这番对话,倒也自然。 突然,王勃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大声道:“有了!” “什么有了?” “下联正是‘书临汉贴翰林书’!” 杨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听不懂这话的意思。王勃解释道:“杨大哥有所不知啊,当今天子特别喜欢书法,经常研究汉代的书法,并且请新建的翰林院翰林书写不少汉代书法。正是‘书临汉贴翰林书’啊!” 翰林院,唐朝时开始设立,专门供职有艺能人士的机构,经常帮助皇帝起草诏书。 杨寒耸了耸肩,叹气道:“连王老弟对出此联都如此艰难,恐怕我是对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草摇风吹风摇草!” 王勃闻言,当即拍手叫绝:“好!妙极!” 王勃和杨寒同时起身,打开门一看,杨德安和门口一人有说有笑。不用说,那对出下联的肯定是杨德安身旁的人了。只见那人年纪大约十六七岁,风度翩翩,一身长袍更是潇洒,个头和长相都是一表人才。 王勃对于这种才华之人自是钦佩,上前便拱手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有如此才学,王勃实在佩服。” 杨寒也道:“既然王老弟都说你厉害了,那你肯定很厉害。” 那人笑道:“在下姓卢,名照邻。” “卢照邻?”杨寒一惊,“王勃?卢照邻,王勃……骆什么来着……骆宾王……还一个是谁来着?” 然而杨寒所不知道的是,现在是公元627年,而历史上的卢照邻是公元632年出生…… 卢照邻惊讶道:“这位想必就是杨兄了,你认识我和骆宾王?” “哈哈,我想起来了,你们四个家伙不就是初唐四杰嘛!” “初唐四杰?”卢照邻和王勃同时一愣。 杨寒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改口道:“玩笑,呵呵……玩笑……玩笑……” 杨德安这时开口道:“寒儿,贵客来临,不可胡闹。” 卢照邻又躬身道:“家师孙思邈,早在之前与杨兄有一面之缘,家师云游四海,得知龙门才子杨寒与王勃是当世奇才,卢照邻钦佩不已,这才来拜访。” 杨寒呵呵一笑,暗道:踢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