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我吓了一跳。我原本还以为是茜的拜托,所以奈绪才会行动起来。” 安吉尔拉着自己“曾经”的“meimei”坐到了奈绪的身旁,一脸笑眯眯地表情预示着她现在心情不错。而基本上已经是半靠在她怀中的妮娜只是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 “我可不像某些人就会支使别人,作为一个前辈说,我还是很称职的。” “是啊是啊,我家的奈绪最好了。” “谁是你家的啊?” “害羞什么嘛~” 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持续了大约将近一个多小时,而酒吧的大门也终于被一个翘首期盼的人推开了。 推门进来的,是穿着一身奇怪服饰的山田,而当他抬头看到坐在吧台上三个女生的时候,非常不自然的愣了一下。 “公共场合大搞同性恋……果然加尔德罗贝的传言是真的么?” 也不能怪他想歪,只能说安吉尔忘乎所以地抱着妮娜,导致那姿势实在说不上是健康……或者从其他方面来说,只称得上是“优雅”吧。 “你开什么玩笑呢,只是很久没有爱护我的meimei了。” 看到有外人在,安吉尔也不好在抱着妮娜,而脸皮本来就没有修炼到家的妮娜则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般从安吉尔的怀里逃了出来,逃到了奈绪的身后。 安吉尔微妙地觉得她们俩人在自己离开加尔德罗贝的期间关系有了进展,但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努了努嘴,朝着山田问道。 “山田先生一定给我带来了满意的答案。” “可以这么说,我原来还以为安吉尔小姐拜托我的都是些麻烦事,却没有想到这次非常的顺利。” 将自己脑袋上的瓜皮帽脱下,放到吧台前,山田向酒保点了一杯威士忌。动作娴熟业务能力过硬的酒保立刻倒给他一杯——当然,要收现钱。 等他不太情愿的将纸币递给酒保之后,才缓缓说道。 “因为这个工作简单,我也就直说了。卖掉那件衣服的是一个男人,名字叫做瓦伦·克劳杰。不过这个家伙虽然对于自己卖掉制服的事情四处宣扬,可到底是如何得到这件制服却一直闭口不谈。” “这个问题就等到了时候再详细问他本人好了。” 奈绪露出有些渗人的笑容,轻轻舔了下嘴唇:“那么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现在在哪里?” 山田顶了下自己的眼睛,在酒吧内昏暗的灯光反射出一道奇妙的光。 “他是个流氓、混混。替东区的流氓头子格诺·苏玛提收受保护费度日。不过最近似乎和他的老大闹翻了,所以现在经常出现在西区。可能是因为顾忌到你的势力,不太敢出现在条纹团的地头上,但是格诺似乎逼得他很紧,昨天他卖掉制服之后,来到了这附近。” “呵呵,那还真是太巧了。” 虽然条纹团阻止别人在这附近兜售违禁的物品、武器、毒药等等,同时也保护了不少老弱妇孺,可这一切也都不是免费的。 他们经营赌场、酒吧,有时候也涉足一些走私和非法的买卖,同时也向一些商户收取保护费,在东区的话还要提防那边的势力会不会起冲突,但是在西区的话,找个人根本就是吃顿饭的功夫。 从山田那里将这个男人的身高样貌搞清楚了之后,奈绪便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而一直都坐在靠里一间包厢的条纹团成员便一个个走了出来,围在她们的身边。 “把这个家伙给我找出来,二十分钟后我要去蹲点。” “二十分钟?不会太快么?”安吉尔干笑了两声,这么说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奈绪白了安吉尔一眼:“我也会一起去的啦。你呀,就抱着你的‘meimei’在这里喝酒吧,我这就去找人咯。” 说完,奈绪戴上了自己的帽子,走出了酒吧的大门。 等到粉白色T恤汇成的人群消失在古旧大门之后,安吉尔转过头看向了山田。 “价钱是多少?” “跑个腿的功夫,一千埃尔里斯元。”眉头都不带皱的,山田报出了自己的价码。 安吉尔倒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和他继续讨价还价,抽出一刀早就准备好的纸币放到了山田的面前。 “合作愉快,不过我还想再问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山田先生你可以不回答。” “要我回答可以,用这个就行”山田比了比手中的钞票,但也没有把话说死。“而且我得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安吉尔牵起妮娜的手:“你平时,不会也和我们的学院长有生意上的往来吧?” 山田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随意地晃了晃手中钞票,意思不言而喻。对于安吉尔来说,这已经和承认没有区别了。 ================================================================== 条纹团在西区的势力之大,人脉之广,暗哨之密集可以说超过了安吉尔和妮娜的想象。如果将风花王城护卫队的官兵们和这群照理来说应该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流氓放在一起比较的话,安吉尔只能毫不犹豫的将票投给条纹团。 不管从效率,命令上传下达的响应和回应速度,都只能说条纹团非常的优秀……至少是在奈绪的领导下非常地优秀。 而证据就是奈绪才出去十多分钟,就派人将安吉尔和妮娜带到了某个酒吧之中就坐。 这间酒吧比起条纹亭的装潢要豪华许多,店堂之中弥漫着一股与条纹亭那颓废氛围不同的异样味道,而安吉尔和奈绪将其称为——纸醉金迷。 素不相识的男女在眼神交流过后的三分钟便坐在一起调情;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因为一张薄薄的纸牌而直接开始斗殴;更有人毫无征兆地出现,然后拽着某个倒霉鬼快速地消失,接着从窗外传来求饶和痛苦的哀号声。 妮娜对于这种场景似乎见怪不怪,而安吉尔则是早就磨练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也没有兴趣去管这种事情。只是在一间小小的包厢之中静静地坐着。她们没有问奈绪为什么要带自己到这里来,但是她们都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 “吱呀” 酒吧的黄铜把手大门被推开,一个将头发染成黄色,穿着简装外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踩着轻巧的步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脸上一副得意洋洋地表情。 “哼,我去去就来。” 奈绪说完便起身走向门口,但刻意绕了半圈,跟在了那人的身后。 “哦,这不是瓦伦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带着单片眼镜的酒保老头显然和这人很熟,赶忙热情地招呼起这个还挺有名气的家伙,毕竟在他的眼里,万伦这种笨蛋就是他的自动造币机。 瓦伦·克劳杰拉开吧台的椅子,重重地坐了上去。原本就老旧的高脚椅发出一阵吱嘎的惨叫,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一杯威士忌。”瓦伦将一张纸币拍上了桌子,“哼,最近格诺逼得太紧,到这里避避风头。” “那你可别起招惹条纹团,如果你还想要活命的话。” 酒保半是劝说半是暗示,可正在兴头上的瓦伦哪会有神经听懂这些。等到威士忌一上桌,他的眼光便盯着杯子直打转。 一口干掉之后,他敲了敲桌子示意继续。 “我听说你和格诺闹翻之后生活得可不好,怎么会有钱到我这里消费?虽然我很欢迎你来就是了。” 酒保重新倒满一杯,将酒递了过去,而瓦伦则像是找到机会表现的孩子一样,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哼,临时收入啊临时收入,最近几天可以不担心过日子了。哈哈,那种小妞还真是好骗,总而言之这次可是赚翻了,运气不错。” 瓦伦刚想要伸手去抓杯子,背后便被大力的推了一把。手掌顺着这股力道将杯子推得飞了出去,威士忌淌得满桌都是。 “啧,你这个混蛋想要干嘛?” 到底是混流氓出身,瓦伦很快便暴跳如雷的站了起来,在他看来刚才推了他一把的那个家伙根本就是找茬。 当然他的感觉很准,故意推了他一把的奈绪本来就是在找茬。 笃定地站在瓦伦的背后,奈绪摘下了自己眼镜。 “哎唷,看来卖的不少嘛……加尔德罗贝的制服。” 瓦伦从没对陌生人提起过自己卖掉加尔德罗贝制服的事情,这时候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提起,自然一下子就恐慌了起来。 毕竟这件衣服的来路他也不敢说清楚,不管怎么说到时候还是自己倒霉。 “你,你这家伙为什么会……” “哼,在我的地盘上搞这种小动作,买卖那么危险的东西;你认为我们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吗?” 脱去眼镜,摘下帽子。奈绪一头血红色的头发露了出来。左手上那五个猩红的纤长指甲带着如同血一般的残光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 “你,你是……朱丽叶!!!!” 和东区格诺齐名,甚至稳压他一头的西区地下女王,谁都不敢招惹的红色毒蜘蛛——朱丽叶·奈绪·张! “我啊,最讨厌的就是叫我这个名字的男人了……” 原本还只想教训一下这位老兄的奈绪显然已经改变了主意,不知道从哪来窜来的怒火将她瞬间给点燃了。 “来啊,请这位瓦伦·克劳杰先生去我们的条纹亭喝酒去……要‘好好’的招待!” 当下一呼,应者如云。从奈绪的身后不知道怎么的就钻出十七八条壮汉,不由分说架起瓦伦就往外走。而在众人的“护送”下走向地狱的瓦伦则是一脸“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的表情,泪流满面的慷慨赴义去了。 落在毒蜘蛛的手里,怕是可以和自己美丽的人生Saygoodbye了。 “我们要去凑凑热闹吗?安吉尔jiejie大人?”妮娜恭敬地问道。 安吉尔扶着额头:“我觉得如果不去的话,明天护城河上就会多飘一具死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