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岳飞觉得万念俱灰的时候,猛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含痛说道:“蛮夷就是蛮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动手吗?” 岳飞先是一喜,随后马上又为牛皋的危势担心起来,那个无名的士兵并非无功而返,他的长剑已经刺入牛皋的胸前,只是牛皋自幼习武反应敏捷,临危被他抓住了剑锋而已。手中的鲜血,胸前的鲜血,一起并流而出。那名沙俄士兵显然不想这么功败垂成,一次又一次的想把剑锋刺入牛皋的胸膛。 老实说,就连晁盖也被刚才那一幕吓了一跳,他想落二人的面子是真,但是绝对不想弄出人命,不然到武松那里他也不好交待。见到牛皋势弱,连忙喝令道:“快斩此虏以救牛团练!” “谁也不要动,我自己能解决!”能在此时说出这种浑话的除了牛皋外没有别人,大家虽不赞同他的提议,却也佩服他的勇气。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体内的剑锋又深入了几分,痛得他直冒冷汗。 “啊——”随着痛极而发的一声怒喝,牛皋竟然冒险出脚把那名沙俄士兵踹出去一丈多远。在长剑离体之迹,体内的鲜血也如管涌一般喷涌而出。此时的牛皋就如同疯了一般,手中长枪化作一点寒星直奔那名沙俄士兵,枪出如电,枪收如隐,一枪快过一枪,根本就让那名沙俄士兵来不反映。 不想那名沙俄士兵虽然相貌平凡,却也是一个亡命之徒,见到无从躲闪索性不闪了,直接对着枪尖迎了上来。枪尖入体只要有片刻的阻隔就够了,他有足够的信心在自己断气之前宰了这个黑小子。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一直不明白那些黄皮猴子一样的汉人为什么要在枪尖绑上红缨,但是此时他知道了。 枪头红缨又叫留情结,为的就是防止枪头入体过深而拔不出来,沙俄士兵的行为无异于是往枪尖上撞了,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牛皋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趁他发愣的时候把灌注全身力量的长枪脱手而出。枪化游龙,直接带着沙俄士兵的身体飞离了地面,直到枪身、人身、墙面三者紧密切合在一起的时候,那名士兵还带着不甘的眼神死死盯着牛皋看。长剑随着颤抖的手臂抬起,直对着大步走来的牛皋,这种不甘终究抵抗不过生命的流逝,当牛皋拔出长枪时,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好——、好——、牛团练好武艺、好胆气——!”随着晁盖的喝彩声,整的大厅都热闹起来。牛皋抛枪于士兵后,大步走到桌前端起酒碗大声说道:“牛皋贪杯险些闹了笑话,总算幸不辱命,终斩此敌虏!来、牛皋谨以此碗敬各位将军。”不用别人吩咐,早有医护兵撕开牛皋的衣甲裹伤。该说不说,血透衣甲的牛皋喝起酒来别有一番动人的豪气。此刻晁盖的心中已经多了一丝赞赏而少了一丝不快,武人总是容易被血性的汉子所吸引的。 待酒引完毕后,晁盖善意的提议道:“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两位小将军舟车劳顿,也该歇歇了。” 那知牛皋根本就不领情,晁盖的话音刚落他就反驳道:“唉——,鹏举的枪法还没看岂不是最大的损失,晁将军放心,这点小伤牛皋还不放在眼里。等你看了鹏举的枪法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枪法大家了。” 众人见牛皋的口气极大,刚刚熄灭的兴致马上又被勾引起来。岳飞此时就算在想说牛皋什么也晚了,大话都被他吹出去了,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恰好刚才的撕杀也激起了岳飞的血性,索性抱拳说道:“各位将军别听这浑人的浑话,岳飞是学过两年枪棒,但是也只是粗通皮毛而已。如果各位将军不弃,岳某就借这粗浅功夫以敬各位将军一碗水酒!” 晁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真要上场呀!也罢、那就成全你。 “去把那个人带上来,小心点,别伤了自己。” 岳飞一听晁盖的话就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绝对非同小可,但是他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把未知的敌人放在眼里。这次上来的敌虏绝对是“重量级的”光凭脚下的颤抖就知道。岳飞和牛皋面面相视,二人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疑问,能走出这么大动静的还能算是人吗? 进了、进了、更进了……随着那走入的庞大身躯,岳飞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了。在他的思维中,眼前的敌虏绝对不能称之为“人”。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高、这么胖的人。走进厅堂的是一位两米三四开外的金发大胖子,光是腰粗就得二人合围才能勉强拢抱。此人一身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粗大的毛孔上生满了金色的寒毛,胸肚上的肥rou层层叠加,绝对是只见脑袋不见脖子的超级大胖子。一步走下去,整个地面都有些许的晃动,如果不是这人周身缠满了铁链,岳飞绝对会把他和上古的精魄联系在一起。 此人一进来就紧盯着长桌上的酒菜,豆大的小眼内充满了贪婪的精光。只听他粗声说了一句什么,可惜岳飞却没有听懂。好在有懂俄语的士卒帮着解惑,只见那名唱喝的士卒无奈的说道:回禀将军,他在向我们抗议,他要求改善伙食的质量和数量,他说他是高贵的洛夫克罗斯,我们不能这么对待他。” 晁盖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见这话了,下意识的就回道:“你告诉这头肥猪不要再说这种废话了,如果他再不闭嘴我就把他……哦、用不着我了!你告诉他,我们国家将有一位著名的勇士将和他决斗,问问他还有什么留言?”晁盖显然是没有兴趣听这头肥猪的遗言,他头传向岳飞的方向无奈的说道:“这个家伙的罪状就是贪嘴,他曾在一个月内吃光整个村子的粮食,迫使整个村子不得不外出乞讨。你可别被这个家伙的外表迷惑了,这个家伙看似憨厚可爱,实际上也是双手沾满血腥的家伙,尤好活活掐死反抗他的人。怎么样,你有没有信心,其实对这种人来说死就是一种解脱,生生饿死他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对面的洛夫克罗斯已经对着岳飞大声嘲弄起来,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想来意思也不会相差太大,事以至此岳飞还能退却吗? 答案是不能!岳飞接过自己的卧泉盘龙抢朗声说道:“既如此,岳飞献丑了!” 洛夫克罗斯没费事就拿起来他特有的加料狼牙棒,其原因就是有人直接把狼牙棒塞到了他的手中。望着那长近两米,粗比人腰的巨型狼牙棒,牛皋很是替岳飞捏了一把冷汗,这要是被他扫一下可就歇菜了。 掌中有了武器的洛夫克罗斯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先前的隐忍和文明全以不见,取而代之的藐视天下的傲慢。他甚至都没有管站在他对面的岳飞,而是径直走向长桌。相比于杀人而言,他现在显然对食物更感兴趣一些。岳飞一连叫了他几次也不见他有何反响,是可忍孰不可忍! 岳飞还算讲究,只扎破洛夫克罗斯的皮rou就退身而回。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人家根本就没有理他,更加不把这点小伤放在眼中,洛夫克罗斯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晁盖烦闷的说道:“我就知道……不给这头蠢猪一点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话说完,人以离座而起。晁盖的速度并不快,却能赶在洛夫克罗斯反映之前欺到他的身边。重重的一脚直跺洛夫克罗斯的脚面,然后插脚于他双腿间,随着身子的猛然挤靠,洛夫克罗斯的身影也被晁盖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几下并不高明,却难得挥洒自如,出其不备。 望着洛夫克罗斯杀猪一样的叫声,岳飞突然觉得脸上臊红一片!想动手,洛夫克罗斯自己根本就站起不来,胜之也不武,不动手更显尴尬。 就连牛皋也喃喃自语道:“鹏举的枪法真的很好,如果不是过于心软……”至于声音为什么会越来越低,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在他潜意识里就连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吧! 酒宴在洛夫克罗斯的嚎叫声中只能就此作罢,总不能在换个人让岳飞表演吧,之前可都没有这个先例。好在有牛皋这个莽汉在,不然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当晚一夜无话,就连之前的女色安排都在那头肥猪的搅场下而没能上映,这对某些人来说不得不算是一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