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莫不在乎的样子,让硬装好汉的人很是觉得无趣,也失去了表演的性质。向林冲这样打心里讨厌武松的,也没有脾气了,虽然恨的要死,可是谁想到武松会来株连这一套那?自己死是无所谓了,可是不能连累兄弟不是?可是就这么降了?那也太自降身价了,也太憋气了。 鲁智深见到武松走后,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刚才林冲真的冲动了一把。不光是冲撞武松,也把鲁智深的心脏冲撞够戗,害得他差点没有得心脏病。 “哎呀~贤弟、你还想什么那?你以为我们将军谁都招那,你以为我们将军真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告诉你,要说这里任何一个人不讲江湖道义都有可能,但是惟独大将军,洒家敢拍胸脯保证,绝对不可能。你就听哥哥一句话,你就降了吧,别的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只要你降了,那你一定有机会手刃高俅老贼的脑袋。” 前面的话林冲都没有听进去,只有这句话他听进去了,眼眉一挑问道:“此话当真?” 鲁智深大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洒家说过的话向来算数,我用这棵人头和你赌。” 林冲闭上眼睛,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哎~~~~,罢了、罢了~~~。只要能够报得血海深仇,再大的屈辱又有何妨?” 鲁智深高兴的搂着他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走、我带兄弟看看洒家亲手带出的军队。兄弟正好是行家,你来给我指点一下。”林冲这边妥协的同时,其他人只能无奈的妥协,人家八十万禁军教头都降了,你还装什么 不置可否,武松虽然在招安的事情上异常强硬,可是在众人归降之后确是招待的异常周到,洗澡有热水,口渴有美酒,美食列酒尽情享受。直到三天后,众人的抵触情绪稍有减退的时候,武松才再次召见了他们。目的是给他们一个任务,很简单的任务,外出游历。武松对于这次外放的任务甚至没有派一个将领看随,反倒派了几十名粗懂骑数的平民百姓跟在他们身边。要说这次游历唯一的任务,那就是诸位好汉要保护这些百姓的生命安全,直至回到曾头市为止。 归降的梁山好汉武松一个都没有扣留,全部派了出去,这让这些刀头舔血的兄弟们在暗恨武松的同时,也多出一丝敬佩。做事果然够光棍,打起来毫不留手,结交后又丝毫不加怀疑。只是……为什么要派这些满脸菜色的百姓跟着那,这些百姓和游历又有什么关联? 很快这些人就知道这些看似百姓有什么用处,出了曾头市、放眼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色,可是随着逐渐走出武松的势力范围,眼前的景色慢慢的也在不断的改变。炊烟处处慢慢消失在身后的尽头,眼前以是孤坟遍地、黑鸦满枝头、随处可见眼中闪着幽幽碧光的野狗叼着尸体残骸从容不迫的在身边走过。 一个壮年汉子走到林冲身边说道:“林教头、这里以前叫做王家集,是有着近万人的大集,可是却在那关外的胡虏手中……嗨~~~~~~”一声长叹包含了太多的凄凉和无奈。 林冲面带复杂之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置信的自语道:“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我堂堂大宋乃是天朝上国,怎么可能会被胡夷蛮虏所打败?” “哎~~~可怜那、一个城镇近万人口、只有区区十几名逃得性命。”汉子说完不胜唏嘘的摇摇头、慢慢的走开。 林冲独自一个人愣了好久,直到卢俊义来到他身边,轻轻拍打他的肩膀时他才反映过来。林冲对着卢俊义艰难的问道:“哥哥、你说这是假……假的吧?” “哎~~~、走吧、前边路还长那!!”卢俊义第一次觉得这次出来似乎没有那么轻松…… 漫天黑鸦惊起,惊鸟带起的点点尘土洒在众人明亮的盔甲上,可是这些人对于这些畜生的侮辱居然连一个开口喝骂的都没有,这可是再那些视兵甲如生命的武人中非常少见的现象。 林冲和卢俊义出来已经有了快半个月了,一行武人从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愤怒交加,再到最后的麻木以及心神疲惫,内疚与自责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再国家大义面前自己还算是个什么?武松一开始说的非但不过份,反到轻了许多,一路以来千里无人烟、随处见野骸、残砖败瓦枉若死城的村镇已经见过不知凡几。有不少地方还是绕着走的,熟识当地的随军百姓说是死人太多、不及掩埋、怕人进去吸了尸气。 “嗒嗒嗒……”一阵急剧的马蹄声响起在长满杂草的黄土路上,沉闷的响声千米可闻,急剧的马蹄声不断的在敲打着诸人已经麻痹的神经。 林冲冷冷横举长枪,整个队伍慢慢的停了下来,等待着前方部队亮名正身。前方的骑兵带着满身的杀气和久经沙场的硝烟味稳稳停在众人面前。整齐的列队、冲天的杀气、奔如迅雷、停如苍松、虽然只有区区六百于人的骑兵却有数万兵马的气势。当头的一员大将,身着燕翎甲,手中执掌一杆雕纹点钢枪,身后一名骑兵高举一杆金色大旗,刹是威风。领兵将领的林冲他们都见过,正是武松麾下一员虎将史文恭。 史文恭一脸正色,打马出队正色说道:“各位将军,我以等候多时了。奉大将军之令,领路乡民自编一路回军领赏。其他众人自成一军,自推头领,与我一同收复河北全境!” “什么?收复河北全境,就凭我们这些人?”林冲虽然此时心中异常悲愤,也充满满腔的报国之心,可是就凭这么点人收复整个河北他还是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可是史文恭却不管这些,冷着脸下令道 “现在你们归我麾下,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令必行,行必通。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你们要推举出首领,并且列队完毕。其他不相干人等马上撤离,否则军法处置。”历经沙场的史文恭早已不是那个小城镇的教头了,衣甲鲜明的他端坐在马上自有一股威严,远超林、卢众人的将帅之威。 听到命令后的乡民,默默的行了一个礼后快步的牵马退出。林、卢的队伍里也没有像李逵这样的愣头青了,虽然对他的语气异常不满,可是还是忍下这口气,毕竟看过这么多的残败废墟,诸位英雄也是气愤难平。一柱香还没有到,就以整备完毕。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林冲等人刚刚准备完毕,整个部队就开向西北方向。 诸位好汉跟在后边,一开始还很不服气,大多都是以只要能够上阵杀敌,我就忍你的想法压住心头这口气。可是行到后来,却是越来越叹服,看看人家那推马、打马、那叫一个流畅。所有士兵的骑数都是各顶各的,就算是辽人铁骑恐怕也不过如此吧!不对、这些人肯定比辽人强,否则怎能大败辽人十数万人马。 夜晚安营扎帐的时候,史文恭一反白天的威严,笑呵呵的走了过来。看见谁都客套的聊上两句,尤其是看见林冲和史文恭之后更是不住口的夸赞两人。最后两个人被他夸毛了,只能试探着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史文恭一脸诧异的说道:“你看、你看、你们想多了不是。既然我们同归将军麾下,那以后就是兄弟了。凭借诸位英雄的武艺想要出人头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呀,都是领过兵的人,白天我那个样子都是给手下看的,两位哥哥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军里不让饮酒,等我攻克城池之后一定给诸位哥哥补上。”他到底还是没有脱离本性,依旧圆滑事故。他也知道,这些人再自己手下只是走个过场,很快这里很多人都会升到和自己一个职务,现在可是拉拢的绝好时机。 卢俊义看他说的真实有趣,也客套的回道:“将军那里话、您太过客气了。我们也是真心叹服将军的功绩,史将军多次力歼外敌,我等也是多有耳闻的。我等既然降了,那就没有什么说的,有话您尽管吩咐就是。” 史文恭虽然一脸的高兴,却是连连摆手说道:“惭愧、惭愧、些许功劳而已,全托大将军的信任和栽培才有我的今天。但是我听说将军可是对几位是异常看重呀,我相信用不了多久诸位哥哥就能单独领军了。好了、不说了,天也不早了,诸位哥哥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尽早赶路那。” 眼前尽是缠mian不尽的营帐,休息的人早以进入梦乡,值勤的士兵明暗交替,苛进职守的守卫着战友的周全。相信只要稍有异状,这些士兵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作好战斗准备。诸位好汉虽然和武松诸部接触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看着再火光的照耀下那满脸自豪的士兵,众人思绪良多,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接连几天的奔波,诸位英雄已经渐渐可以适应这样的节奏了。即使身处队伍当中,诸人也感觉自己似乎格格不入,至于那里不对自己又找不出来。这种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前方的探马所打断。一员彪焊的探马,急驰而来,还没等战马停稳就翻身下马,借助冲力向前连奔七、八步、这才纳头拜倒。而他拜倒的时候,正好距离史文恭两米远 “报——、启禀将军、前方发现一处城池,城上的旗帜是西夏人的。守军约有五百人左右,周围并没有其他驻军,请将军定夺。”探马报完,低头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史文恭嘴角露出一种得意和残忍柔和在一起的狞笑,猛的高举长枪,诸位英雄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周围就发出一种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 “杀——、杀——、杀——” 一阵似乎被杀气激起的狂风突然刮过,带起了史文恭猩红的披肩,这一刻他的身影已经深深印在众人心底。铁血男人胆、仗剑将军行、这不就是武人的追求吗? 史文恭又恢复成刚会合时的那种酷酷的样子,满含威严的眼睛逐一扫过,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坡有武松性格的一句话 “全军攻击队型推进、记住、一个活口不留” “吼——” 望着那六百余名突然变得异常狰狞的面孔,望着那满身杀气的士兵,诸位英雄突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了。羊群再打也是打不过狼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