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松从煤矿回到曾头市时,祝彪三将早已回来,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陌生年轻人。一个身如枪身,眼如枪锋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走到那里都不会被人忽视的。对于武松的好奇,口齿轻灵的扈三娘,缓缓描述与这个年轻人的相识经过。 当天三人送解难民回山庄的时候,一路上堪称是风平浪静,只有为数几个人有轻微冻伤。行止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凌乱的马蹄声打乱了队伍的行走顺序。 “辽人来了、辽人来了、大家快跑呀!!”“不要丢下我——!”整个队伍一片哭闹之声。 “乱什么?再有喧哗者,以扰乱军心处置,格杀无论!”祝彪大喝一声镇住了喧闹的人群。看到渐渐平静下来的队伍后,祝彪看了看扈三娘和李应。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一下头,共同下令道 “来人呀、掌旗列阵!”“列阵迎敌——!”“掌旗……”三部人马条径分明的列成一个“品”字型骑阵。祝彪身后的金色大旌旗迎风飘展,扈三娘身后也有面银色旌旗,只有李应身后则没有旗。 马蹄声逐渐逼近,三人也算是经历过大战的将军了。从马蹄声中稍加分辨就能算出来大约有百余敌骑。原来是虚惊一场,李应闻听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用几乎商量的语气对另外两人说道 “两位将军,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二位了,小弟前去解决如何?”他们两位也知道,李应这是因为身后没有旌旗而着急了,所以也就乐意卖他这个面子。再两人点头的同时,一骑出现在前方五百米左右的一个拐弯处。马上的骑兵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大宋青年,此时他一脸血污,发髻散乱,手持一杆丈长红缨枪。诸将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回头张看,并没有发现前方的大队人马。 当他发现前方有大队人马的时候,未及细看就猛拉马缰,巨大的力量几乎把马头带进自己的怀里。战马一声长嘶过后,前膝突然着地,把他直接从马背上揭了过去。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一声惊呼未及出口,这名青年再空中一扭腰身,竟然安全落地。落地后猛的向前跑了几步,战马再他身后不停的翻滚……带起大片泥土。青年越跑越低,毕竟那么大的惯性不是向前跑几步就能消除的。这名青年果断的用枪支地,以增阻力。 “嘣——”再长枪断成两截后,这名青年终于站稳。先是看了众人一眼,那倔强的眼神深深印入人心。然后青年下意识的回头看去,似乎再配合青年的动作一样,他回头的时候,最前边的追兵刚刚露出半个马身。是辽国士兵,从他们装束上一眼就能够区别出来。前边的辽国骑兵发现前边的人马后,立即哇哇大叫,可是看见青年落马后,又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竟然不惧前边的祝彪等人,依然打马杀来。 感觉受到轻视的李应,立刻怒声下令道:“欺人太甚、兄弟们、随我杀呀——!” 感觉身受两面夹击的青年,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虎吼一声竟反向追兵冲去。身处绝望中的青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再迎上敌骑的时候居然拔起两米余高,身在空中的时候就一枪刺穿敌人的喉咙。落地后,手中的断枪左挡右刺,勇悍非常,一时间擦身而过的敌人居然不能奈何他。 从他身边略过的敌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面对的都是百战余生的虎贲之骑。还没有看见对方长的什么样子,就被成片的标枪射下马来。仅有的的几个漏网之雨,也被李应随手用飞刀解决了。遭遇战来得突然,结束的也快,另李应惊讶的就是先前的那名青年居然还活着。虽然身受多处创伤,但是并不致命,此时的青年就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紧握手中断枪,谨慎而又疯狂的盯着缓慢向他靠近的李应。 李应看着半身染血的青年,由衷的夸赞道:“好身手、只凭你能在乱军当中活下去,你就有资本让我们大将军欣赏你。” 听见李应口吐汉语,这名青年才放下紧绷的神经。想被突然抽走全身的力量一样,颓然倒地。还是李应反映快,先前一步扶助他,然后解下随身的水囊灌在青年嘴里。喝下水后的青年显然清醒不少,在李应怀里的他抓着李应的衣领焦急的说道:“快、快、我们李家庄遭到辽兵的袭击,快救救……快救救……” 虽然他词不搭意,但是李应还是听明白了,这又是那些该死的辽人干的好事。 “小兄弟放心,我这就发兵前去解救。但是我不认识路呀,你还能挺住吗?” “能、能、我们这就走!”青年挣扎着要从李应怀里站起来,可是历经打劫又大战的他那里还有力气。只能呜咽着嚷嚷救人,他实在太累了,高声求救的声音在他的口中越来越小,最后竟慢慢的晕了过去。 李应对着赶到身边的扈三娘和祝彪问道:“两位将军,你们怎么看?我们究竟帮不帮他?” 扈三娘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们还有要事再身,如果为了帮他而出了什么岔子,那岂不是有违将军的重托吗?再说了,你看这些战马都是气喘吁吁,显然已经赶了不少的路了。以辽兵的凶残,我们就是赶到了,恐怕也晚了。”后两句话是指着战后的无主战马说的。 祝彪也赞同的说道:“三娘说的对,我们还是完成将军交代的事要紧。” 扈三娘一皱眉头,不悦的对着祝彪说道:“你叫谁三娘那?告诉你以后少叫的这么亲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祝彪也急了,急忙说道:“你可不能这样呀,我们是有婚约的,我都下了聘礼了,难道你想赖帐不成?” 扈三娘鄙视的回道:“亏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大将军手下留情,我早就死在乱军之中了。再你抛下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和你们祝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扈三娘要得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是你这种抛妻保命的小人。你想要多少彩礼,我扈三娘双倍奉还!” 李应一看两人要僵,赶紧劝和道:“你看、你看、都在将军帐下效令应该以和为贵吗!!祝将军你何必和扈……扈将军叫劲。”说着朝扈家庄的地方“努了努”嘴,祝彪会意的向他抱了一下拳,然后甩袍离去。 看见祝彪走了,李应再次劝道:“扈将军,不是我说你。这里有这么多人,就是您再对,您也得给祝将军留点面子不是?现在我们都是有名声的人了,就是日后封王拜侯恐怕也是指日可待,您不能在像以前一样由着性子来了。”行到远处的祝彪听到这里,满意的笑了笑,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没有跟大将军之前着实不应该那么对待他。其实这个人还挺好的 看见祝彪走远了,李应才说道:“扈将军,现在我们再将军帐下效力,早已不是在以前祝家庄的时候了。您还害怕祝彪用强?有什么事你和他吵什么,你可以找大将军去呀!我看大将军对您不错,肯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扈三娘总算听到点满意的话,带着满脑浮想回到自己阵营。 “李将军,您再不给那名青年包扎伤口,他会流血而死的。”扈三娘的话从不远处传来。 “那个青年?啊——!小兄弟、你要挺住呀!” 一缕阳光照在青年的断枪上,枪头红缨处有两个字“天正”!!!!再鲜血浸泡下,这两个字再阳光的照射下闪出血色的亮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