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大人书房,南宫孤平静的捧起了一份公文,浮生难得半日闲啊。 倩儿在一旁转了一圈又一圈,心神不定。 君剑不见,她顿时六神无主,才没心思去仔细的去考虑内部的原因,再恳求南宫孤无果的情况下就想回去搬救兵,可是南宫巡抚居然制止了她,还直接的把她带回府中。 倩儿本来想巡抚他可能另有办法,可是已经半天了,他居然仍在那里神神在在的处理起来公文,神色还似乎悠闲的不得了,真是,难道不是他自己的儿子不成,这么的漫不经心。 许是她的动作太大了点,南宫孤终于抬起了深埋的头,让倩儿心中不由的浮现出一丝的期望,急切的瞧着他。 南宫孤深深的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倩儿,道:“没想到你对我儿子这么的上心。” 倩儿急道:“怎么不能不上心,不但是为了我自己,他可是……半分的意外都不可以出的。” 南宫孤瞄了她一眼,“我对这个儿子虽然不是甚为了解,可是却绝对的有信心,他这么的做绝对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既然他下了决定,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让他无后顾之忧,而不是另起波澜让他分心。” 看见倩儿陷入沉思,南宫孤慢慢的将手中的狼毫在砚台中轻轻的蘸了蘸,又道:“你们这些人都跟随了他这么些年,难道连这点的自信都没有。” 倩儿眼前似乎有浮现起当年君在武林中啸傲的情景,目光迷离,幽幽道:“是啊,许多年以前就……”但瞬间醒觉,马上把剩下的话语生生的吞回腹中,担心的看着南宫孤。 南宫孤状似未觉,挥毫泼墨,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 君剑耸了耸肩,淡道:“一方面最近很无聊,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你们那联军是怎么回事,另一当面呢,就是想看下到底是什么人不长眼,竟敢对我父亲下手!”说到后来,语气冷肃,其中杀气毕现,让御翠不禁从心底打了个寒战。 但不由的失声道:“你怎么知道联军……”问话停住,瞟向在地上不知道死活的几个人身上,叹了口气,不用说也是这几个人漏的口风。 联军之事极为隐秘,知晓人少数,就算是自己的那些手下也知道的不多,可下面领头的人素来深得自己倚重,可能在不经意间就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这么判断出来。 这人虽然能干,可是有点儿好大喜功,现在倒好,不但带了个煞星回来,还能把这个事给捅了出去。 现在就算是矢口否认,恐怕也是无可奈何,这小孩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御翠轻轻的扶住了座位的手把,悠悠道:“还要有什么理由么?我是后金的格格,他是南朝的巡抚,民族仇恨深似海,本来的敌对立场就无从选择,更别说我的父汗就在前场战争中归天,虽然父汗一世英雄,得以马革裹尸是最好的归宿,可是毕竟父仇不共代天,不去刺杀才会没理由。” 君剑无语,人家似乎理所应当,可毕竟是彼此的立场不同,在这件事情上恐怕是要由实力来说话,不但夹杂着国仇家恨,更是一代代人仇恨的凝聚。 更何况,世间的许多事情需要理由么?其实有时候做什么事情只不过只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就像自己现在来对付后金,难不成还真的是由于什么民族大义,朝廷安稳? 君剑似乎有点烦闷,难不成自己真的是以已之私欲将全天下给拖下水,若是真的如此,后人会怎么来评价自己,虽然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可是茫茫年岁能淘尽多少的浮华,留下的只不过是寥寥事实而已。 强压不适念头,君剑冷冷道:“后金和什么人联手了,干脆的说出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御翠轻声道:“我知道自己在你的面前是毫无抵抗之力,可是既然身为格格受族人跪拜,那就不能以己身之私去拖累他们的生存。” 君剑怒极反笑:“不说又怎么样,除了你们那母系一支的蒙元残骑还能有什么作为,总不能去靠你们东面的高丽吧!” 御翠格格咬牙不语。 君剑冷哼,“蒙元早已没落,凭他们的实力根本就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你们还真的以为血缘是那么的重要,足以让他们为你等卖命,再说以前是你们后金主导蒙元附庸,可是眼下势力早就翻了个,不去翻天就算怪了,要是真的靠东面的那群棒子,他们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不会记起你们当年征伐积累下来的仇恨。” 御翠格格冷汗直流,强自道:“他们只是想要利益而已,我们都会给的,可是你们南宫却是想灭我们的族。” 君剑见时候不早了,不想和她多说,身形一动伸手就抓。 没想到御翠格格手腕一动,座位似乎动了动,凌空哧哧的声音传来,君剑惊讶下出掌挡格,攥入手中一瞧,却是大把的刚针,一晃神再瞧向她,却见整个座位迅速的下沉,几乎不见踪影。 君剑气极,要是就这让她轻易的走掉,那自己还怎么自称天道高手。 飞身上前抓住她的领子就朝上面提,御翠似乎没想到他的反映这么的快,拼命挣扎着。君剑冷笑,正欲拎起好好的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点颜色看看,可是陡然脚下一空,周围的一圈台阶也突然崩塌,没了着力点,君剑的身子也在飞速下沉。 不慌不忙,脚尖在一片碎石上面轻轻一点,就要腾空而起,对这点的小技俩他还没放在眼里,可是忽然眼前一黑,似乎是一片衣襟把自己的头牢牢的罩住,然后一双柔软的手臂把自己的身子死死的抱住,一股幽香沁入鼻端。 君剑稍一愣神,身子已然坠下了地,头顶上似乎有轧轧的声音,顿时大惊,好容易把身上八爪鱼似的御翠给甩脱了,可是黑暗再向上面一看,洞口居然全无,用真气微微一探,震声沉闷,似乎精刚所铸,不是一时半时能够打开的。 郁闷似狂,怎么好不好又落入了女人的算计,转目凝力瞧去,御翠格格衣衫凌乱,头发也披散了下来,虽然是狼狈无比,可是嘴角却似乎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 君剑大怒,狠狠的一巴掌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