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外形破旧的越野车行驶在一条镇级公路上,公路上的水泥地面已经出现明显的破损,不时会有一条长长的裂缝从公路中央一直延伸到两边的路基。公路两旁白骨累累,在烈日的暴晒与冷雨的侵蚀下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一些小树苗正从建筑物的空隙间顽强地生长出来,用不了几年,便能变成一株形状怪异的参天大树。 二十分钟后,越野车便在永兴镇的镇口停了下来。镇口一栋七层楼房的楼面之上,两个拿着步枪的汉子正紧张地盯着下方的越野车。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持枪汉子向下大声问道。 第一辆车上的威利斯从越野车的副驾驶室走出来,仰头道:“告诉你们老大,就说杰克有事要跟他谈。” 持枪汉子疑惑地问道:“哪个杰克?新观镇上的那个杰克吗?” 威利斯喝道:“小伙子,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里啰里啰嗦,而是迅速去报告自己的老大,一切交由他来处理。如果三分钟内,我没有听到回信,我们就离开,因此产生的一切后果将会由你承担。据我所知,你们老大可不是一个仁慈的人,你说他会怎么修理你呢?” 持枪汉子闻言顿时紧张起来,转脸朝他的同伴说道:“快去报告老大,说新观镇上的那个杰我要见他,他们只在镇口等三分钟。”他的同伴点点头,快步跑了下去。 “你们待在原地不要动。我已经让人去报告消息了,至于老大见不见你们,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持枪汉子拿枪口对着下方,大声说道。 威利斯重新坐回副驾驶室,骂道:“这个蠢货,居然这么不懂礼貌,真想一枪将他射下来!” 后坐上正在抽烟的杰克笑道:“何必跟蠢货一般见识?要知道,这年头蠢货往往都是活不长的,这家伙未必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升起呢!” 威利斯回头道:“老大,你想用兴头佬对付枫叶镇上的那群外来者,光头佬可不是蠢货,我担心他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杰克轻轻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虽然不是蠢货,但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况且,我们也并非只有光头佬这一个选择,他要是不答应,我们还可以去找毒蛇和大虫。附近这片地区,暴民组织可不少。” 正说话间,刚才那个去报告的汉子已经快步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老大请杰克先生进去。” 两辆越野车在新观镇的主道上缓缓行驶了几百米后,便看见一个身材高大、赤-祼着上身的光头大汉带着七八手下正站在路边朝他们招手。 在光头大汉的身后,是一所旧时代的学校,校门的门楼上依然留着这所学校的名字:新观镇第二中学。 “欢迎你,我的老朋友,不知道什么风将你给吹过来,你的到来,简直令我这破地方……那个……”光头大汉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头,转头向一个手下低声问道:“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这个手下莫名其妙地道:“老大,哪个词啊?” 光头大汉道:“就是那个四个字的词,意思是破地方有光辉的那个。” 手下想了一秒钟,试探着道:“四个字的词,是不是‘金碧辉煌’?” 光头大汉道:“不是,是另一个。” 杰克脸上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笑道:“光头兄,你所说的那个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蓬筚生辉’吧?” 光头大汉闻言,猛地一拍脑门,点头道:“就是这个‘蓬筚生辉’,杰克兄的造访,实在令我这破地方蓬筚生辉啊!” 杰克哈哈一笑,说道:“光头兄,用你们东方人话说,我这次来也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我这次来是为了枫叶镇上的那群外来者。” 光头大汉道:“怎么,他们得罪你了?” 杰克点头道:“就在今天,我的几个手下去那里收取保护费,被他们给打了。” 光头大汉扬了扬眉头:“居然有这种事?这群外来者真是太不懂规矩了!杰克兄难道没有召集人手杀回去么?” 杰克笑道:“光头兄,不瞒你说,我手下的兄弟本来就不多,而眼下又有一部分不在身边,所以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光头大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看着杰克道:“杰克兄,听你的口气,你这次来找我,难道是想让我去帮你出这口气?” 杰克笑道:“不是让你去帮我出这口气,而是我们合作,一起去与那群外者来干一场,让他们学会懂规矩。” 光头大汉道:“怎么合作呢?” 杰克道:“光头兄,你手下的兄弟多,但缺少枪支弹药,我可以提供给你一批枪支弹药,事成之后,收益三七分成,我只要三成,光头兄拿七成,如何?” 光头大汉问道:“你能给我多少枪,多少子弹?” 杰克道:“二十枝‘汉斯1型’自动步枪,一千发子弹。” 光头大汉脸色一沉,冷笑道:“杰克兄,你让我兄弟去给你拼命,你就拿出这么点诚意,未免太小气了吧?” 杰克轻笑道:“光头兄,你要想清楚,这可不是仅仅是为给我出气,事成之后,你拿的可是七成的收益,是我两倍还多。” 光头大汉皱着眉头,说道:“五十枝‘汉斯1型’自动步枪,三千发子弹。” 杰克冷冷一笑:“光头兄,你太贪心了!好吧,我去找其他的人谈谈,也许大虫和毒蛇他们会对这个感兴趣,再见,光头兄!” 说完,杰克转身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光头大汉连忙伸手,说道:“杰克兄,等一等,你太性急了,这事还可以商量嘛!三十枝枪,一千五百发子弹,怎么样?” 杰克慢慢转身,摆了摆头:“光头兄,二十枝枪,一千发子弹,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光头大汉脸上露出一丝恼怒的神色,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道:“好吧,就按你说的来。不过我需要先拿到这些枪和子弹,你知道,枫叶镇上的那群人人数不算少,还有数量不少的武器,想要摆平他们,我很需要你的这些枪支弹药。” 杰克道:“我可以先给你十枝枪和五百发子弹,余下的一半,得缓一缓,事成之后,我会尽快补上。” 光头大汉考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杰克兄,一切都按你说的来。第一批的枪支弹药,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杰克道:“如果你需要,现在就可以给你。” 光头大汉急忙道:“我当然需要。” 杰克做了一个手势,他的四个手下当即打开第二辆越野车的后备箱,从中拿出十枝崭新的‘汉斯1型’自动步枪和十盒五十发装的子弹。 光头大汉拿起其中的一枝步枪,玩-弄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点头道:“好枪。” 杰克笑道:“当然是好枪,‘汉斯兵工厂’的正宗产品,可不是那些小作坊弄出的伪劣货色所能够相提并论的。” 说完,他又取过一盒子弹,拆开包装,取出一发黄澄澄的子弹捏在指间,说道:“性能优良的铜壳弹,七点六五口径,不单‘汉斯’系列的枪械可以使用,许多旧时代的老枪也一样可以使用。” 光头大汉笑着冲杰克点了点头,说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