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定国被救 王承恩看着崇祯手掌中的银珠,不由惊道:“皇上,这、这是?” 崇祯轻轻的将银珠放入怀中道:“这便是朕所说的坐忘功夫。老王,看来你比不上朕哦。有空得多加锻炼。” 望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突然变得能搓银子如搓泥丸,这份悬殊实在是让王承恩瞠目结舌,人比人,真得要死,舒了口气道:“皇上乃天纵奇才,这区区武功当然是手到擒来。皇上功夫有成,也多一份安全。老奴也算是放心了。” 崇祯笑骂道:“你这杀才,对朕也使那溜须拍马之技。” 王承恩脸色丝毫不变的道:“老奴向来只是实话实说。” 崇祯对他实在没有办法道:“算了。朕争不过你。” 君臣之间难得的和谐。王承恩很是享受这种和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方能感觉到崇祯对自己的在意。 王承恩拱手道:“皇上,陈家meimei十分想念在秦淮所认识的姐妹,不知明日可否让她在花会自由行动?” 崇祯看了一眼王承恩道:“这个陈圆圆还当真是大气魄,不但请得皇后为她说情,连你这个杀才也要替她说项。看来,朕倒要见见陈圆圆为何有这么大的本事。” 苗头不对,王承恩立即解释道:“陈家meimei为人和善,与任何人皆易相处。” 崇祯不理王承恩的解释反而问道:“陈圆圆可是吴三桂最为钟爱之人?若是她有什么不测,你猜吴三桂会有什么反应?若是他怪罪在朕头上,一气之下,反朕而去,其结果又是如何?你可曾想到!” 每说一句,王承恩脸气便凝重一分,待得崇祯讲完,王承恩立即道:“皇上缜思细密,是老奴欠缺考虑了。老奴必不再为她说项了。” 崇祯叹了声道:“红颜祸水啊。陈圆圆占近天下姿色七分。让其随意在花会走动,便是让这极度可怕的祸水随意祸害。这祸水,朕是必不能让她成患的。朕知道你的意思,陈圆圆并没有刻意去招惹那些狂蜂浪蝶对啊。可,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天下之中,那个男人对着陈圆圆会无动于衷呢?除非他是柳下惠或是柳下挥。老王呀,对着漂亮的女人,男人通常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此话一出口,才醒悟王承恩是个不完整的男人。 王承恩却是没有些许尴尬反而道:“皇上圣训,老奴受教了!” ---------- 红颜的确是祸水。 谁也没有想到,李定国这个给海龙用葵花点xue手封住周身几大要xue的人,竟然能在三名功夫不错的守卫眼皮底下逃走了。 身为侍卫统领的周羽很是气愤,看着跪在地上领罪的三名卫,恨不得一巴这些人给扇成太监。不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尝的青楼女子吗?又不是什么千金美女大小姐。就算是猪头也明白,深夜无端送上门的艳福,不是狐就是鬼,其中必定有诈。 现在可好了,还没有上了那女子便给人打晕了。唉这些蠢猪! 周羽一脚将跪在前面那人踢翻道:“可有通知锦衣卫的兄弟帮忙查探?皇上那边也有通知么?” 被踢那人翻倒后又立即跪好道:“回统领,小的发现不见了李定国,便立即通知统领和锦衣卫的兄弟。只是,只是皇上那边还没来得及通知。” “没来得及?哼!”周羽又是一声冷哼:“恐怕是不敢通知吧。你们这些蠢才,迟早给你害死。你们现在各自去领营棍五十,若是不死,再等皇上处决吧。” 那三名侍卫一听是去领营棍五十,顿时大喜,磕头道:“谢周大哥。周大哥的大恩,小的必不敢忘!” “要不是看在你们是叫了迷香才会给人所乘,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们。走吧,莫要在些丢人现眼了。看着你们,我就烦燥。”周羽整理一下衣衫的同时,也在整理词汇,想想如何应对看不上的质问与怒火。嗯,能够潜入囚居李定国的居所,此人功夫不差;而且所使乃是江湖中少有的一闻醉迷香,此人必属黑道一类。 就在周羽思虑如何向皇上交代之时,李定国已经出现在一座青楼之上。 看着台上表演的美女,李定国心中叹道,江南女子柔若如水,当真是惹人爱怜!只是不知是何人助我逃离险地,所求又是何物?” 正在思虑间,忽闻几声琴弦叮咚,随即那些正在表演之美女便停止动作鱼贯而出,随后从一屏风后边转出一人,只见此人士子打扮,手拿折扇,倒是生得一副好样貌,当真是一翩翩书生,只是双目之中不时闪现的阴狠破坏那斯文之像。 李定国虽然来南京并没多久,却是认得此人。这翩翩书生正是阮大铖。 阮大铖手中折扇刷的一声展开,朗声道:“在下阮大铖,看得李世子现今逃得虎口,当真是恭喜恭喜啊。” 说不到李某是逃得虎口又入狼窝。李定国暗自警惕脸上去堆起笑容道:“李某远在西蜀之时便听得江南阮大公子文采出众,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李某有幸逃出虎口,不知是否阮大公子之功?若是,李某实在感激无比。” 阮大铖哈哈一笑道:“在下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又岂能从守卫森严之所救得李世子。当是另有奇人出手。来来,我们虽是初次见脸,却是一见如故。今晚一醉方归。”说完,便伸手拉李定国入席。 此时不知身在何处,身上功夫被封,李定国也只得应阮大铖一拉之势入得席间。酒席上已经摆满佳肴。 阮大铖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李定国道:“为庆得李世子重获新生,当干一杯。”李定国二话不说,笑笑一饮而尽。 阮大铖哈哈一笑道:“久闻李世子不但带兵了得,而且爽快之极。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又是倒了一杯酒,递给李定国道:“这杯是我敬你的。” 酒过三巡,李定国一把按住阮大铖倒酒的手道:“阮大公子,李某乃是粗人,做事不会抹弯拐角。李某心中有一些疑问如同鱼骨梗喉,不吐不快。还请阮大公子替李某解惑。” 阮大铖放下酒壶道:“李世子有何疑问,尽管讲。若是我能回答,必定知无不言。” 李定国双眼凝视阮大铖道:“这里是何处?何人冒诛九族之罪救得李某?” 阮大铖哦的一声道:“这里便是江南最为有名的青楼之一,揽月楼。相信李世子也曾听过。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不知李世子为何一定知道呢,不妨当作是别人的一个义举,施恩不望报的义举便行。” 若是当真是这样,那人必定是个大傻冒。可,冒诛九族的风险来救我,必是抱有巨大的企图。而我真按你如此去做,只怕你即时翻脸。李定国装作一副很义气的样子道:“诶,阮大公子这是何意!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李某虽然不才,也决不是那种不记恩之人。” 等的就是这样一句,阮大铖立即拍手道:“李世子果然义气过人。也不忘我家主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救李世子。不怕坦白,我家主人正要到此与李世子一叙,到时一见便知。” 李定国心中忐忑,阮大铖此人才学极高,必不肯轻易服人。若是认主,其主人必定是非凡之辈。不然也不敢公然与崇祯作对,又想到崇祯在定都南京之后的政策与所为,隐隐感到崇祯很有机会重掌大明。自己的义父,只知掠人与自大,与崇祯一比,显然差了一大截。 正在思虑间,只听得门外传一阵脚步声,门吖的一声打开,只见一人大步走了进来,脸上堆满笑容道:“哈哈,让李世子久等了,当真是过意不去!” “是你!”李定国抬头一见来人,饶是久经风浪也是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