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蒋琬行事,从来都是险中求胜,他从来也没有担心过,如果一旦弄巧成拙,结果会是自己这边的完败!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一个计策慢慢在他的脑海之中成形,他挥手招过来郭昂,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 这郭昂的确是一个人才,因为他对蒋琬的极度崇拜,几乎是深刻的贯彻著蒋琬交待下来的每一条命令,虽然有的是如此的不合常理,可是那句“自今之后但从我命,不必问其所由知也”却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只要服从,只有服从……军队之中,没有第二个声音存在。 全军上下,蒋琬丝毫不加以过问,全部推给了他,而他竟也整治得井井有条,经过蒋琬的有意提拔,他现在几乎成为了蒋琬的私人心腹。 只是当他听到蒋琬那异想天开的想法之时,还是不由得吓了一跳,第一次提出异议的道:“可是……” 蒋琬面容一冷,说道:“自今之后但从我命,不必问其所由!” 又是这一句,郭昂听到之后,看到蒋琬脸上坚定的神色,知道决然不可变改,默默的道:“是,属下这便下去准备!” 蒋琬也不留他,直接挥了挥手:“好了,你下去吧!一切,依计行事!” 郭昂恭恭敬敬的道:“是!”说著再向蒋琬鞠了一躬,反身退出了中军大帐,顺手带上大门。 既然要干,就要干它一票大的,既然要干大的,如何能不行险? 从第二日开始,山上的雷公山寨里面的人便诡异的发现,底下的讨贼大军正在拔营,既不像是要进攻,又不像是要逃跑离开的样子。 所有的人都疑惑不解。他们这是要干嘛?睡完了?精神足了?要打仗了? 可是……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其实连底下那些军队自己都莫名其妙地是,如果要交锋,没事自己把自己的营给拔了干什么?难道是觉得敌人要是冲锋下来拔营觉得麻烦,干脆自己给他帮忙先拔了你来吧,只要打败我们就好了。 可是自己这边无险可守,如果连营寨都没有了,那还打什么?难道将军是要我们破登沉舟背水一战! 青龙山一边,有一座雷公湖。因为是冬天,所以苇草都枯了,铺满了湖面,夏天这里炎热多雨,冬天这里地结深冰,很少有人愿意到来,而此刻。蒋琬的讨贼大军此刻便全部集聚到了这里,青龙山下反而变得一片开阔。 雷公湖距离青龙山足足有五十多里的路程,而且一路之上,极其难走,尤其不利于马战,因为湖面结冰,谁也不知道一脚下去。会了会踩出一个窟隆出来,平常一个人的体重是不能够压碎坚冰的,可是如果一群马一齐冲锋,毫无疑问那样结果将只有一个。活腻了自已找死! 那些士兵都跑那里去干什么,所有雷公日寒里的那些哨兵一个个一头雾水。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解答他,那姬恤听说了之后。立即跑了过来,半天也没有看出那些人到底是想干啥! 然而,片刻之后,让整个雷公山寨的人都差不多呆滞掉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士兵一个个分到了一对草鞋,行走在冰面之上,手中拿著一杆标枪,就在湖面这上,刺鱼! 不说雷公山寨里面地人目蹬口呆一个个仿佛被雷打了一下,就是那些自己扔掉长枪大槊跑来拿个标枪穿上草鞋行走在冰面之上摇摇晃晃扎鱼的讨贼大军,自己都是……差点崩溃掉! 他们可是来剿匪的噢,如今到好,三天走了两百里路,然后呼呼大睡打了三天的呼噜,抓了一个刺客之后,今天的目标是,给主帅煮一锅好吃的鱼汤! 五万人,三万人在一边扎营,似乎要在这里野炊,一万人在另一边山上砍伐树木,运下山来,不知道干什么用,最后一万人,则一齐站在冰面之上,不时瞄准一下下面是否有鱼儿游过,便一标枪扎了下去,往往是鱼没扎到,反溅自己一身的水。 一万人一起站在冰面之上扎鱼,这是何其壮观这一件事情?幸好雷公湖地域奇特,并不是中空一片,而是很多的坑坑洼洼,就像一片沼泽一样,好多池塘连到一起,远远一眼看去,百里方圆都是一片枯败的苇草飘扬,地底下却并不是相连的,好多这方都是陆地,虽然叫雷公湖,还不如叫雷公沼泽,否则一万人的体重,一齐压在一块冰面上,不塌才怪! 无视于所有人的膛目结舌,蒋琬与情儿却在中军大帐之中,门前烧著滚沸的开水,铁锅之中煮著鲜美地鱼汤,你还真别说,这雷公湖下面还真有不少的好鱼,草鱼、鲟鱼,银色的链鱼,三角鲂、赤眼鲍还有极其稀少罕见的红鲤,据说吃了有不少好处,竟然也给那些士兵闹上来两条,献宝一般地捧到蒋琬面前。立即被剔除鳞甲扔进了开水滚沸的锅中,那个献宝似这士兵在一边看著,只恨不得猛抽自己几记耳光,这么稍有地品种,他竟然,竟然……用水煮! 红鲤鱼这么吃,完全就是浪费,实实在在的浪费,诚心地,他一定是诚心的,可是他是主帅,那个士兵也只能在肚里发发牢sao罢了,表面上可不敢说出来,还得挤出一脸的笑脸,看著蒋琬胡乱吩咐著,将那些鱼一个个折腾得是七荤八素的。那个士兵的笑容越来越扭曲起来。偏偏还不能一幅哭丧著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