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琬等人离开黑市之后不久,刚才与昭王李穆竞价要买下的那个神秘的青衣蒙面女子走出黑市,绕过几条闹街,跳上秦淮河边上的一处小小乌篷小船,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跟踪,这才解噜摇桨,向秦淮河中心驶去,在万千花船之中转了几圈,最后驶离秦淮河水,到达一处偏僻的浅道。 此时乌篷已经出了建业,行得不止半日,迎面两道青山挟持,相对而立,环抱成一湾狭谷,里面形成中型的湖泊,那青衣女子扬了扬手中的一块手牌,山头之上立即响起一声尖锐的古怪竹啸之声,而后,从湖水水底缓缓降下一道铁闸,小船这才得以顺利通过。 进入谷中,迎面山面之上一面裸露出来的白色石壁之上,被人不知用什么利器刻下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青衣女子将船摇进中之后,那道铁闸又缓缓升起,就在水下面一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它横在这里,任何小船都无法逾越而过,而且谷口的水面似是布置了一个什么奇特的阵法,绝无人可以无意之中闯入这里,就算你知道这个地方,也进不来。 平静的湖面之上,青衣女子却必须得经常绕行,左穿又拐,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规律,不熟悉这里的人,只怕几丈水面都进不去,便会触动机关,导致船翻人亡。 将小船停在岸边,那青衣女子跳上岸去,来到半山腰上的一座小亭之中,一个白衣纨素的中年女子已经在那里等著她。目光远远眺向天边,似是在想著什么。 那青衣女子走到那白衣女人背后,垂下头,低低叫了一声: 那白衣女人头也不回,半晌。方才冷冷的问道: 那青衣女子头垂得更低了,嗫嚅了半晌,这才说道: 那白衣女人猛然回过身来,指著那青衣女子,冷笑道: 那青衣女子不敢应声,眼泪在泪眶之中打转,那白衣女人见状,忍不住一把扯下她的面纱,怒瞪著她。说道: 扯下面纱的那青衣少女,露出来的是一张清秀如同微风吹过西湖的水面,神情楚楚,一幅弱不禁风地样子,让人一见。即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怜惜的女孩子呀,漂亮的面孔,柔弱得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大,只是因为常年幽居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不通世情,此刻禁不住师父的责骂。怯怯的表情,更加显得格外的委屈,惹人怜惜。 就在这时,一个温婉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听到这个仿佛一般优美动听地声音,略显沙哑,却充满了一种神奇的魅力,让一听到她声音的人,都忍不住骨酥筋软,几乎要全身瘫软在地上。 白衣女人与小茶听到这个声音,无不身子一震,急忙双双跪倒,恭声道: 那女子伸手扶她起来,笑道: 她地手指柔若无骨,深冬之中,犹自只披著一袭轻软的白袍,袍子略显宽大,细腰未束,所以随风飘荡,不盈一握。 衣上并无一丝刺绣出奇之处,就是那种市面上随处可见的粗布麻衣略略几剪便缝治而成的再粗糙不过的衣物,便连一般的人家都不会穿这种粗制滥造的衣服,但裹在虞止那玲珑浮凸,曼妙倾城的娇躯之上,衣摆拖地,盈盈曳裾,却有一种颠倒众生的风姿。 ——虞止。 仅只看到她地背影,你就会觉得天下一切的美色都是庸脂俗粉,一袭粗麻的衣服,但却给你一种色授魂消的感觉,仿佛就算是天下再柔软精致的绸缎,都没有这一袭麻衣清绝。 这个轻轻走上台阶石亭地女子,竟然就是天下最具传说的六大传说之一——虞止。 十年之前,虞止从天下人眼中,消声匿迹,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在声名最盛之时,突然离去,天下人都没有找到她地下落,却没有人想到,这十年来,虞止足不出户,竟然就此隐幽在这样的一处,离秦淮河不远的小山谷,结庐而居。 她离开之时,年已二十,然而此刻再见,竟然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昔日的绮罗纤缕,都变作今天的一袭麻衣,皓手玉腕,也更加冷如冰雪。 但一看到她的脸,你就只觉一呆,因为昔日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之上,如今竟然戴著一个僵硬的银色面具。 有她那样的容颜,举世之中,仿佛明月于星辰,为什么要把它掩盖起来? 白衣女子站起身,低声道: 虞止摆了摆手,看著那白衣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