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江山阁的紫主直接听命于各大令主,神秘无比,从来没有人见过。而青主,则手掌重权,没有什么固定的事情,时常游走各国,暗中监控著手下各地每一名香主白主的行为,一有不对,格杀勿论,可以先斩后奏。至于更低级的墨衣主人与五种间使,更是生杀予夺,根本就不需要向令主禀报。 他们,才是实际上掌控著整个书剑江山阁运转的枢钮人物。直接听命于各大令主。 各处出现异常情况,一些高难度的任务,都是他们去完成。虽然各大令主手下均只有区区十二大青主,然而他们的能力,个个都是恐怖到令人胆颤心惊。他们接近的,是各国王侯帝卿。有的小国,都仅仅只需要一名香主便可。可以想见这些人的恐怖。 各大青主的身份,比之令主更加神秘,因为他们执行的,往往是一些关乎天下大势的绝密。而令主只不过是一个上情下达,指挥中枢的人员而已。令主可以撤换,新的令主依然能掌管一国。而调动一位青主,则可能便会丢失一个国家的情报。是以一名青主的调动,就可能引发书剑江山阁一场天大的变动。 虽然明知闯过第九重会被书剑江山阁重用,但两人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刚一到来,便被封为书剑江山阁青主,这是从书剑江山阁创建以来,从来所没有过的荣耀。是以这名在书剑江山阁中地位其实并不低的老者,才会对蒋琬两人如此恭敬谄媚。 要知道能够见到书剑江山阁中神秘至极的青主,比之见到十二大令主还要艰难,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机遇。而且毫不夸张的说,他们这些书剑江山阁中的中下层的命运,实际上就捏在了这十二大青主的手中。 蒋琬却并不理会青衣老者的谄媚,只是皱了皱眉,说道:“现在是不是该去见见江山令主了?” 那青衣老者躬著身子,点头道:“是,青主,香主,请上轿!” 风裂云点了点头,两人坐上轿子,那青衣老者一挥手,轿夫立即将轿子抬起。健步如飞,直向前奔去。 这已经是三个月后的黄昏,宛国都梁,驶来一辆奇怪的马车,一个面容黝黑的少年抖缰振鞭,驾驶著马车来到城门之下,这时城门已将关闭,那少年从怀中掏出通关文谍,那接过通关文谍的年老侍卫看了一眼,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恭恭敬敬的将文谍双手捧给那少年,一连声的道:“请进!” 那面容黝黑的少年也不言语,收起文谍,一振马缰,那马一声长嘶,泼喇喇扬起四蹄,冲进城门。 见马车已经进城,左近一个侍卫纳闷的转头向刚才那个看了通关文谍的侍卫说道:“刘河,刚才那是谁呀,瞧你吓成那样,看他这马车也不咋的,难道还会是一个大人物不成?” 那刘河瞧了这个年轻的侍卫,耐住心给他解释道:“你来这里不久,不知道一些大人物的僻好,譬如刚才这辆马车,你别瞧它外表不怎么样,显得很普通,却不知道往往那些华丽的马车都只不过是低阶官员们使用来壮门面的,而那些真正的大人物,他们往往显得很朴素,刚才那马车的车架都居然是用最上等的楠木所制,寸木寸金。” “我大宛只不过是一个中等小国,能使用得起这种马车的,屈指可数。而刚才那人使用的通关文谍,居然是发自西越国左相琴何之手。一件小小的通关文谍,居然是堂堂长信七国之一的西越左相之手,可以想见,这车中人物的身份尊贵到何种程度。” “而且刚才你闻到没有,那马车之中,还有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我老河虽也见识过不少大人物进城,便连我宛国宰相钱谦溢,使用的楠韵香,都不及这香味好闻。我只听说过,那些王侯之家,有的女子出行之时,马车之中都会放置一种一钱小小的香末其价值便是千两黄金的伽楠香。这种香味我老河尚且是第一次闻到,这马车之中,可能是哪一国的公主。不过最近,没听说过哪一国公主要来我大宛呀。” 就在老河迷惑不解的这当口,城门口又驶来一辆马车,不过这辆马车显得破烂了许多,刚才那驾马车虽然看著不起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辆马车里面,非同小可,这辆马车却是简简单单,不过驾车的少年却远比刚才那少年英俊潇洒了许多,他穿著一袭白色的儒服,却显得极为不适,身侧还放著一个长条形的包裹,老河在城门口干这一行干了足足有二十多年,识人的眼光那是毒到极处,一眼就看出这包裹里绝对是刀剑一类的兵器。 不过宛国平时多有武林人士出没,携带武器的不知凡几,也并不违法。只是那少年虽然穿著那件白色的儒服,觉得极为不舒服,但却神采扬扬,意气风发,似乎能为这马车之中所坐之人驾车,是他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只是他剑眉凤目,一看便是龙凤之资,往后前程不可限量。但像他这样的人物,竟然心甘情愿的为另一个人驾车,而且倍觉荣幸,那老河不由得大为奇怪,心下不由得好奇这马车之中坐著的倒底是何人物? 就在那马车驶到门前之时,那少年跳下马车来,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通关文谍,老河干这一行数十年,一眼就看出这份通关文谍是花钱买通关节方才批下的,像这种人平时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此刻心中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异样。竟然和刚才一样,双手恭敬的捧著通关文谍送了回去,那白衣少年笑嘻嘻的向他道谢:“多谢多谢,老丈辛苦。”接过通关文谍,一弹身便上了马车,身手之矫捷,竟然仿佛燕子一般轻灵。 那马车缓缓驶向城内,比之刚才那马车泼喇喇的样子大不相同,就在这时,一股微风吹来,揿开了马车的帘幕一角,露出里面坐著的一个神情淡定如同老僧一般的黑衣少年,马车壁上,画著一朵灿烂的海棠花。花瓣娇艳欲滴,直如那二八初春的少女嘴唇一般柔软。 老河身子猛然一震,张大眼睛,不敢致信的看著那已经进入城中的马车,心中暗暗惊骇,不住的叫著一个名字:“书剑江山阁,书剑江山阁,难道是青主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