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趴在车窗上,整张脸忽然扁平的犹如平底锅,在众人没有防备的境况下,吐出长长的舌头撞击在后窗玻璃上,当她抽回的时候,玻璃上留下了深红色的液体。 “啊。” 这回惊叫的不是小女孩,反而是一向嚣张的蓝珊。她惊叫了一声,睁目结舌的晕倒在副驾座位上。 我不禁摇摇头:“完蛋,平时叫叫嚷嚷的一副当仁不让寸土必争的恶人面孔,一到真刀真枪的血拼立马见血就晕的妇科病就犯了。” 杨锐望了她几眼痴笑道:“相对生龙活虎一样的你,我还是喜欢你睡美人一样的你。或者,我亲你一下,你就会醒来。” 在这个时候他还演什么言情剧?我马上让他好好开车,这边还生死攸关的打仗呢。 “好。”杨锐快速摇动方向盘扭动车身想要把那个女人甩掉,但她就好像手掌上面长了吸盘的壁虎,即使大风将她的头发吹掉了几缕,仍旧死死的不肯放手。 我将左手抬到后窗,阴阳灯正对着她的身体,心中默念咒语: “燃灯之名,阴阳顿开,夜行魔女,定知是谁。” 灯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魂影淡而薄,随风轻盈摇曳不定,一张纸片无异,她是纸做成的。 无论是你什么做成的邪魔,想要欺负小女孩都是不允许的。我让胆战心惊的小女孩和仍旧面无表的周凯靠后,将车窗来开一条嫩伸出胳膊的缝隙,风雨雪马趁机奔涌进来。 “来吧,臭老娘们,快进来吧。”杨锐兴奋的不断扭动屁股高叫:“让你见识一下我陈泽大兄弟的手段。” 中年女人见有机可乘,把着车身将身体探到车门外,右手一伸探进车窗内,脸贴着车窗缝隙一张嘴,血红的舌头便吐了进来。 “射杀必用风雷弩,近战还需五行剑。” 我掏出机械木盒放出五行剑,一剑砍掉她长长的舌头,未等他作出反应,一把抓住她正在乱抓的右手,一剑插入她的额头,用力将剑锋划到她的眉心。 她昂然大叫,后仰头将头撤离我的五行剑。 我在她额头张开的缝隙里面,见到她的颅腔内空空如也,并没有半点血rou。 中年女人惨叫了一声,松开车身。 由于我还紧紧拉住她的胳膊,她逃离不开,仿佛我们车子挂着的一面人形的旗帜,随着高速行驶的车体横空飘扬。 “哈哈。”我看的有趣,放声高唱:“窗外彩旗飘啊飘,车内红旗就不倒。四处跑sao的男人们啊,今天我们不回家。”歌声响彻黑夜无比欢快。 我把中年女人掉落下的舌头和右臂拿在手中,见确实只是两个颜色不同的纸筒。两道蓝色的光芒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身后,那两辆车又追来了。 “呜呜呀呀。”中年女人一阵骇人的惊呼刺破众人的耳膜,忽然发力将她的右臂硬生生的扯了下来,身体飘落出去,落在刀疤男开的那辆车顶。 那两辆车凭空飘了起来,距离地面一尺有余冲着我们冲了过来,速度快的让人有些吃惊,他们看来决定是誓死一战了。 “放慢速度。”我让杨锐等等他们。 两辆车不到半分钟就冲到我们身边,一左一右距离我们一米有余和我们并行不悖,正对着我的是刀疤男。 在这位置,五行剑已经够不到他们了,我收了剑,放出风雷弩,搭上闪电箭扣动扳机,正中他们车子的轮胎,他们车子变慢使得刀疤男和中年女子都冲出了车外,我又抓住时机,再放两只箭击中脑门,将他们顶在原地。 转头打开另面的车窗,连放三支箭,将那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和汽车都顶住。 “停。”我告诉杨锐我要下去。 杨锐是我生死的兄弟,但他也好似一个忠诚部下,永远跟着我这位领导的每一个指示寸步不肯偏离方针,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美女,把你的打火机给我。”我一伸手,发现蓝珊的眼睛好似被地震撕裂开的一条小缝隙,正逐渐变大,里面被遮挡依旧的眼球瞬间放出光彩。 “什么?” 她醒来后用名贵的貂绒袖子把嘴角流淌出来,就要掉到地面的口水擦了擦,脸上无精打采的一塌糊涂,仿佛已经被那个女人将三魂七魄吓到了九霄云外。 我向无比虔诚敬畏的大光明大智慧大无畏的燃灯祖师保证,她已经绝没有杨锐当初遇到的时候的艳丽和光彩,就好像在外面淘气一天,回到家里的脏小子。 一个女人,一个原本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才不忍赌,也算是绝无仅有。 “啊!” 等时间延迟到几乎可以喝一两盏杯茶的功夫,蓝珊才将她价值不菲的贼婆打火机扔给我,顺便捎带了一句:“外面到底是怎么?” “烧几个纸人去陪伴过路的恶鬼。”我拿着打火机走出了车门,顶着风雨,让皮靴尽情摩擦湿漉漉的高速路面,走到那几个人身前。 “无形有影阴阳灯,真实必现现形沙。” 我先是对两辆车播撒了现形沙,一层淡蓝色的蓝光从车上褪去倒车尾,两辆车变成两辆纸扎的车,车上面的纸片瞬间就被大风掀去了一层,淹没在黑暗之中。 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头顶中我的闪电箭,我对着他们泼洒现形沙。 一层淡蓝色的光芒从他们身上褪去,显出她和殡葬店里面纸糊的纸人一模一样身体,苍白木然的脸颊上染着两朵圆形的粉红色晕。那个刀疤男的刀疤原来只是糊纸的时候糊坏的一个裂口,用不同颜色的纸贴住的。 现形之后,他们轰然倒地。 白纸做成的身体已经几乎被风雪浸泡的湿透,趴在地上仍旧毫不死心,继续交替伸展着双臂,啪啪的拍打着地面一点点的前进,一寸寸的挪移,可惜,比蜗牛的速度还要慢上那么一两拍。 有些敬佩制造它们的人的工艺之精巧,我蹲下身体,想从他们的口中问出幕后的指使者:“到底是谁制造的你们?你们为什么人来?” 四个纸人却面露出邪笑,尤其是那个女人只字不提,继续往我身边爬行,她那已经凝固的眉眼之间可以看出来,她爬到我的身前一定要把我活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