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身往回一跳滚落在地上,见铁路消失在自己身旁,我又回到树林里。 “鬼打墙?” 诡异和惊讶笼罩在我的心间,我确认自己进入鬼打墙的幻境了。满怀疑问的同时,我也庆幸自己能够进入这里,很可能在这个鬼打墙中解开所有谜团。 “来吧,越困难,我就越有兴趣。” 我拿出风雷弩,上好闪电箭,端在手中顺着灯光慢慢的走,大概又在里面走了有半个小时,我见到前面出现一个半人高的小土坡,林振正在下面对我招手微笑:“跳下来,咱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林振此时恐怕已经在别人的家里喝的烂醉如泥了,还怎么会出现在面前?这个场面让我想起跳下天桥被汽车轧死的肖波,我马上举起阴阳灯,口中念道: “燃灯之名,阴阳顿开,是桥非桥,自由分明。” 小土坡不见了,过街天桥,如同被一点点擦掉的玻璃窗上冰霜后面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 不行,好不容易进入鬼打墙,我不能放弃找到所有事件幕后主使的机会,我连忙把已经伸出去一条腿退回鬼打墙,倒行几步,进入幽幽的树林。 火车撞人,跳落天桥,这个鬼打墙会不会出现第三个能够置人于死地的场景? 铁轨位于这片树林的东南方,公路和天桥位于这片树林的西南方,林振家位于这片树林的西北方,第三个场景很可能出现在这片树林的东北方。 李伟,有可能死在这第三个场景里面。 我收了风雷弩,拿出现形沙,挥手朝着四面一撒。 一粒粒现形沙跳动出淡蓝色,随着噼噼啪啪的响声,不计其数的污小鬼双手举着一层薄薄的rou片,出现在周围。他们举着薄薄rou片,不停移动变幻位置,制造鬼打墙的幻境。 那天,附身在豆丁身上的污小鬼只是这些其中的一个,他们现在手里举着的正是出生的胎衣。 我放出五行剑,对四周污小鬼一阵猛砍,把七八个污小鬼手里的胎衣都劈碎,顺带把他们砍得股骨断筋折。 污小鬼原本整齐的阵容被我打散,都提着手里的胎衣,纵身逃窜。 我紧追不舍跟着追,小鬼都窜进一处地面忽然的消失了。我纵身跳了过去,见地面上有一个拳头大的洞。我两脚将洞旁边已经疏松的水泥跺掉,露出有一米半左右的井口。 我左手把住井口,阴阳灯把井下面照得黑黝黝的。 “下去看看。” 我利用双肘子支撑着往里面下落,井壁上面的尘灰和青苔沾染的我的皮衣四处都是。由于井壁很是光滑,因此非常难以往下落。 “陈泽。”上面传来杨锐的叫声。 我一抬头,用阴阳灯看到杨锐正在从上面往下望,他身上是通体的暖黄。 “我在这里。”我回答着一低头,却见井里面无数的污小鬼窜出来,用枯骨的小鬼手往我身上抓。 我挥舞着手里的五行剑,将一波冲上来的污小鬼砍的七零八落,血rou横飞,腥臭的气味好似一只巨手将我往井底拉。 污小鬼从我与井壁之间的缝隙穿插过去,从四面八方对我攻击。 他们的小鬼爪子十分的锋利,刨在我的身上如同铁划纸张,瞬间,就把我的皮衣抓的烂成了挂面条。 “陈泽。”杨锐迅速的从井口倒着攀爬下来,他的手抓住我的肩膀。 污小鬼一个个的窜上了他的身体,都被纯阳的力量整的反弹撞到了墙壁上,摔落回井底。杨锐用力的将我往上拉,我顺着他用力的方向,费力的重新回到了井口,翻身坐到了都是灰土上的地面上。 数不清的污小鬼从里面冲出来,逃进幽幽深深的树林。不知道大沙滩村里谁家的公鸡一声鸣叫,天亮了,周围变得光明起来,树木清晰的显现。 我发现自己正处在那边树林的东北方,井口清晰的对着我们,在井口的周围是一圈又高又脏的垃圾堆。 我在这里住了三天,才发现这里有一隐藏得如此深的井。可能这里早就被人们当作垃圾场,所以并没有人注意过。难道树林里的第三个场景就是这里?李伟会不会在下面? “无论是不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让杨锐在上面:“我要到井里面去一趟。” 杨锐的表情充满了担心:“我跟你。” “我希望你下去,但咱们俩这么庞大的身躯,在里面面对面还不得接吻。”我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双臂,缓缓移动来到井底下。 井深大约有四米,井底并没有没有水,只有有一副骨架蜷缩在那里,根据上面的青苔和腐败的程度,应该已经有十几年以上的时间了。 我用阴阳灯照射骨架,口中念咒: “燃灯之名,阴阳顿开,井底腐骨,魂影还原。” 骨架身后的井壁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悠悠的拖在那里,我对着影子泼了一点现形沙。 女子的容貌隐约出现,身量苗条,侧面看上去鼻子很挺,嘴唇很薄,很清秀。但这个影子跟李伟照片上的五个女人面相无一相符。 女人的影子里满满的都是污小鬼的鬼迹。原来,她才是是生污小鬼的人,已经死了! 我爬上来,从垃圾堆里找来了一块废弃的木门挡住井口掩盖,将一堆各色味道的垃圾堆在上面。 拍拍手上沾染的灰尘,摸着身上的凌乱的皮衣心疼至极,这可是我从网上买的上好小牛皮,点灯熬油的费了半个月时间,一个线一条拉链,自己仔仔细细的亲手缝制的。 杨锐一拍我的肩膀喊:“快看,我们的小meimei正在和我们那在习惯在洗浴中心消费的老大叔,进行近距离的交流。” 我抬头,在这里可以看到位于树林西北方的李振家门前,林秉南对卢娜说了两句听不清的话,忽然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去你的。”卢娜出乎意料的大喊了一声,从他宽大的手里挣脱。 我和杨锐都知道林秉南是一个对小姑娘非常有兴趣的人,难道他终于按捺不住,对卢娜下手了,可是现在是大清早的,他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 我们马上跑到他们两个身前,想着要好言相劝,还是直接动手把他们拉开到两个地方。 林秉南见我们过去了,摇摇头避开走了。 杨锐点燃了一支烟,有兴趣的问:“小meimei,怎么样?昨天是不是和那个叫李贺的斯文小禽兽整晚都在一起。有没有热烈而激动的进行带血的战斗。” “我今晚搬走。”卢娜把她和林秉南的事隐藏了下来,抬头对杨锐微笑:“你放心,我才不会让她那么随便得手。女人一旦被男人得手就不值钱了。” 她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有心计?我实在难以想象这变化。 “小娜,咱们走。”李贺走了过来,今天他穿得整齐,更加斯文的外面把他隐藏的更漂亮。 我瞬间想起李伟,问李贺他哥哥在那里? “他?昨天晚上不知道去了那里,今天迷迷瞪瞪的一回家就躺在了床上,估计快死了。”李贺说的很轻松,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快死了?”我有些惊诧,李伟本应该出现在那个废井里,却因为我的闯入而徘徊在幽幽的树林里面,但最终很可能还是没有逃脱厄运,但李贺为什么会如此的淡定。 李贺看出我的疑惑,面露微笑:“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的了,不,是我和小娜的了。几十套公寓,每个月的房租我就可以收十几万,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呢。”他说完拉着卢娜就走。 卢娜临走之前,转头对我绽放一个美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