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猜想？”钱灵杰皱眉沉思。

李天赐点点，“是的，神识传承是从妖族隔代传承领悟过来的方法。由于弊端极大，很久以前已经被人遗弃。所以，我也不敢确认五位宗主闭关突破用的是否真的是神识传承。不过，从你说的情况看，很有可能我的猜测是对的，而且出现了不好的状况。这种猜想并没有试验过，缺少材料，暂时也没办法实行。”

“那我能做什么？我爹的修为在五位宗主最高，如果我爹真的被传承的神识给影响了，其他四位宗主肯定也已经出现异常的状态。五大宗门的宗主如果同时出现异常，这对仙元大陆是致命的灾难！”钱灵杰忍不住急了起来。

“你先别急，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要时刻关注你爹和其他四位宗主的状态，我会回去再次参详，有进展会及时通知你。”李天赐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天赐，你还有可能回来吗？”身后传来钱灵杰的问话。

李天赐转身看着钱灵杰，“你应该知道，如果我回去，唯一的下场是被逼废掉气海，取回金灵之心。不过你放心，妙音门也不是我的容身之所，我不会和元剑宗为敌。”

“我该怎么联系你？”

“如果你要找我，去双界城的鑫云客栈挂个红灯笼留言，我收到消息会来找你的。”李天赐说完果断飞身离开，两人如今陌生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等李天赐赶到小集市的时候，梦柔已经等候多时。

“你怎么这么久，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被元剑宗的人给抓住了。”

“追我的人盯得较紧，浪费了些时间。”

“人没事好。”梦柔拉住李天赐的手臂，凑近李天赐面前，问道：“对了，你主动来找我，是想我了，还是有事找我？”

李天赐微微尴尬地笑笑，“如果我说是有事找你，你会不会不理我？”

梦柔听了，一把把李天赐的手臂甩开，恼怒道：“你是这样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哄哄我。说吧，什么事？”

看到梦柔恼火的样子，李天赐只能装傻，他是不懂哄女孩，“你们妙音门和五大宗门打交道较多，有没察觉魔神之战后，五大宗门有什么变化？”

梦柔撇了李天赐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我感觉五大宗门的宗主有些异常，想确认一下。”

“异常？什么异常？”

“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你怎么问我？”

“听你这么说，我想想还真觉得五大宗门这几年的举动有些反常。魔神大劫之前，五大宗门即便经历了元剑宗那次冲突之后，对我们圣教的态度也没有这么激烈。魔神大劫之后，五大宗门立刻变了态度。他们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说我们带走了元剑宗的一件宝物，让我们交出来。这不过是他们开战的借口而已，一群伪君子。”

听了梦柔的话，李天赐忽然想起，妙音门是不知道自己身有金灵之心的事情的。当初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梦柔全程都处在晕迷，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而元剑宗显然也不希望向世人公布金灵之心的事，免得引起世人对五灵大阵的关注，所以一直没有明说宝物是什么。他们以为李天赐已经死了，金灵之心肯定落在了妙音门手里。可是，他们不知道李天赐还活着，而且根本不知道金灵之心的事情。这让他们双方都蒙在鼓里，一直冲突不断。

妙音门以为五大宗门是堂而皇之地找借口开战，为的是排除异己。而元剑宗则认为妙音门不愿交出金灵之心，所以只能武力压迫。而李天赐这个引发误会的祸首却一直置身事外，根本没理会世事。

这时候，李天赐心里反而疑惑起来。那五大宗门对妙音门出手，是出于对金灵之心的重视，还是察觉妙音门的威胁而找的借口，又或者两者兼有？

李天赐沉思了一会，问道：“你们妙音门应该在五大宗都安插有内应的吧？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五大宗门宗主的日常是否有异常，特别是他们的行为习惯，性格爱好，或者喜欢吃的东西······各种细节只要有异常，都帮我收集一下。”

梦柔怪地看着李天赐，“你要干嘛？难道你要研究他们的习惯，刺杀他们不成？”

白了梦柔一眼，李天赐没好气地回道：“你想得太多了。你别问，只要告诉我，这个忙能不能帮？”

“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要点时间。”梦柔回答。

“越快越好，时间长了我怕后果会越来越严重。”李天赐皱眉说道。

梦柔好问：“到底什么事，你说一半不说一半的。”

李天赐摇摇头，“有些事我现在还不敢确认，说了还为时过早。我想要查清楚五大宗门建立之前发生的劫难，你们妙音门有没有相关的资料？”

“五大宗门一直把当年的事当作宗门的至高机密，除了各宗的宗主，根本没人清楚当年的隐秘。我们妙音门也查访了很久，除了知道当初整个天元大陆面临灭顶之灾，各个派系的修真人几乎陨落殆尽外，根本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年知道内幕的人好像全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或者是后面被人故意抹去了。又或许这一切都是五大宗门为巩固自己霸主地位做的手脚，当年的劫难根本不存在，只是五大宗门为自己来历故弄玄虚而已。”

李天赐沉思了一会，最后摇摇头否认了梦柔的猜测：“不，我敢肯定这不是故弄玄虚。首先陨魔城的存在说明当年的大战的确发生过，而且五大宗门抵挡魔神时除了借助五大宗门五件神器的力量，还用大阵抽取了陨魔域的力量，这表明五大宗门对陨魔域十分了解。并不像表面说的那样，无人可抵挡陨魔域空间乱流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秘密可能藏在陨魔域里？”梦柔饶有所思地问。

听到梦柔的问题，李天赐才发现自己一时说漏了嘴。不过即便妙音门有心查探陨魔域，也不一定能有什么收获。陨魔域已经存在几千年，凡是试图闯进去的人无一不是有去无回。

“我可没这么说，你要去打陨魔域的主意我也不反对，到时吃了亏可别赖我。”李天赐起身准备离开，“我要去一趟极北山林，回来后该去哪找你？”

“极北山林？那里可是蛮荒凶兽的巢xue，你跑那里去干嘛？”梦柔关心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凭我现在的修为，一般情况我都能应付。”说完，李天赐走出房门，直接飞身离开。

梦柔撇撇嘴，不满地自言自语：“死呆子，不知道多陪陪人家。跑得这么快，怕我吃了你啊？”

李天赐离开客栈后，并没有立刻赶往极北山林。白天要穿越天屏山脉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很容易会被元剑宗巡逻的人发现。他在元剑宗山下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休息，等待天黑。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急着和梦柔离开是什么心理，一方面可能是出于今天钱灵杰的疑问，让他下意识选择远离妙音门；另一方面可能是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和梦柔相处。

梦柔对他有意思，这个他是知道的，并不是说他对梦柔没感觉。可他夹在齐雯和梦柔两个人之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现在的身份是个游离在五大宗和邪道之间的人物，不能和齐雯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他和齐雯该如何处理这段关系是个暂时无解的问题。而他从小在元剑宗长大，即便离开了元剑宗，也不想和元剑宗为敌。如果他和梦柔走到一起，立场不得不改变。

他现在处在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或许他可以让两人来选，是否愿意随他一起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可是，他不得不考虑两女的感受。两边都有她们自己无法舍弃的东西，自己不能那么自私地要求她们为自己牺牲。

月枝头，李天赐从藏身的地方出来，熟练地跨过各处防线，进入水月峰的后山。等他到了满月泉，却是呆住了。泉水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端坐着，看着水里的月影发呆，这人自然是齐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好在这晚碰到齐雯来后山。

白天思考了半天，李天赐此时反而有些犹豫是否该见齐雯。踌躇片刻，他还是鼓起勇气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齐雯转身查看。看到是李天赐后，顿时满脸惊喜地站起身来。“天赐，我看到你留的字，知道你肯定会回来找我的。”

“齐师姐，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李天赐想了半天，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齐雯点点头，“嗯，这几年师父和掌门师伯闹得不愉快，一直禁令水月峰的弟子闭门修炼。我这几年基本都在山闭关，没法出去历练。对了，你这五年都去了哪里，怎么最近才来找我？”

“我这五年一直在闭关，也是很少外出。最近感觉心境有些浮躁，才出来游历。发现天元大陆现在纷争不断，世道早已大变。我回来想祭拜一下爷爷，发现经书阁被荒废了。本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的，可是没能碰到你，给你留了个字。”李天赐走到满月泉旁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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