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自从遇到飞鸟后就渴望着飞翔，经过无数代人的努力，人类从原先的憧憬到发明了滑翔机、热气球到飞机，现在的人类不仅能够在天空遨游，还可以飞到外太空。

但是，人类的飞行方式不是飞鸟，他们的飞翔不如飞鸟那般自由。他们可以借助工具飞得更高，飞得更快，却始终无法体验飞翔的真正乐趣。

说到底，人类的本性就是掌控一切，彻底的掌控一切。借助工具的掌控，和rou体就能做到的掌控所带来的快感是比不了的。

幻境摘星就是这种运动，一种体现了人类渴望飞翔的运动。选手们利用魔法进行跳跃，享受着一飞冲天的快感，击碎星之幻象。

事实上，几天下来，凤鸣院的几个弟子都不喜欢来看比赛。在他们眼里，九校战一点意思都没有。毕竟，他们并不精通现代魔法，对于比赛中选手展现的种种技巧，他们也只能一知半解，这无疑降低了乐趣。

“我们中午饭吃什么？烤rou如何？”赵清见几个徒弟那靡靡不振的样子，也深知强行让他们观看未免不人道，今天就放过他们吧。

“啊，如果是师父下厨的话，我们现在就走吧！”昏昏欲睡的姬宛瑜立刻来了精神，白里透红的小脸满是兴奋之情。这甚至让赵清认为，姬宛瑜方才的疲惫表现全是装出来的。

“罢了罢了，来来回回，重重复复，我也看够了。”赵清也叹了一声，就打算带着三个徒弟就餐。

恰在此时，当赵清觉得比赛没有新意的时候，台下传来一阵惊呼。

凤鸣院的人也循声望去，这一看，几人都愣住了，只见司波深雪高高跳到空中击破了一个幻象，但是她并没有掉下来，而是在空中转个弯直接冲向另一个，而她的对手就没这么幸运了，依然跟个跳蚤似的，来回跳打。

飞行魔法。

并非是司波深雪的天赋技能，这点几人还是知道的，所以说，司波深雪现在能飞，就代表现代魔法已经实现了飞行术式！

尽管李志远和卫敏姗并不懂现代魔法，但是，他们却知道飞行术式的意义，更知道现代魔法掌握了飞行术式后所能造成的后果。

现代魔法的可怕点并非是威力巨大，也不是魔法构筑的简洁实用，而是普及性。是的，相对于古式魔法，现代魔法的门槛低了许多。会用现代CAD，原先的单系能力者都可以转化为现代魔法师，除非那些能力者的能力太过独特，根本无法接受现代理论。

此时此刻，他们看到的是司波深雪一个人在空中飞翔，毫无压力的将对手甩在后面了，看到的是司波深雪那美丽的身影宛若空中飞舞的精灵。然而，他们真正看到的是，一队队现代魔法师组成空中部队。

魔法师实验计划，让普通人成为魔法师的可能性……

或许，这个计划可以让人类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或许当人人都会魔法时，当前的社会矛盾会减少许多。然而，凤鸣院在座的几人都清楚一件事，没有强而有力的制约，魔法师实验计划成功之时，就是人类自取灭亡之日。同样，如果这种制约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那么即将来临的就是全球魔法战争。

人类的战争史将被改写，但是血腥味是洗不掉的。

“现代魔法三大难题，日本已经解决了一个。”卫敏姗喃喃自语，她的眼瞳映着空中司波深雪的身姿，垂下的右手捏起了法诀。

但是，她被李志远阻止了。

“敏姗，不要尝试，司波深雪是四叶家的直系，继承了她母亲四叶深夜的才能，你未必能够窥探到她的思想。而且，现代魔法的飞行术式虽然对大亚联合的未来有着重大意义，但是不要忘记，师父的计划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一旦成功，大亚联合将长期处于太平盛世。所以，敏姗，不要制造无意义的麻烦。”李志远轻轻按下妻子微微抬起的右手，他将温柔的视线从妻子身上移开，然后双眸冰冷地看着享受飞翔的少女。

凤鸣院的修道者如果愿意可以有着超人的视觉与听觉乃至嗅觉。

“教练，她开挂！”

“教练，我也要飞！”

……

诸如此类，但是言语中透着的嫉妒羡慕任谁都能听出来。

无论是一高，还是其余八所院校，他们都被少女的身子所折服，都陶醉于日本美好的前景。当然，李志远也注意到某些人朝凤鸣院这边投来挑衅的眼神。

大亚联合的现代魔法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建树，但是，这群“天之骄子”不会想到，不，事实上，大部分的日本精英都不会知道，他们的现代魔法对上真正道术是无法产生优越感的。

归根结底，当魔法被认为是一种欺骗世界的手段时，这群魔法师已经输了，世界从未被欺骗过。

“尽管比赛规则没有明文写出不许使用飞行术式，但是，娇天啊，你这般利用漏洞，你旁边的小伙伴会哭的，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赵清感慨了一句，可是让弟子们疑惑的是，他似乎看起来很高兴。

“不过会飞而已，就算在场的学生都能掌握这个术式，也没有意义。火球烧死一只蚂蚁是烧，烧死一堆蚂蚁也是烧。”姬宛瑜抠了下耳朵，毫不在意现代魔法在飞行领域的突破。当然，她这种说法也是自信，并未考虑到凤鸣院外那些魔法师的水平。

身着情侣道袍的小夫妻已经习惯了小师妹“凡是对我来说简单的就是简单”的思维，他们不会吐槽这个，他们在意的是师父眼角透露出来的喜悦。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的喜悦。

“正常情况下，现代魔法的飞行术式应该是下个月才会诞生，如今却提前了一个月。很好，这证明方向是对的。”赵清说着让小夫妻不明觉厉的话。

如今，他们两人突然觉得师父并非是疯言疯语，或者说，师父这些年来不着边际的话如果串在一起……

“大亚联合需要发展，但是我没有多少时间去等待。”

“人类的名字是贪婪。”

“杜教授是适合的人选。”

“这么久了，我最终还是选择如此粗暴的方法来达到结局，只要计划成功，大亚联合将无外患。”

……

细思恐极，细思恐极。

“师父，弟子斗胆问一句，既然您已推测出龙骨在横滨地下，为何不现在去取？”李志远最终鼓起了勇气，躬身行礼求问。

这是小夫妻的疑惑，如果大亚联合的人知道了，尤其是杜通知道了，一定会追问赵清为何不采取行动。

师父做事自然有理由，李志远知道这个事实，但这一次，事关重大，他不想被蒙在鼓里。

“还不到时候，龙骨还没有到觉醒的时候。”赵清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透露了一点：“唤醒计划要着手准备，记住，登陆部队必须是真人。不过，对马作战部队就不需要了。”

直到万圣节那天，李志远才明白，赵清这些要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