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有些古怪的从车上下来,示意后面两辆货车暂时等一会,然后他和李思雅一道回到家里。 刚进门,便看到院子里有十来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正在扫地的扫地,择菜的择菜,收拾鱼的收拾鱼…… 看到孟轲和李思雅进来,一群人瞬间停止手上的动作,朝两个人看过来,颇有些气势。 但是孟轲是谁,那可是与凤幽幽一起,面对过千万人马的人物,哪里会被这几个一看就是黑社会的青年吓到? 李思雅脸上的表情,同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她家祖上就是宫中的首席御医,即便是现在,她的父亲依然身居重任,专为了不得的人物看病。她就算不喜出门,但是各种阵势,也是没少见,哪里会被这几人给震慑到。 就在这时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青年胖子,他看到孟轲和李思雅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的迎出来:“你就是孟轲孟老弟吧?这位一定就是弟媳了!孟老弟真是好福气呀,哈哈,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陈光,以后叫我光哥就行!” 他说话之间,一张胖脸上喜笑颜开,脸上的肥rou不断地浮动,活像个弥勒佛。 孟轲无语的和李思雅相视一眼,然后看向陈光,笑着问道:“咱们俩认识吗?” “哎呀,以前不认识,现在这不就认识了嘛!当年我爸跟着你爸混,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保准你在泰山省这块地头上,没人敢动你。”陈光一拍胸脯,十分得意。 那一群穿着西装的男子,闻言,都朝孟轲二人露出友好的笑容,然后继续干各自的工作…… 李思雅有些无语的看向孟轲,眼神中的意思是,这胖子是个什么玩意? 孟轲笑着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但是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些答案。 陈光看着孟轲和李思雅一脸懵逼的模样,嘿然一笑,腆着一张胖脸继续热情地说道:“放心吧,以后跟着我混没错的,保准你……” 陈光一句话还没说完,从炕屋中传出来一道豪爽的声音,让这个胖子瞬间的蔫了。 “混NMLGB,别给老子在外面丢人!赶紧带着我侄子进来!” 听到自己老爹的话,陈光朝孟轲二人讪讪一笑,再也不敢装B了。 孟轲和李思雅无语的走进炕屋中,顿时发现炕头上坐着四个人,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两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坐在孟闲云对面,穿着考究,一身中山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长相、气质都很儒雅,像个大学教授。 另外一个坐在孟闲云旁边,穿着很普通,一件T恤衫一条休闲裤,但是脸很刚毅,双目炯炯有神,此时正笑着打量孟轲。 “啊,云哥的儿子,不错不错,比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这闺女也是好,云哥,你呀就等着抱孙子吧!”穿着随意的那个中年人,豪爽的笑道。 一番话说得孟轲无语,这云哥二字,看来是叫自己的老爸。 “这是你陈正松叔叔,这是你上官峰叔叔。”孟闲云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为孟轲介绍道。 孟闲云心中此时也有些复杂,二十多年不曾联系的旧日兄弟,他今天迫不得已再次联系上了。 今天一大早,他发现自己的腿脚真的开始好了,心中喜悦之际,便出去遛弯。却正好看到李军和李正刚带着一群人去了南山,他们后面跟着七八辆挖掘机。 孟闲云当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个电话是正松集团部的电话,他只说了一句,我叫孟闲云,我找陈正松。 他一是担心孟轲和李思雅的安危,害怕两人被李正刚和李军暗中伤害。二是担心李正刚和李军会直接强挖孟家的祖坟。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把砍刀砍翻一群人的云哥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刚燃起生活希望的父亲。 昨天晚上,他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脑海中不断地回想昨天下午孟轲将李军一巴掌打倒的事。 他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瘸子,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再拿着一把砍刀跟李军和李正刚硬杠。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儿子重蹈自己的命运,他只能再次想起那个早已经离开的江湖,那些埋在心底的兄弟。 现在,他的儿子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女人,他的病也将要治好。 他还想继续活着,好好活着,好好地看到自己的儿子为孟家开枝散叶,好好地和老伴过好夕阳红…… 孟轲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老爸这一瞬间脑海中的复杂情绪,他笑着朝陈正松和上官峰问好,又被陈正松和上官峰好一顿夸奖,夸得他想起来神元界的小白…… 听到对方将自己当成孟轲的女友,李思雅脸上有些羞红,只觉得自己与孟轲之间,怕是说不清楚了。 陈光在旁听得嘿嘿傻乐,笑的浑身肥rou乱颤。 “陈光,你丫的还站这干什么?还不TM赶紧去做饭!难道你要你申姨给你做吗?”陈正松一看自己儿子那副傻像就来气。 陈光闻言,浑身肥rou一颤,赶紧灰溜溜的跑出屋,到外面去准备饭菜了。 “还是我去做吧,让孩子进来吧,你这样把孩子给吓坏了。”申菊到现在心中还充满震惊,也有些失落。只觉得对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二十六年的男人,居然如此不了解。 孟闲云心中对于自己的妻子也有些愧疚,但是既然已经退出了江湖,就要退的彻底,退的干脆,当做心底的秘密也未尝不是更好的选择。 自己一家一直与人为善,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整个竖旗村谁说起老孟家不竖着大拇指说是好人? 但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谁又能想到当初在江湖响当当的人物,如今面对一个小小的村支书,都有些无力了呢。 “嫂子,您就安心坐在这,我这不争气的小子,就是小时候惯着了,哪像云哥的儿子,一看就不是那水中物。”陈正松哈哈笑着说道。 “那是池中物。”上官峰无奈一笑。 “哈哈,一样的,一样的。”陈正松讪讪道。 孟闲云摇摇头,笑着说道:“我看呀,陈光这孩子挺好的,就是你呀,总是改不了一身的毛病。” 一旁的上官峰赞同的点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二哥,你没忘吧?当年就因为你那句口头禅,我差点死在酒桌上,要不是云哥镇住了场面,我现在坟头的草都长了几十茬了。” 陈正松干笑一声,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快别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让孩子听着笑话。咱们哥几个谁没欠大哥的命?哎,云哥,不是我说你,当初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可知道我们兄弟几个找了你多久?老三死的时候,一直睁着眼,就是想再见你一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