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只觉得一股忽如其来的血气冲击了自己的精神,自主的意识变得恍惚起来,极为暴躁的意念从心底深处泛起,满脑子剩下的只有发泄一途,而这竞技场中,能供他发泄的……就只有一人。 碧色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她的精神只是一瞬间就被完全压制,之前差点俘虏了她精神的那股诡异的魅惑气息,以更为霸道残酷的姿态再次君临了她的脑海,几乎剥夺了她的意识,更不用说什么反抗了。 她万万想不到,前一刻就将葬生在自己手上的对手,在这一刻,会如同拎兔子一样拎着自己。 此时的沈云已经完全忘记这是比试,而不是什么生死搏斗,眼睛的冷美人在他眼里也只是个会动的东西而已。 他那一掌落的毫不留情,将自己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这是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过的威能。 但是这一掌最终没有像拍西瓜一样将那颗美艳的头颅拍烂,而是生生地遏制在了半空。 第四位舰长玉楼在间不容发之际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云那被黑色物质包裹的头部凹进了一条裂缝,显然是在咧嘴而笑,他笑的是有更强的,更加适合发泄的东西出现了。 随手将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碧色甩开,那只手上陡然化出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对着玉楼就是一记横扫。 那是被邪恶侵染的如意金箍棒! 玉楼完全没有想过要躲开,而是貌似轻松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挡住了金箍棒。只是这一接触,他的嘴角隐隐现出抽动的痕迹,手掌之中陡然抹上了一层冰蓝色。 帝星之中,只有一位天阶方士,而在他之下的舰长,则全部是达到地阶巅峰的强者。也就是说,他们的基础战斗力也不过是在一万以下,在与创世金属载体融合之前,这并不是什么可怕地数据。 那一棍,玉楼就险险没有接下,实际上他现在恨不得直接与自己的创世金属载体相融合,然后把眼前这莫大的变数直接抹杀掉,但他不敢,在第三位的领地中以舰长的身份使用创世金属载体打杀掉她的舰员,别说他能否从此地走出去,就算出去了,他也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本来在他心中,他这一出手,眼前这区区舰员必然会停止愚蠢的攻击,然后他再将碧色带走,这一切都顺利成章,虽然败了丢脸了一点,但这并无大碍,应为第四位败在第三位手上,本身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可惜的是,他遇到了神智已失的沈云。 沈云猛地将被玉楼握住的手抽回,双手持棍,紧接着便是一个大轮转,从另一侧击向玉楼。 他这一式,看起来依然是干净利落的横扫,但在横扫的途中,却是下意识地模仿了汐幻的墨汐剑技…… 玉楼脸色瞬变,脚步一点就想躲开,但那一棍却已经挥至,一道刺眼的光刃从棍身射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腹部,顿时将他打得飞了起来。 玉楼在空中的身体蓝光大放,身周的空间被冻结,将他的去势阻住,调整好姿势的他,已经是脸色铁青。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小辈打成这样,让他如何还能淡定。 他瞅了瞅海落樱和海婼夕,见她们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心下一狠,就决定给这不知所谓的小辈一个深刻的教训,他要让他知道,他这第四位舰长可不是只懂得凭借创世金属载体的废物。 冰蓝色的光芒凝结成铠甲样的东西覆盖在他身上,这同样的冰系秘法在他用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档次,这种秘法并不是对法则的cao纵,也不是所谓的低温冷冻现象,而是远远超脱了这之上,以帝星人特有的完全意志为凭依,开发出来的适用于任何环境的秘法。 他的手再一摆动,一柄怪异的类似戟的武器出现在他的手中,若是直接将对方冻结不是太没有意思了?他要以对方最善长的攻击方式击败他! 想法是好的,行动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等玉楼和沈云兵刃相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是打错特错。 一根如意金箍棒在沈云用来,却是用出了鞭和棍的两种奥义,深藏在骨髓中的武器本能,远远不是玉楼可比的。 在一开始的交锋中,玉楼就已经落入了下风,这是不可思议的,一名舰长居然被一名舰员压着打! 更何况,这还是排名第四位的舰长和新入门的舰员…… 海落樱望着这边,已经笑颜如花了,她时不时地瞥一眼自己的meimei,心中越发的爽了,连带着看沈云的目光也越发不同了。 而海婼夕却有着她的jiejie无法相比的沉稳,她在观察中捕捉着玉楼兵刃上的破绽,往往这破绽方一出现,就能被沈云利用上,这让她观察得极为轻松。另一方面,她也在暗暗准备着,在关键时刻插上一脚,以防这突然出现的宝贝夭折了。 沈云似乎越战越勇,浑身上下冒出了绵绵不断的黑气,逐渐缠绕在了金箍棒之上,每一次交击都在侵蚀着玉楼的兵刃。 这样没过几百回合,玉楼虽然落于下风,却没有不支之相,但他的兵刃却已经千疮百孔…… 又一次兵刃相撞,那戟一样的兵刃,终于承受不住金箍棒的打击,咔嚓一声断了! 玉楼再也按耐不住了,他双手撑天,无尽的蓝光聚集,已经不准备再与沈云相持下去了。 但他的大招还没放下,眼前的目标却忽然消失了踪影,一股莫大的力量击打在了他的后腰之上,他恍然醒悟,这人还懂得空间秘法…… 沈云还待趁胜追击之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紧接着就是一记手刀,将他打晕了过去。那只手上,已经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真是不好意思,玉楼大人,这次的比试就到此为止如何?” 海婼夕笑眯眯地对着玉楼说道,令得正准备发飙的玉楼像是吃了一只虫子一样,憋闷在喉,憋屈至极。 “没事,你们这新舰员真是了得呢。”玉楼阴阳怪气的附和道,却是没有失去理智继续动手,他手一挥,将昏迷的碧色拍醒,头也不回地带着她遥遥远去。 “哈哈哈……”憋了许久的海落樱终于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