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有进无出？”哪吒不屑道，“或许炼气士破解谜团，却懒得四处宣传，而那些凡夫俗子死在妖兽口中，却被认为死在天坑，以讹传讹，所谓的传说就此诞生。”

话是这么说，可在杨戬、陈勾往深山飞去后，哪吒不甘的嘟哝几声，脚踏风火轮追了上去。

整个污浊之地瘴气弥漫，气息最浓郁的地方就数天坑附近，陈勾三人虽已入太乙玄仙境界，此时立在天坑上空，却不得不以灵宝隔绝污瘴气味。

“这里的气味可真难闻，兴许真住着什么妖孽？”哪吒干笑两声，见杨戬取出兵刃，往天坑下方飞去，急忙追上，而陈勾跟在他的后面，煽动风雷翅，放出神识洒向四方。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三人来到地底深处，只见白骨皑皑，阴风阵阵，数个黑黝黝的洞口，时不时传出厉啸声，杨戬问道：“如今有五条路摆在面前，我等却要走哪一条？”

陈勾略一沉吟，指向北面的洞口：“这一条！你们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声音？除了鬼叫，还能有什么声音？”哪吒放出神识，探进几个洞内，一点收获也没有，“你为什么肯定的选北面那一个洞口？”

杨戬同样一副疑惑的表情，陈勾见此解释道：“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告诉我选北面的洞口。对了，哪吒你可还记得，与黄天化私斗那一次，我对着山林洒下三滴仙露，却听到感谢的声音，与现在的声音有些相似，但绝对不同。”

哪吒诧异道：“幻听？难道附近有先天形成的阵法？”

“不，这是灵怪，依托于山脉土地诞生的灵怪。”杨戬思索道：“如此情形我也遇到过，百十年前，我刚灭杀一只肆虐山林的妖兽，响起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感谢我。后来我询问过老师，老师告诉我，一方土地山脉可在机缘巧合下孕育出生灵，这生灵有强有弱，弱的不过地仙期修为，强的却堪比大罗金仙。”

山神土地？陈勾暗暗咂舌，这些灵怪不就是山神土地的前身吗？

哪吒惊呼道：“星辰生灵？”

杨戬点头道：“他们与星辰生灵的出现很相似，不过洪荒大地上争斗不休，形成灵怪的条件更加苛刻，所以灵怪极其少见，而这些灵怪与星辰生灵一般，极难离开孕育他的地方。”

“就比如我遇到的那个灵怪，乃是山脉孕育，有妖兽肆虐山林，他也能轻易灭杀，可是妖兽在他出现之前就会逃离，等他隐入山脉，妖兽回来报复。”

“所以一般情况下，灵怪轻易不会得罪其他生灵，毕竟他们困局于一方。另外如同星辰生灵一样，只要星辰不灭，一方土地山脉不毁，孕育的生灵就极难杀死。”

“至于灵怪的修行，据说与孕育他的一方土地有关，灵气越充足，林中养育的生灵越多，灵怪的修为越高深。”

听过杨戬的解释，陈勾倒明白为什么西游中，山神土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山脉土地摆在那里，若不听号令，将山脉移平，将土地变为湖泊，这孕育的灵怪十有八九活不下去，不得不接受他人的驱使。

当然灵怪毕竟是少数，山神土地大多来自于炼气士，又或者一定修为的凡人，黄飞虎不就被封做五岳之首吗？虽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的称号，实质上还是一个山神，也就地位高些而已。

不过，山神土地执掌一方，虽说被过往的神通者呼来喝去，但居于此地的妖孽、凡夫俗子，必要对他们恭敬有加，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西游记》里，强横的妖怪令悟空吃了不少苦头，土地却活的优哉游哉。

“雷震听到的声音应该来自山脉孕育的灵怪？”杨戬皱眉道，“只是，灵怪既然存在，他怎会任由山脉荒芜，两百年一轮回呢？”

哪吒眼前一亮：“难道与若干年前陨落的妖圣有关？快入洞瞧上一瞧。”

“且慢，山神似乎要说些什么。”陈勾拦下哪吒，将神识贴在山壁上。

哪吒小声道：“山神？”

陈勾尴尬道：“灵怪不就是山中的神灵吗？切莫打扰我。”

片刻后，陈勾将神识收回身体：“哪吒猜对了，两百年一轮回与那陨落的妖圣有关。灵怪以灵体存世，而那妖圣的灵魄不知怎地与他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以前曾有炼气士到此，欲助他灭杀灵魄，可惜二者几乎融为一体，相当于山神有两个思想，彼此争夺主导权。炼气士无能为力，只是设下一个阵法，将二者困在里面。”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要将荒山毁灭？这里面的因果可不小啊。”

“不必如此，据山神所说，妖圣灵魄先天被神雷克制，而山神本身时常受雷电轰击，倒不十分惧怕神雷，我呢，又是先天雷煞化形，若是驱动神雷，对二者轰击，极有可能把灵魄轰杀。”陈勾眼中带着nongnong的疑惑，“我现在担心一件事，这些话不过是那所谓的山神一面之词，万一其中有诈，里面关的是一只蛮荒妖兽，我等岂不助纣为虐？”

哪吒笑道：“助纣为虐？这词用的不错。”

杨戬拍板道：“且先入洞，待会见机行事，彼此以神识传音。”

“嗯，按照山神所说。”陈勾一边前行，一边讲解：“沿着北面的洞口，深入山腹一炷香时间，就会看见一座十分明显的阵法，阵法里有团灵气，黑白交杂，阵法外立有石碑，说明立下阵法的原因。”

“是这个石碑吗？”哪吒一手指着高大的青石板，悄悄向陈勾传音，“与山神说的相差无几，炼气士警告后来者，不要破坏阵法，放出被困之物。”

血红色的大字，不用哪吒说，陈勾也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依旧对所谓的山神不放心，无意放出妖孽的桥段后世小说中已经写烂，他怎么可能对山神放松警惕？正准备传音杨戬，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地动山摇，好似一场大地震来临。

阵法里的灵气团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汝等可是不相信吾？且听吾慢慢讲述其中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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