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刚才我有多少次想一剑杀了你吗?” 在乘马车回程的时候,伍德伦兹又在我的耳边抱怨不休。 “那你为什么不拔剑呢?”我平淡地反问。 “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伍德伦兹完全无法平复心情地朝我吼道了:“那种情况下我要是向你动手,先不说马上会遭到你两个保镖的反击,事后你肯定也会把一切推倒王子的身上,说是被间谍潜入了,更加坐实了王子密谋对安格特不利的事吧?” 我笑了笑,却摇了摇头:“你真是也越来越了解我了,塞巴斯酱,不过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多死一个笨蛋而已。” 伍德伦兹一时语塞,但他又很快的抓住了我另一个话柄,开始反击。 “你这家伙有用女神的名义起誓吧,你就不怕誓言应验吗?” “那你能否重复一下契约的誓言呢?” “你说过……” “我说过保证不会泄露凯文要对伯爵不利的任何消息,其次在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一个能够救你们所有人一命的秘密,是这样没错吧?” “这不就已经违反了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这段契约的,但我的理解只要我没有说出实质性对凯文不利的言辞就不能算作违约,我当时只是说明了凯文对身边的人有所怀疑,从而推演对伯爵提防也完全合情合理,而且伯爵也不会为了我这句话立马火烧屁股地和凯文开战——事实上,从伯爵当时的反应来看,凯文之前或多或少也在伯爵面前透露出相同的意思吧,他一直在等着伯爵谋反的时机,毕竟以伯爵现在的声威和人望,如果贸然将他铲除,接下来凯文的王位也坐不稳吧?” “你这是在诡辩!” 不理会伍德伦兹的歇斯底里,我搭着马车的窗沿,独自思考。 “没想到祭典只有5天时间,到昨天已经结束了啊……” “这种东西如果夜夜笙歌持续下去,很快就会曝露的吧?”伍德伦兹总算镇定下来,接上了我的话。 “这么说起来,你其实已经去过了?” “哼。”这个不友善的家伙就用这个一个字打发了我。 不过没关系,该到手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我拍了拍衣襟下的口袋,那里一张邀请函正放在那儿,这张邀请函是我向伯爵讨要的,理由是作为不熟悉艾森德贵族圈子的我想要融入到这个圈子之中,心情不错的伯爵没有怀疑我的动机,然后差人来将这张王宫舞会的邀请函交到了我的手中——真是感谢他的慷慨,免除了我之后宴会不请自来的尴尬。 这轻微的动作还是逃不过伍德伦兹的注意,毕竟现在我在他的眼里,可是重点盯梢的对象。 “难道你这一趟下来,就为了取这一张邀请函的吗?” “当然不是,这只能说是顺带。” “你一定在打什么主意吧?” “显而易见。” “是什么?” “你猜。” 在我从马车上下来,走向商会的正门,而牵着马车走向马场的伍德伦兹却故意在我离开他视线的时候说了一句。 “今晚的舞会王子就要正式宣布大婚的事情了。” “所以我才要去。” 说完这句,我头也不回地领着贾培恩和古力达两个人朝着自己栖息的办公室走去。 从大门的玄关到主管的房间只有短短五十米的通道,但这一路我至少和不下三十个人打过招呼。我在商会当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对于商人这种生物来说,负责领导的人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究竟有没有金币落进他们的口袋,无疑,我做到了,所以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当我告诉他们,现在的主管会在当他最后一天卸任的时候将所有的钱全部席卷一空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拥戴我。 真是讽刺,但我喜欢,我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失败者的嘴脸了。 不过我也不是真的恶魔,不会真的搞到所有人都倾家荡产。商会中所占比重最大的还是幕后的那些贵族,所以之前的那些商人只会损失一笔入伙的钱,跟我现在让他们赚走的持平吧——开玩笑,你以为我达鲁的钱真这么好赚的? 进门之后,安雯正在那里等我,而和她一起的安琪莉可也已经回来了。 安雯还是那套该说是很符合他风格的衣服,我甚至都没有看过她穿裙子的样子。虽然我这个便宜义妹也是个美人儿,但是成天假小子一样的也难怪萨克不把她当做对象,不过没差,我真正要说的是安琪莉可这位科斯洛维奇的公主。 大家现在都了解这个女人的性格了,用一个差劲你根本形容不过来,必须前后加两个字才行,比如极度差劲,或者差劲透顶,或者干脆就是极度差劲透顶。但是偏偏是这样的货色,她的容貌你还没法挑剔,尤其是这个女人不开口说话保持安静的时候。 这就是公主的表姿态。 拥有女神容貌的艾尔瑟琳在长相当中,无疑是我见过所有女生中最出色的,但是要说到综合的评价,拥有一对豪迈椰子的公主能够帅爆她两条街,而且这个女人最可怕的地方还在于她表现出来安静娴雅的气质,那是高高在上的王族,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事到如今,知道安琪莉可真实性格的我已经不可能再去抱住她的大腿,做出求她让我**这类绅士的事情,但是今天的安琪莉可不一样,她身上穿着早上安雯陪她去精心挑选的礼服,天鹅绒的缎面配合蕾丝花瓣精心点缀,衬托出公主高贵气质的同时,还透露出她的性感,让我差点膝盖一软,差点就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偷看她的内裤。 但是请大家放心,我达鲁又岂会是如此寡廉鲜耻的sao年。 “公主,你穿这身衣服还真是好看。” 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礼服前襟出,两个粉白椰子汇成的深沟。 “达鲁先生,虽然我不反感你刚才所说的话,但还是拜托连同你那无耻的大脑,肮脏不堪的灵魂跳到城外的深渊里死一次如何呢?” 噢噢噢,某人笑眯眯地说出十分恶毒的话了呢。 “咳咳咳,”我咳嗽了一下,把话题拉了回来,“那么公主你准备好了吗?” 闻言的安琪莉可皱起了眉头,像是放心不下地问道:“我说,这次一定能够见到小艾的吧,我可是忍受着跟达鲁先生你一起去宴会,还必须顶着这么让人绝望的身份,这其中我所忍受的屈辱达鲁先生你是明白的吧?如果再做不到的话,我不保证达鲁先生你的安危。” 你这家伙已经赤果果地开始威胁我了吗? 而且不就是扮演一个未婚妻兼舞伴的身份吗,这真的让你绝望到非杀我灭口不可的地步了吗,如果你真的这么不愿意一开始就不要答应啊,换做是安雯也是可以的啊。 虽然事前也邀请过安雯,但却被因为不会跳舞而被拒绝了。 但我现在真心觉得与其选择公主,不如在大街上随便找个女人回来要理想的多啊。 但偏偏,眼前的女人确实美得无话可说,我对忍不住想要赞美她的自己快绝望了,不过再怎么说,欣赏归欣赏,爱上她是没可能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达鲁先生,你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我趁现在警告你,如果借着未婚夫的名义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会——死——喔!” 你这家伙不要边笑边说这么恐怖的话题啊。 “总之——”感觉在任由这个话题发展下去,我的精神力就要下降到负值了,赶紧由我出声打住,“先复习一下我们的身份,来历。” 安琪莉可用修饰过的眼睛白了我一眼,但好歹还是给了我这个面子。 “你的名字叫做夏尔-凡多姆海恩,是科斯洛维奇的男爵,商人,而我叫做伊丽莎白-米多福特,是侯爵之女……话说,尽是取这些奇怪的名字没有问题吗?如果有心人的话一查就知道是假的。” 没关系,这只是来自天之音至高神的指示,大家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安琪莉可略过不满,又望着我,语气倒是比之前更柔和了一些:“你有办法把小艾给带出来的吧?” “不知道,”眼看着安琪莉可又要争吵,我赶紧接道,“但肯定能够见到她,毕竟今天是他们宣布婚礼的日子。” 接下来,安琪莉可也沉默了。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小艾会答应他的,肯定是那个卑鄙的男人对小艾——我要杀了他!” 安琪莉可的眼中浮现出满满的恨意,这种表情我觉得跟恶毒皇后看见镜中浮现白雪公主身影的那种一模一样,所以对公主还抱有幻想的诸位——放弃吧。 不再理会陷入到黑化模式下诅咒不断的安琪莉可,我走到安雯的身边。 我最近让她一直负责的,其实还有一件事情。 “那些玩家们……进度怎样了?” 安雯黑白分明地眼仁直视着我,不同于刚才的嬉笑氛围,一脸严肃。 “二哥,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她有些不自信地看着我。 “我也不希望真的走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但是,我们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 安雯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此刻推门进来的伍德伦兹,让她把声音吞没了。 距离和夜晚的舞会,还剩下4个钟头。